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這個問題,還真把何衛(wèi)國給問住了。
他還真沒往“以后如何相處”這方面細想。
主要是吧,他、柱子、雨水三個人是一個媽生的,從小也在一個家里面,彼此之間有深厚的感情基礎,這才是最核心的紐帶。
那個方雨粱,即便真是何大清的種,跟他們?nèi)置靡仓荒芩闶峭府惸福旧頉]啥感情基礎,甚至今天之前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所以何衛(wèi)國仔細想了一下,比較理性地開口道:
“能怎么辦?順其自然吧?!?/p>
“就算……就算真要論起來,那首要責任也是何大清的事兒!跟咱兄妹仨沒有太大直接關系。”
“就目前來說,在我看來,他就是雨水的同學,一個家里比較困難的同學,僅此而已?!?/p>
“咱們沒必要想太多,自已給自已找負擔?!?/p>
聽自家大哥這么一番分析,傻柱躁動的心稍微平復了一些,點了點頭:
“嗯……大哥,你說的確實是這么個理兒……是我想多了……”
說完這句之后,傻柱便沒再開口說話,只是沉默地推著車往前走。
但你說他心里真的一點波瀾都沒有了?
那肯定是假的。
他跟何衛(wèi)國還不一樣。
何衛(wèi)國雖然是大哥,但靈魂是個穿越者,繼承的原主感情主要傾注在傻柱和雨水這兩個一起長大的弟妹身上。
可傻柱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思維方式更傳統(tǒng)一些。
這突然間可能多出來一個有著一半相同血脈的“弟弟”,即便理智上知道不該攬事,但情感上有點起伏波動也是很正常的。
他現(xiàn)在更加痛恨何大清了!
這老王八蛋真是太不是人了!
簡直造孽!
只管自已快活,生而不養(yǎng)!
而且聽雨水剛才那意思,那半大小子家里好像過得也很差,母親還病著……也是個可憐人……
一想到這兒,傻柱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找到何大清爆錘他一頓!
娘的,前兩天因為易中海的事剛對何大清積累起來的一絲絲微弱的好感,此刻瞬間蕩然無存,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樣,兄弟倆各懷心事地走了一會兒,前面就是四合院門口了。
雨水和閻家兄弟、劉家兄弟還有閻解放,都在門口等著他倆。
見他倆跟上來,雨水喊道:
“大哥,二哥,快點呀!”
何衛(wèi)國并沒有立馬進院門。
他看了看天色還早,又看了看身邊的兩輛自行車和幾個半大小子,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想了想,開口道:
“柱子,雨水,趁著今兒下午有空,剛好可以教教你倆學學自行車?!?/p>
一聽到大哥要教他們學自行車,雨水和傻柱瞬間把剛才那點煩惱拋到了腦后,高興壞了,連忙點頭答應:
“哎!哎!大哥!我們學!我們學!”
傻柱更是摩拳擦掌,他早就想學這玩意兒了。
旁邊站著的劉光天、劉光福還有閻解放一聽要學自行車,也瞬間挪不動腳了,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羨慕地站在原地,喉結(jié)都不自覺地動了動。
這年頭,自行車可是稀罕物,能摸一下、學一下,對半大小子來說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何衛(wèi)國看他們?nèi)齻€那渴望的小眼神,心里笑了笑。
想想也是,傻柱跟雨水學騎車,自已家現(xiàn)在有兩輛車,他倆要學的話,旁邊最好還得有人幫著扶一下車后座,穩(wěn)著點,光靠自已一個人肯定顧不過來兩輛車。
不如干脆把院里這幾個關系還不錯的小子都叫上,一起學著玩會兒,也熱鬧。
于是他便對傻柱說:
“柱子,你去把咱家另外那輛自行車也推出來?!?/p>
然后對閻解放他們?nèi)齻€說:
“解放,光天,光福,待會兒雨水跟柱子學騎車的時候,你們在旁邊幫我扶著點車后座,穩(wěn)著點兒,注意安全。”
“等他倆差不多學會了,你們也挨個上車試試感覺?!?/p>
旁邊三個半大小子一聽他們也有份兒上手摸車、甚至能試騎一下,瞬間驚喜得差點跳起來,臉上笑開了花,連連點頭保證:
“誒!誒!好嘞!何大哥!”
“何大哥您放心!我待會兒肯定扶得最穩(wěn)!”
“保證不讓雨水摔著!”
何衛(wèi)國見他們這樣,也笑了笑:
“行了,別光嘴上說,待會兒出點力就行?!?/p>
很快,傻柱就把家里另一輛自行車也推了出來。
兩輛嶄新的二八大杠往那一支,頓時成了胡同口最靚的“風景”。
何衛(wèi)國先是給他們簡單講了一下騎自行車的要領:
怎么掌握平衡、怎么蹬腳踏板、怎么剎車、眼睛要看前方等等。
閻解放他們?nèi)齻€也聽得格外認真,雖然車不是他們的,但能學點技術也是好的。
講完理論,就是實戰(zhàn)了。
何衛(wèi)國先扶著傻柱,讓他上車。
傻柱人高馬大,平衡感居然還不錯,雖然一開始歪歪扭扭,嚇得大呼小叫,但在何衛(wèi)國穩(wěn)穩(wěn)的扶持和不斷的鼓勵下,竟然很快找到了點感覺。
另一邊,閻解放和劉光天則小心翼翼地扶著雨水那輛女式車的后座,讓雨水慢慢蹬。
雨水膽子小一點,但學得很認真。
你還別說,傻柱跟雨水在這方面還真有點兒天賦。
再加上有幾個半大小子在旁邊嘻嘻哈哈地鼓勁、幫忙,氣氛很輕松。
在外面空地上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兩個人竟然都能勉強騎著車,歪歪扭扭地走上一小段了!
雖然還不敢拐彎,上車下車也需要人扶,但這進步已經(jīng)讓兄妹倆開心得不得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早就把什么方雨粱、何大清的煩心事暫時忘到了腦后。
他倆是學得差不多了,但也知道剛才自已學的時候,旁邊閻解放他們?nèi)齻€沒少出力流汗,一直穩(wěn)穩(wěn)地扶著車后座跟著跑。
傻柱這人雖然渾,但講義氣。
他把自已那輛車往閻解放面前一推,大手一揮,頗有點豪氣地說:
“解放,光天,光福,謝了啊!”
“來,你仨也試試!我跟我大哥在旁邊給你們扶著!”
閻解放三人一聽,喜出望外,激動得臉都紅了,推讓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輪流上前,在何衛(wèi)國和傻柱的幫助下,顫顫巍巍地開始嘗試。
胡同里充滿了少年們興奮的驚呼、歡快的笑聲和自行車鈴鐺的叮當聲。
一直等到天色漸漸擦黑,家家戶戶飄起炊煙,幾個半大小子才意猶未盡地、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自行車。
雖然都摔了幾跤,身上沾了土,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和興奮的笑容。
“謝謝何大哥!謝謝柱子哥!” 三人由衷地道謝。
“行了,趕緊回家吃飯吧!以后有空再練!” 何衛(wèi)國笑著揮揮手。
兄妹三人這才推著自行車,走進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