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自己房間里躺著了。
虞歡正抱著一把劍,坐在窗邊,正在守著她。
看到她醒了,虞歡一喜,放下懷中的劍,走了過來。
“主上,你醒了?感覺如何?”
時寧緩緩深呼吸,又動了動自己的手腳,說道:“我沒事,不過是撞到了腦袋,摔傷了手腳。都是些皮外傷!”
虞歡點頭:“莫太醫(yī)也說,你沒有傷及要害,只是需要靜養(yǎng)。”
時寧沒再說什么,只是打算坐起來。
虞歡見狀,立即將時寧扶起來,還拿了一個美人靠替她墊上。
時寧坐好之后,說道:“我有些餓了!”
“你等著……”虞歡正要跑出去,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來。
時寧看著她,不解地問:“怎么了?”
虞歡認真道:“我答應(yīng)過裴世子,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絕對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時寧有些哭笑不得,啞著聲音道:“那你打算讓我餓死在這里?”
她知道自己身體已經(jīng)基本上恢復(fù)了,因為暈過去之前,她自己已經(jīng)吃過療傷藥了。
如今渾身發(fā)軟,狀態(tài)欠佳,主要的原因也是餓了。
虞歡聽了,朝著外邊喊了一聲:“來人啊!郡主醒了,快準備吃的!”
有了虞歡這一嗓子,很快就有侍女端著溫水進來,服侍時寧洗漱,隨后又有人給時寧端上來飯菜。
或許是考慮到時寧剛剛醒來,端上來的都是一些容易消化的東西,比如蛋羹、肉羹……
時寧不講究,正要大快朵頤,卻被虞歡攔住了。
時寧不解地看著虞歡,不太明白她要做什么。
虞歡拿出了一根銀針,說道:“裴世子交代過,但凡入口的東西,都得建議一番,防止有人投毒。
時寧嘴角微微抽了抽,卻沒阻攔。
其實,經(jīng)過上一世中毒的事情,她重生后,專門學習過用毒和解毒,補齊了短板。
一般人想要給她下毒,基本沒可能。
好不容易等虞歡檢驗完,時寧終于吃上了蛋羹和肉羹。
吃過飯后,時寧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等到體力恢復(fù)后,立即換了衣裳,要出門。
就在這時,沈晏清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剛醒來,又要去哪里?”沈晏清不解地問。
時寧說道:“四哥的腿,我看過了,莫太醫(yī)處理不了,我得幫四哥處理。”
沈晏清抿嘴,不得不說,時寧說的,也是莫太醫(yī)的意思。
莫太醫(yī)說了,時寧一醒來,就讓她去處理沈星河的雙腿。
沈晏清道:“你先喝完藥再過去吧!”
時寧聽了,接過藥碗就要喝。
虞歡再次將時寧攔住,拿住了她那一根銀針。
時寧有些無語:“這藥黑乎乎的,能驗出個啥?”
虞歡一怔,問道:“那咋辦?”
“你當我是擺設(shè)嗎?這藥我能嘗出來有啥!你們當真是杯弓蛇影!”時寧說完,一口將藥喝掉了。
隨后,她將碗放下,就往外走。
沈晏清和虞歡都匆匆跟了上去。
時寧就走進了沈星河的院子,來到他的房中。
沈星河依然沉睡著,他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整個人沒有了任何生氣。
他可以像以前那樣朝氣蓬勃,也可以像那日一般痛哭流涕,卻不應(yīng)該像如今這樣,死氣沉沉。
時寧坐在他的床邊,取出銀針,刷刷幾下,將數(shù)十根銀針扎進他的雙腿。
沈晏清也是第一次看到時寧用這么多銀針。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似是胸有成竹。此時的她,渾身散發(fā)著光芒,像是九天神女。
沈晏清正想著,忽然發(fā)現(xiàn)沈星河有了動靜。
他表情變得十分痛苦,像是在經(jīng)歷一個惡魔。
“疼,好疼……”沈星河呢喃著喊道。
沈晏清連忙問道:“他怎么了?這是正常的嗎?”
時寧一只手之中按在沈星河的手腕處,聽了沈晏清的問話店里點頭:“重接經(jīng)絡(luò),宛如浴火重生,是有些疼的。這里還需要挺久的,大哥若是有事,可自便!”
“我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在這里陪著你!”沈晏清道。
這時候,抱著劍靠在窗邊的虞歡道:“世子,我家主上的意思是,你在這里打擾到她了。”
沈晏清:……
“我……”沈晏清看著時寧,欲言又止。
時寧覺得,眼前的沈晏清跟以前那個沈晏清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她說道:“大哥若是有話要說,不如直說吧!”
沈晏清深呼吸一口氣,才道:“對不起,我……當時并不知道
那些人的目標只有你……我怕祖母出事,就聽從老四的意思,讓他去找你,而我去保護祖母,對不起……”
時寧挑眉:“大哥覺得去護著祖母,確保祖母的安全,不對嗎?”
“不是?!鄙蜿糖瀹敿捶裾J,護著祖母自然是對的,可他總覺得……
時寧開口打斷了沈晏清的思緒:“既然沒錯,大哥何須自責?我和四哥,都沒事。大哥現(xiàn)在要做的,應(yīng)該是查清楚真相?!?/p>
沈晏清覺得時寧說得有道理,可他又覺得哪里不太對。
最后,他還是道:“那我先離開了?!?/p>
時寧目送沈晏清離開后,才看向虞歡:“那些人的目標只有我?”
虞歡點頭:“他們從那樹林出來后,就直接消失了,根本沒有來攻擊我們的意思。像是只為了將世子引出來。而且……”
虞歡猶豫片刻,才道:“沈昭明、王雪蓮和王思雅在我前面跑出樹林的。沈昭明一個殘廢,不知道為何跑得這么快!我懷疑,他早有預(yù)謀?;蛘?,整件事,都是他策劃的?!?/p>
時寧蹙眉,沒有說話。
虞歡繼續(xù)道:“裴世子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不會來得這么及時!”
“改天我會找他問一問的!”時寧說道。
忽然,窗外傳來一個聲音:“不必等改天了,這會問吧!”
時寧和虞歡同時朝著窗戶望去,只見裴野出現(xiàn)在窗外,望著時寧。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時寧有些意外。
裴野翻窗進入沈星河的房間,又將窗戶關(guān)上,才道:“來看你,林墨說你來看沈星河了,所以就到這來了!你……”
時寧對上裴野關(guān)切的眼神,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你說可以這會問你,這事當真是沈昭明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