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纓:“最盼著我生孩子的,只有你爸你媽!總不能是他們吧?”
霍南勛:“自然不可能,他們不認(rèn)識曹主任?!?/p>
夏紅纓怒問:“那是誰?”
霍南勛看她生氣的樣子,皺眉說:“紅纓,要不這樣,你就當(dāng)是我好了,我給你道歉,你別生悶氣,傷著孩子?!?/p>
夏紅纓卻更氣了:“你就只在乎你孩子!”
霍南勛:“……我難道不在乎你?”
夏紅纓:“為了生兒子,你根本不在乎我知不知情,愿不愿意!
再看你現(xiàn)在,也不在乎是不是氣著我,就擔(dān)心氣著你孩子!
你哪里在乎了?”
霍南勛:“……”
……
氣歸氣,孩子還是要接的。
他們一起去幼兒園接燕燕,路上夏紅纓一句話都不跟霍南勛說。
他們在幼兒園外頭遇到了盧清悠。
她直勾勾地盯著夏紅纓的肚子看,夏紅纓想忽視她都難。
看到她,夏紅纓就想起,省城那兩撥想要害她的人。
她之前就懷疑,是江疏桐找人害她。只不過她沒有證據(jù)。
這會,見盧清悠的眼神往她肚子上看,夏紅纓對她的懷疑就更深了些。
她徑直走過去,站在盧清悠面前。
盧清悠眼神陰沉:“怎么?”
夏紅纓沖她笑:“盧醫(yī)生,告訴你一件事,我懷孕了!還是一對雙胞胎!”
盧清悠的眼神能酸出水來一般,陰惻惻地說:“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跑我面前炫耀什么?你懷孕了,對我來說,跟豬懷孕了,狗懷孕了,沒什么區(qū)別!”
夏紅纓說:“我在你老家,遇到了兩撥歹徒。
他們都想害了我的孩子!
可惜他們都沒能得逞,而且,他們還招供了幕后主使!
你猜,幕后的人,是誰?”
盧清悠臉色微變,沒說話。
農(nóng)村通訊不便,整個柏樹鄉(xiāng),電話加起來沒幾部。
盧清悠還不知道省城那邊的情況,就看到了夏紅纓好好地出現(xiàn)了在她面前。
“她會坐牢的?!毕募t纓嘴角微彎,又跟她說了句。
盧清悠眼神怨毒,突然拉起她的手,說了句:“夏紅纓,你好惡毒!”
說完,她突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蹬蹬往后退了兩步,摔倒在地。
這動靜引起了其他接孩子的家長們注意,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媽媽!”霍小光正好從幼兒園里頭出來,見狀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伸手就推向夏紅纓的肚子。
“霍小光!”霍南勛一把抓住了霍小光的胳膊,“你干什么!”
“這個壞女人,她把我媽媽推倒了,你沒看到嗎?”霍小光大聲質(zhì)問。
“是你媽自己跌倒的?!被裟蟿渍f。
“你為什么總是護(hù)著這個壞女人?”霍小光又氣又恨地嚷嚷,“明明是她推了我媽媽!”
霍南勛看向盧清悠:“你自己說,你是怎么跌倒的?”
盧清悠站起來,委委屈屈地拍著身上的灰,跟霍小光說:“小光,媽媽沒事。我們趕緊回家去吧!”
她牽著霍小光走了,背影很落寞,很可憐的樣子。
周圍的家長都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么。
“又在裝可憐博你同情呢!”夏紅纓跟霍南勛冷笑。
霍南勛:“我沒看見?!?/p>
夏紅纓沖他翻了個白眼:“你平時來接燕燕,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她?”
霍南勛:“不是不跟我說話嗎?”
夏紅纓:“……”
“偶爾?!被裟蟿子终f,“但我沒跟她說過話,只除了上次。你懷孕的事情是她告訴我的,然后我去找楊琴核實(shí)的?!?/p>
夏紅纓眼睛微瞇:“她告訴你的?她怎么知道的?”
霍南勛:“不清楚?!?/p>
夏紅纓懷疑地看著他:“我怎么覺得你……”
霍南勛:“覺得我什么?”
夏紅纓:“你為什么會突然跑到省城來找我?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霍南勛:“我怕火車上太擠,把我孩子擠掉了。我能知道什么?”
夏紅纓:“……”
燕燕也很快出來了,他們?nèi)ソ恿搜嘌?,又跟班主任老師聊了一陣?/p>
班主任老師說燕燕平時很聽話,又很有耐心,而且心思敏感,是個讀書的好苗子,讓他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不要放棄。
夏紅纓很感謝她。
這時,又有一位老師過來,笑著問:“燕燕媽媽,你們跟廠長和張校長家是什么關(guān)系啊?”
這個老師長了張圓臉,戴了副圓眼鏡,夏紅纓記得她,問:“您是燕燕他們班的老師吧?”
老師說:“對!我是劉老師?!?/p>
夏紅纓說:“你好,劉老師。我家燕燕耳朵不好,給您添麻煩了!”
“這么客氣做什么?燕燕很聰明,我們都很喜歡她?!眲⒗蠋熣f著又問,“你們家跟廠長家是不是親戚?。课铱吹胶脦谆?,是張校長或者廠長來接送她呢!”
夏紅纓搖頭:“不是!就燕燕爸爸跟廠長是同事??!有時候我們都有事,就拜托他們一下?!?/p>
劉老師看了霍南勛一眼,說:“那,燕燕爸爸在廠里是什么職位?”
夏紅纓也不是很清楚,轉(zhuǎn)頭看霍南勛。
霍南勛卻臉色淡淡,不說話。
就在這時,有其他的家長找老師了解孩子的情況,夏紅纓就有些尷尬地告辭離開了。
“人家老師問話,你為什么不回答呀?”夏紅纓問他。
霍南勛:“她心術(shù)不正?!?/p>
夏紅纓:“心術(shù)不正……你也得回答??!她是燕燕老師,能得罪嗎?”
霍南勛:“我就是為了燕燕才不說的?!?/p>
夏紅纓:“啥意思?”
霍南勛:“因?yàn)槲抑皇莻€普通職工,還是個沒出師的學(xué)徒,說了她就會輕視燕燕。不如不說。”
夏紅纓:“你不是廠長接班人嗎?”
霍南勛:“這又不是個職位?!?/p>
夏紅纓:“……”
霍南勛解釋:“廠里要熬資歷,作為研發(fā)工程師,需要三年學(xué)徒,才能出師,考相應(yīng)的職稱?!?/p>
夏紅纓:“你還要在魏大勇手底下干三年?”
霍南勛:“他帶出來的很多人,會一直在他手底下干。
也有些人,名義上雖然是他徒弟,但是能自己獨(dú)立的掌控一條生產(chǎn)線,雖然沒有職稱,但是手里有實(shí)權(quán)。例如,我。”
夏紅纓:“……你還挺不謙虛?!?/p>
霍南勛:“紅纓,真不是我。這里頭肯定有什么陰謀。咱們不要上了別人的當(dāng),被敵人內(nèi)部瓦解?!?/p>
夏紅纓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事,的確疑點(diǎn)重重。
……
回到霍家院子,霍英彪叫住了他們,說他家今天做了魚,想跟霍南勛喝點(diǎn)小酒,讓他們一家三口上他家吃晚飯。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
他們家有什么好吃的,可從來不會想著別人家,恨不得藏著掖著,不讓別人聞見味兒。
夏紅纓感覺他們肯定有什么目的。
飯菜弄得還挺豐盛,除了魚,還有豬大腸,麻婆豆腐。
霍英彪還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幾瓶啤酒。
吳蓮英今天對夏紅纓特別熱情,不但一個勁兒給她夾菜,還給她倒了一碗啤酒讓她喝:“這個酒不醉人,你嘗嘗!”
夏紅纓擺擺手:“大嫂,我不喝酒。讓大哥他們喝吧?!?/p>
“喝點(diǎn)兒沒事!”吳蓮英使勁勸,“度數(shù)很低,連小飛都能喝?!?/p>
夏紅纓堅(jiān)持不喝,還是霍南勛把酒端過去,一飲而盡,說夏紅纓不會喝酒之類的話,幫他搪塞了過去。
吳蓮英又使勁兒給夏紅纓夾魚。
但是他家的魚弄得有些腥,夏紅纓這幾天又比較累,身體虛,才吃了一口,那股腥味兒就讓她做嘔,跑到外邊吐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