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負責人聞言,阻止了那些人要將容念惜拖走的動作。
他朝著時寧問:“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時寧問:“訓(xùn)練營里既然有女子,為何黑甲衛(wèi)和暗衛(wèi)里從未見到過女子?這訓(xùn)練營上,為何也沒有女子?”
“這……”負責人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時候,沈晏清開口了:“姑姑掌管訓(xùn)練營的時候,無論男女都可以進入訓(xùn)練營受訓(xùn),可以參加考核。那時候,姑姑手下有女子黑甲衛(wèi)和女子暗衛(wèi)?!?p>時寧意識到,沈晏清口中的姑姑,是她的母親。
她問了一句:“后來呢?”
沈晏清沒說話,只是看了那負責人一眼。
負責人連忙道:“后來,規(guī)矩改了,女子不再參加訓(xùn)練和考核。容念惜在訓(xùn)練營中,是因為她母親一直留在訓(xùn)練營里,負責采買工作。她是在訓(xùn)練營里出生長大的!”
容念惜聽了這話,當即反駁:“規(guī)則從未改變,只是你們默認不再允許女子參加訓(xùn)練和考核罷了!并無明文規(guī)定!”
負責人臉色有些難看,瞪了一眼容念惜,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來人……”
時寧抬手,素白的手伸到負責人面前,手心向上。
負責人表情一頓,一時間沒明白時寧這是什么意思。
時寧緩緩道:“既然你說她胡說八道,那就把明文規(guī)定拿出來,我看一眼!”
“這……”負責人臉色不太好看,滿臉為難。
時寧看懂了,她笑道:“沒有?那就讓她參加考核吧!”
負責人沒說話,只是看向沈晏清。
時寧嗤笑:“你看他干嘛?他能越過規(guī)定辦事?難不成,你們的規(guī)定是一紙廢話嗎?”
負責人見沈晏清沒有任何表示,只能賠笑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這就讓她參加考核!”
容念惜聽了這話,面上一喜,說道:“多謝大小姐,多謝李叔。我還有幾個小姐妹,希望大小姐和李叔能允許他們參加考核!”
時寧眉眼平淡:“沒有什么允許不允許的,都說了,只是按照規(guī)定辦事!”
負責人李叔嘴角抽了抽,朝著容念惜道:“按照大小姐所說的,你去通知你們一起的那幾個姑娘吧!”
容念惜聽了,十分高興地離開了。
衛(wèi)祁山見狀,臉色有些很難看,不滿地開口說:“這些考核跟女人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讓她們參加考核?她們又有什么本事能跟我們同臺考核?”
時寧聽了這話,沉默不語。
無附和衛(wèi)祁山還的話,不代表其他人就不是這樣想的。
她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那些姑娘能取得什么樣的成績,就不是她能控制的。
希望她們不會辜負自己。
時寧目光落在衛(wèi)祁山身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如今有我在,她們和你們同臺考核,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你既然如此不滿,不如你就拿刀抹自己的脖子,以此抗議吧!看看你這一條賤命,能不能改變這件事!”
衛(wèi)祁山一噎,一時間竟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良久,他才訕訕地道:“我為什么要抹脖子抗議?”
“不愿意就閉嘴!逼逼賴賴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時寧毫不客氣地道。
衛(wèi)祁山:……
李叔嘴角微微抽了抽,這以為大小姐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啊。
這件事也怪衛(wèi)祁山!
李叔狠狠瞪了一眼衛(wèi)祁山,這一位大小姐連世子的情面都不買,也不知道衛(wèi)祁山惹她做什么?
李叔只能冷眼呵斥了衛(wèi)祁山一句:“衛(wèi)祁山,按照規(guī)矩辦事,容不得你質(zhì)疑。你們也去準備準備吧,畢竟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
眾人聽了,紛紛答應(yīng),隨后散開去準備了。
直到所有人都去準備考核,沈星河才湊到時寧身邊,低聲說:“妹妹,剛才那個容念惜,其實有好幾次闖進考核和場地,想要參加考核。但是,沒人理會她。她這一次闖進來,很顯然就是沖著你來的。她想要利用你達成她的目的!”
時寧挑眉,緩緩道:“所以,之前,她闖過這里,但是你和大哥并不理會,任憑人將她押下去了?”
沈星河點頭。
時寧微微一笑,她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多想了。
如今看來,并不是。
容念惜果然是沖著她來的。
沈星河仔細打量了時寧一會有些不解:“你不生氣?”
他覺得,妹妹不但不生氣,還挺開心的。
時寧笑了笑,說道:“我不生氣啊!”
沈星河愈發(fā)不解:“為何?你為何要幫她們呢?”
時寧一笑:“或許是因為,她們已經(jīng)求到我面前來了吧?而我,是個善良心軟的人?!?p>沈星河:……
沈晏清:……
他們倒是沒見過,有人這樣夸自己的。
但仔細一想,沈星河又覺得自家妹妹沒有錯。
“不愧是我的妹妹,心地善良、完美無瑕!”沈星河與有榮焉地說道。
這一次,輪到時寧無語了。
善良是胡謅的。她不過是給容念惜她們一個機會罷了,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她給得起。
她倒是想起那個素未謀面的母親,鎮(zhèn)南王府的郡主。
她朝著沈星河問:“剛才,他們提起我母親。她是怎么樣的一個人?如今去哪兒了?”
沈星河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他想了想,低聲跟時寧提議:“你問一問大哥吧,這些事情,大哥知道的比較多!”
時寧看向了沈晏清,眼神中滿是詢問之意。
沈晏清本不想理會兩人,更不想提起往事,但對上時寧的目光,他到底有些不忍。
他比時寧和沈星河長了幾歲,對姑姑是有印象的。
他低聲道:“姑姑是個溫柔又堅定的女子。”
印象中的姑姑既可以策馬奔騰,提槍作戰(zhàn),也可以將他抱在懷里,溫柔哄勸。
那樣的女子,身上似乎籠著圣潔的光。
時寧跟姑姑,容貌是相似的。
可給他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個溫和包容,另一個……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
或許應(yīng)該說深藏不露,或者說,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