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張若塵的雙手緊緊抓住葫蘆，瞪了酒瘋子一眼。

    “你那么緊張干什么？一只葫蘆而已，以老夫的操守和品行，難道還會搶你的不成？年輕人，快拿出來，讓老夫幫你看一看?！?br />
    酒瘋子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葫蘆，十分迫不及待的模樣。

    “一只葫蘆而已，你那么急干什么？”

    張若塵哪會交給他，低頭盯著葫蘆，只見，葫蘆上面刻有一篇字體細(xì)小的古文。

    相當(dāng)久遠(yuǎn)的文字，與現(xiàn)在的文字完全不一樣，很難辨別。

    酒瘋子伸長了脖子，道：“你看得懂嗎？還是交給老夫，老夫告訴你上面刻的內(nèi)容?；蛘?，老夫給你一件先前從冰山里面挖出來的千紋圣器，與你交換，雖然一只葫蘆的價(jià)值遠(yuǎn)遠(yuǎn)不如一件千紋圣器，可，大家都是熟人，讓你占點(diǎn)便宜也沒什么關(guān)系?！?br />
    “你以為我不認(rèn)識 ? 篆文？”張若塵道。

    酒瘋子露出一道異色，道：“以你的年齡和閱歷，居然知道 ? 篆文，有點(diǎn)本事?！?br />
    ? 篆文，乃是中古時期的一種小類別文字，只在北域的一些小部族之中流傳，時至今日，還能認(rèn)出這種文字的修士，可以說是屈指可數(shù)。

    張若塵辨認(rèn)出那篇文字的內(nèi)容，輕輕的一嘆：“文字筆畫倒是有一些圣道韻味，可惜，只是一篇詩文，沒有什么有價(jià)值的內(nèi)容?！?br />
    張若塵有些失望，隨即又打量手中的葫蘆，道：“不過，葫蘆有些特殊，似乎是一件寶物。”

    張若塵調(diào)動圣氣，注入進(jìn)葫蘆。

    “嘩啦。”

    葫蘆中，涌出一股濃厚的水靈圣氣，化為一縷縷白霧，讓他們腳下的冰山都像是化為一座仙山。

    茫茫渺渺的霧氣，化為長橋，與海水連接在一起。

    注入進(jìn)去的圣氣越多，葫蘆里面就會涌出十倍、百倍的水靈圣氣，沒過多久，水靈圣氣越凝越厚，化為了雨滴。

    方圓數(shù)十里的海面上，竟是降下綿綿細(xì)雨。

    “水星葫蘆，果然是水星葫蘆……遺棄深海之中的寶物也太多，竟然連這件傳說中的寶物也出現(xiàn)?！本漂傋优d奮的說道。

    張若塵也認(rèn)出這是水星葫蘆。

    據(jù)說，昆侖界從古至今，一共誕生過五株神樹，為五大靈根。

    其中，北方的芭蕉神樹被稱為水之靈根，在芭蕉神樹上面有一根葫蘆藤，稱為水星藤。

    水星藤上結(jié)出的葫蘆，每一個都有一顆星球那么巨大，在葫蘆的表面充斥著水屬性的圣氣，一年四季都在降雨，并且伴隨著電閃雷鳴。

    一根藤，猶如是長出了十多顆星球，水星藤也就由此而得名。

    水星藤上的葫蘆，全部都被中古時期的大神通者摘走，煉制成厲害的寶物，不過，幾乎都在中古末期的大動蕩中毀滅，只有少數(shù)一兩個保存了下來。

    酒瘋子眼睛都變綠，盯著張若塵手中的水星葫蘆，欣喜若狂，道：“據(jù)說，七大古教之一星宿教的鎮(zhèn)教之寶，地法葫蘆，就是一顆水星葫蘆煉制而成，葫蘆的內(nèi)部自成一座世界，并且蘊(yùn)含有中古時期殘存下來的水靈神氣。寶物啊，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

    看到酒瘋子那瘋狂的眼神，張若塵竟是有些擔(dān)心他會出手搶奪。

    這樣的一件傳說中的至寶，就算是大圣都會心動，更別提酒瘋子。

    酒瘋子露出一口黃牙，嘿嘿笑道：“我們交換如何，老夫用三葉九生花與你交換，你不吃虧吧？”

    張若塵盡量保持鎮(zhèn)定，笑了笑，道：“以前輩的身份，以前輩的酒品，若是，我不跟你交換，你會不會動手來搶？”

    “搶？”

    酒瘋子變得有些惱怒，道：“你將老夫當(dāng)成了什么人？強(qiáng)盜嗎？以老夫的酒品，以老夫的操守，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真要動手搶，你身上的那些寶物，早就已經(jīng)被搶得一件不剩。老夫是真的在跟你商量，畢竟咱們是酒友，哪能為了一件寶物就撕破臉？”

    張若塵仔細(xì)想了想，覺得也對。

    天下間，誰不知道張若塵的身上有界子印、佛帝舍利、青龍墟界的世界之靈……等等，每一件都是絕頂至寶。

    酒瘋子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卻從來都沒有出手搶奪，也不知他是真的很有操守，還是已經(jīng)將張若塵當(dāng)成了酒友，又或者還有別的什么原因。

    反正，他似乎真的沒有打算要搶奪水星葫蘆，而是準(zhǔn)備與張若塵交換。

    酒瘋子的行為和性格，真是越來越奇怪，讓人琢磨不透。

    曾經(jīng)發(fā)誓不再殺人，難道也發(fā)誓不能搶奪他人的寶物？

    說他真有操守，但是，他在神龍半人族，可是將酒窖里面的酒全部都偷走，一滴都不剩。這樣也算有操守？

    張若塵決定再試 定再試探一下，于是，很果斷的道：“不換?！?br />
    酒瘋子急得都要抓狂，苦口婆心的說道：“你將水星葫蘆拿去又沒有什么用，放在你那里，完全就是浪費(fèi)?！?br />
    “你拿去又有什么用？”張若塵道。

    酒瘋子道：“有用，有大用，要知道傳說中的六圣登天酒，只有使用水星葫蘆之中的水靈圣氣，才能釀制出來。”

    “你又沒有六圣登天酒的配方，就算拿去，也釀不出六圣登天酒?！睆埲魤m笑道。

    酒瘋子搖了搖頭，道：“就算不釀制六圣登天酒，取用水星葫蘆中的水靈圣氣，煉造別的酒，酒勁和口感也肯定翻倍。所以說，水星葫蘆只有掌握在老夫的手中，才能發(fā)揮出最大價(jià)值?！?br />
    “對你而言，的確是這樣。對我而言，水星葫蘆中的水靈圣氣可以幫助我修煉，水星葫蘆自身也是一件厲害的戰(zhàn)器。更何況，葫蘆里面說不一定還有別的寶物?！睆埲魤m徐徐的說道。

    酒瘋子忍得很辛苦，真的很想將水星葫蘆搶走，可是，他曾經(jīng)對某人發(fā)過誓，此生不再殺人，不再強(qiáng)取豪奪，不再做一件惡事。

    當(dāng)然，酒，除外。

    對于一個酒徒來說，看見美酒，卻不能拿過來喝，絕對是一件比死還要難受的事。

    張若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抬起頭來，盯向酒瘋子，道：“要不，你給我講一講你的故事，比如，你為什么發(fā)誓不再殺人？”

    酒瘋子白了張若塵一眼，道：“不講。”

    “今后，你若是要釀酒，我可以提供水星葫蘆中的水靈圣氣給你?！睆埲魤m道。

    酒瘋子有些意動，隨即，嘿嘿的一笑，一屁股坐了下去，道：“這可是你說的。”

    “當(dāng)然是我說的?！?br />
    酒瘋子道：“放到現(xiàn)在來看，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講給你聽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此事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其實(shí)，都是被那位女皇大人給逼的，不得不發(fā)誓?！?br />
    “然后呢？”

    張若塵有些詫異，此事，竟然和池瑤有關(guān)。

    酒瘋子聳了聳肩，攤開雙手：“沒了。”

    還真是長話短說。

    張若塵繼續(xù)問道：“那位女皇大人，為什么要逼你發(fā)誓呢？”

    酒瘋子露出不滿的神色，顯然是覺得張若塵的問題太多，不過，為了水星葫蘆里面的水靈圣氣，只得再次說道：“誰叫我被她擒住了，不發(fā)誓，就得死?！?br />
    “那是多久的事？”張若塵再次問道。

    “大概是六百年前吧，具體是多久，也記不清了！”酒瘋子說道。

    “六百年前……”

    張若塵低聲念了一句，隨后，眼中露出一道狡黠的神色，笑道：“據(jù)我所知，六百年前，池瑤女皇并沒有登上皇位，還是公主的身份?！?br />
    “史籍上有記載，當(dāng)時，公主池瑤曾率領(lǐng)大軍，攻打拜月魔教，在銅爐原擊殺了魔帝，打得拜月魔教一蹶不振，教中的強(qiáng)者死了八成。即便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休養(yǎng)，也沒有恢復(fù)元?dú)?。?br />
    “那是池青中央帝國統(tǒng)一天下的最后一場大戰(zhàn)，從此之后，天下各大古教和宗門莫敢不服，紛紛昭告天下，愿意聽從公主池瑤和青帝的號令。”

    “你不會真的是魔教中人，就是在那一戰(zhàn)，被她擒住的吧？”

    酒瘋子喝下一口酒，揮了揮手，道：“記不得了！”

    張若塵知道酒瘋子不愿多提當(dāng)年的事，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不過，倒是確定了一件事，他還真有可能是當(dāng)年魔教的某一位名宿。

    張若塵扒開葫蘆蓋子，準(zhǔn)備查探，水星葫蘆的內(nèi)部，是不是真有傳說中那么玄奇？

    剛剛扒開蓋子，張若塵便是察覺到蓋子的內(nèi)凹位置，竟然有著一個個黑色的小點(diǎn)

    “咦，這是什么？”

    張若塵將圣氣注入葫蘆蓋子，蓋子變得越來越大，最后，變得足有一個磨盤那么巨大。

    那些黑色的小點(diǎn)，也是越來越大，最后竟是化為一篇古文。

    依舊是 ? 篆文。

    酒瘋子伸長脖子，盯著葫蘆蓋子上的文字，隨即，怪叫了一聲，緊接著又發(fā)狂一般的笑了起來。

    張若塵被他嚇了一跳，皺了皺眉，目光盯向那些 ? 篆文，仔細(xì)辨認(rèn)。片刻后，他也是發(fā)出一連串笑聲，“六圣登天酒的配方，果然刻在水星葫蘆上面?！?br />
    葫蘆蓋子上的古文，正是六圣登天酒的配方。

    酒瘋子拉著張若塵的手臂，雙眼冒星光，顫抖著說道：“我們聯(lián)手釀造登天酒如何？到時候，六圣登天酒就將改名為二圣登天酒，我們二人都將載入人族的史冊?！?b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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