聞言祁斯年撩起眼皮,看她。
仲希然忙說:“我開玩笑的——”
話一說出口,她有點后悔。
祁斯年看向南姝,半開玩笑的語氣:“南經(jīng)理,沒聽到我太太的話?你再不走,我要跪鍵盤了?!?/p>
仲希然臉驀地紅透了。
她忙去看南姝,南姝臉色一白,忙抱著筆記本電腦和水杯往外退,退了幾步又不慎掉了鼠標,快速撿起來出了門。
會議室門被用力關(guān)上。
仲希然推他:“你做什么呀?”
幾分撒嬌的語氣。
“你不是在意她?”祁斯年瞧她,“這樣你放心了?”
“我哪有?!敝傧H灰Т?,“都說了開玩笑?!?/p>
祁斯年不以為意,起身說:“樓上等我一會兒,還有幾個郵件要回?!?/p>
仲希然說好。
這里是13層。
祁斯年親自帶著她往外走,自然吸引了員工的目光。
上次來祁氏是因為工作,她跟祁斯年走在一起雖然也有點不習慣,但很快就適應。
這次來卻純屬為了找祁斯年。
沒了正當理由,她突然格外緊張,腳步不由加快幾分。
好在很快就到了總裁辦公室,關(guān)上門,仲希然才放松下來。
祁斯年指了指沙發(fā)叫她自己坐,他則坐在電腦前敲字。
辦公室空間很大,一套灰調(diào)科技感沙發(fā)擺在,全透明玻璃茶幾,給人一種身處未來之感。
往里走是一間屋子,里頭有間臥室和洗手間,方便他平時累了休息洗漱。
祁斯年沒讓她等太久。
她逛完一圈出來,祁斯年已經(jīng)關(guān)了電腦起身:“走吧。”
仲希然點頭,走到他辦公桌旁時,忽然看到他辦公桌上有個黑色的筆記本。
筆記本是打開的,上頭列了幾條行程。
她目光被他的字吸引,筋骨分明又透著幾分灑脫,一看小時候就用心練過。
她往前翻了幾頁,忽然看見封皮里露出一張照片一角。
“這是你的照片嗎?”仲希然伸手想去拿,一只手忽然按住筆記本封皮內(nèi)頁,明顯制止的動作。
仲希然意識到這照片上不是祁斯年本人。
她抬眸:“誰???不能看嗎?”
“沒誰。”祁斯年自如地闔上筆記本,“走吧,別讓奶奶等?!?/p>
·
因為這個插曲,上車后仲希然顯得興致缺缺。
腦海里不斷閃過那張照片露出的空白一角。
她刻意跟祁斯年拉開了點距離,祁斯年不知道是沒發(fā)現(xiàn)還是沒在意。
要是以前,這事兒輪不到她問。
但他們剛決定要好好當一對夫妻,就算沒有愛情,也應該保持最基本的身心忠誠。
仲希然心里不舒服,等紅燈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問:“祁斯年,你有過去嗎?”
祁斯年頓一下:“你指什么?”
仲希然不太自在地把腿上毯子理了理:“既然決定要好好當夫妻,有些話我得先說清楚?!?/p>
祁斯年:“你說?!?/p>
“你過去的關(guān)系都斷干凈了吧?應該沒有白月光什么的吧?”她看著他,“我跟你說我可是有感情潔癖的,你要是心里有別人的話我就……”
她頓住。
她好像也不能怎么樣。
只不過這些事她以前從沒在意過,現(xiàn)在忽然開始在意了。
“反正我不能接受。”就不出來,仲希然直接表達意見。
祁斯年看她一會兒,想了想,說:“照片是小白?!?/p>
仲希然想起來:“就是你以前養(yǎng)的那只貓?”
“嗯?!?/p>
“那為什么不許我看?”仲希然奇怪地問。
祁斯年靜了兩秒,說:“我怕你傷心?!?/p>
小白已經(jīng)走了,10歲時腎衰竭去世的。
仲希然當時知道還哭了一場。
仲希然噢了聲。
祁斯年平聲:“你要是不信,我們現(xiàn)在可以掉頭回去看?!?/p>
“不用了?!敝傧H贿B忙說,“我沒不信,反正……你沒什么亂七八糟的白月光就行?!?/p>
她有點尷尬,怎么好像感覺自己在吃醋似的。
祁斯年沒再說什么。
到了老宅,祁奶奶早等不及喊他們吃飯。
跟祁父祁母吃飯,蝦都是剝好上桌,魚也是挑過刺的。
但祁奶奶喜歡吃帶殼的椒鹽蝦。
祁斯年一向不吃帶殼的東西,只得是仲希然代勞剝。
她這幾年其實也習慣了照顧人。
仲希然先剝了只蝦給祁奶奶,被奶奶攔?。骸安挥?,我喜歡自己動手,有樂趣。”
她便把蝦遞到祁斯年碗里。
祁奶奶看不下去了:“斯年都這么大了怎么還這么不會照顧人?趕緊給希希剝蝦?!?/p>
“不用……”仲希然話還沒說完,就被祁奶奶打斷,“我就見不得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做派,跟他媽一模一樣?!?/p>
涉及祁斯年母親,仲希然不便搭話了。
祁斯年放下筷子:“行,我剝?!?/p>
他挽起襯衫衣袖,干脆利落地折掉蝦頭,剝掉殼,把一只蝦肉放進仲希然碗里。
仲希然看著他被迫自力更生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唇。
“這就對了?!逼钅棠绦Σ[瞇看著小夫妻倆恩愛的模樣,不覺道,“希希啊,我們斯年從小就性子冷,他那個拎不清的媽對娘家侄子比對他還上心,沒怎么好好教他。以前他心里喜歡人家姑娘都不敢開口,你多擔待啊?!?/p>
祁斯年看祁奶奶一眼。
祁奶奶:“看什么看,我說得不對嗎?”
祁斯年收回目光,剝了一只蝦放進祁奶奶嘴里:“您多吃點?!?/p>
仲希然歪頭看向祁斯年,半開玩笑的語氣:“你都是怎么喜歡人家小姑娘的?講講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