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沈總?”
蘇遠(yuǎn)航很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沈秋月,收斂了囂張的氣焰,目光從人群縫隙往里鉆,看到霍東的身影,抬手一指,說:
“沈總,我們是來找那個不孝子的,這廢物跑來您這兒撒野,我替您收拾他!”
“傻子,你趕緊給我出來,別以為你躲在里面我就會放過你,再不出來,我進(jìn)去扒了你的皮……”
“你他奶奶的,把我姐弄去哪里了?給我滾出來,跪下跟我說話……”
唾沫橫飛,污言穢語在寂靜的走廊里炸開,刺耳得令人皺眉。
蘇家在江北,沒有奪取霍家的踏雪集團(tuán)之前,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如今奪取霍家資產(chǎn),一躍成為三流家族,在江北也算是徹底站起來。
但如今的蘇家,在一流家族沈家面前,依舊不夠看。
蘇遠(yuǎn)航不過是蘇家的一個紈绔子弟,對掌管沈家核心業(yè)務(wù)的沈秋月充滿敬意,甚至是畏懼。
因為沈家抬手便可覆滅蘇家!
霍東此刻躲在人群后,他并不認(rèn)為是被沈秋月護(hù)著,而是霍東想要藏起來而已。
人群之后,霍東的身影紋絲未動,一種無形的寒意,仿佛自他沉默的脊背彌散開來。
冰冷的聲音穿透嘈雜,砸在沈秋月的耳中,不帶一絲溫度,卻重若千鈞:
“沈秋月,我不想說第二遍,如果你不能解決,我現(xiàn)在就走!”
“別,我馬上……”沈秋月原本就鐵青的臉色驟然一白,心臟猛地一縮;再看向蘇遠(yuǎn)航時,臉上布滿寒霜,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不過片刻,一名平頭,魁梧如鐵塔般的男人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她的身側(cè),氣息凌厲如同出鞘軍刀,帶著天然的壓迫感,帶著敬意:
“沈總?”
男人已經(jīng)注意到圍堵在病房門口的蘇遠(yuǎn)航等人,眉頭微皺,一股凌厲的威懾力瞬間彌漫。
更是順著沈秋月的目光看向領(lǐng)頭的蘇遠(yuǎn)航,這人他認(rèn)識,蘇家的紈绔子弟,敗家子。
沈秋月朱唇輕啟,字字淬毒,冷冷地說:
“把他的嘴,給我打爛,我不希望他能再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音!”
“是!”
“不是……沈總,你是不是搞錯……啊……”
蘇遠(yuǎn)航急忙擺手,還沒搞清楚狀況,已經(jīng)迎來平頭男子兇殘的右勾拳,打在他的下巴,嘴巴、鼻子狂飚血……
“沈秋月……你……啊額……”
蘇遠(yuǎn)航想要說什么,但平頭男子根本不給他機會,又是一拳……一拳接著一拳……
血腥味瞬間在人群中彌散開來……拳拳暴擊兇狠的砸在蘇遠(yuǎn)航的臉上,打得他面目全非……
旁邊圍觀的人群看到這一慘狀,倒吸一口涼氣,不自覺的后退,留出安全距離,以免波及自己……
包括跟著蘇遠(yuǎn)航一塊來的那些表現(xiàn)得兇神惡煞的人們,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驕傲,像是溫順的小狗,低著頭默默往后退,余光瞟著被打成豬頭的蘇遠(yuǎn)航,菊花一緊……
仿佛再不離開,這些拳頭就要落在自己臉上……
寂靜的醫(yī)院,蘇遠(yuǎn)航的慘叫以及重拳暴擊的砰砰聲響,顯得格外清晰,幾乎吸引了醫(yī)院所有上夜班的醫(yī)護(hù)人員。
可誰都沒有上前阻止,畢竟是一流家族的蘇家掌舵者下達(dá)的命令,波及己身,只會惹禍上身。
“臥槽,這是真的狠吶!”
“掌管一流家族,這點手段算什么,不過是一個三流家族的紈绔,也敢來沈家總裁面前撒野,不自量力!”
“等等,那個霍東……不是蘇遠(yuǎn)航的姐夫?不是說他是個廢物嗎?剛才……是他在命令沈總?”
“姐夫暴揍小舅子?我聽說霍東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但蘇晚晴對她不離不棄,沒想到他居然如此恩將仇報,這人吶……”
“我可是聽說了,里面躺著的是沈總的父親,是霍東在給沈永康治病?!?/p>
“什么?霍東給沈永康治?。吭坩t(yī)院這么多醫(yī)生在這兒呢,周成凱這樣的醫(yī)學(xué)大拿也在呢,讓那個不孝子治?。客婺??”
“你剛來吧?你可別小瞧霍東,他剛將植物人媽媽陸踏雪救醒了……”
“你……你沒在說夢話吧?”
眼前正在上演一出單方面的暴揍大戲,圍觀群眾的話題卻逐漸偏向站在人群后的霍東身上。
此刻的霍東,被打擾,沒有施針,輕瞥了一眼門外的情況,對沈秋月頗為滿意。
一直到蘇遠(yuǎn)航被打昏死過去,暴揍才停止!
平頭男子回到沈秋月的面前,身上帶著濃重的血氣,聲音平靜無波:
“沈總,昏過去了,要不我把他再弄醒?”
沈秋月回頭,看了一眼霍東,那個男人依舊背對一切,身影沉穩(wěn)如山,無喜無悲,沒有指示,那就由自己裁決,收回目光,說:
“把人扔出去,別在這里礙眼!”
“是!”
平頭男子像拖拽垃圾般,將不成人形的蘇遠(yuǎn)航拖離,一道刺目的血痕,蜿蜒在冰冷的地磚上,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腥甜……
跟著蘇遠(yuǎn)航一起過來叫囂的人早就跑得沒影兒。
沈秋月的目光依舊冷傲,說:
“我不希望再有此類情況發(fā)生!”
醫(yī)院領(lǐng)導(dǎo),將大部分醫(yī)護(hù)工作人員驅(qū)散,讓他們回到工作崗位上。
病房回歸安靜!
沈秋月來到霍東的身旁,客氣說:
“我已經(jīng)處理完了,抱歉!”
霍東并未說什么,手腕一抖,針囊展開,含光點點,雙手捻起細(xì)如毫芒的銀針,嘴上說:
“脫掉他的上衣!”
“我來!”薛老搶先上前,動作麻利的解開沈永康的病號服。
蒼白的皮膚上,幾塊詭異的暗紫瘀斑觸目驚心;她屏息凝神,渾濁的老眼盯著霍東的手,渴望再次見證神跡。
做好這一切,站在旁邊,滿眼期待盯著霍東,期待再次見到古針法。
嗖……
寒芒乍現(xiàn)!
霍東出手了,很快!
動作如行云流水,銀針落在病人的穴位上……
“這……是什么?在動……”
一位護(hù)士指著病人心臟部位一塊蠕動的皮膚……
“還有這兒……也在動……”
腹部皮膚在蠕動……
病人沈永康在霍東施針后,就鎮(zhèn)靜不動,像是被打了鎮(zhèn)靜劑,毫無反應(yīng)。
霍東眸光如刀,雙手捻著銀針,嘴角一揚:
“等的就是你們!”
雙手快速落針,扎住蠕動的皮膚,蠕動變得更加劇烈,但已經(jīng)無法移動,像是一只蟲子被釘住……
緊接著,霍東用銀針輕輕劃破蠕動的皮膚,取出兩只鮮血淋漓的蟲……
“天啊……這是什么鬼東西?”
眾人一臉迷茫!
薛老的眉頭緊皺,面露驚駭,退后一步:
“蠱蟲……?這是蠱蟲?”
嘩!
蠱蟲一出,圍觀的人群紛紛退后,面露驚色,驚懼交加的目光低低的黏在那兩只尚在針尖扭動的邪惡活物上……
唯有沈秋月!
她死死的盯著那兩只染血的蠱蟲,臉色從鐵青變得極為陰寒,雙眸深處,翻涌起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