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阿言人呢????”
“你有看到她往哪邊走嗎?”
蔣南笙滿臉茫然,她剛才光顧著跟宋淮景拌嘴了,根本沒注意啊。
“會不會上廁所去了?”
“VIP病房里自帶廁所,要上廁所也不可能出去外面。咱倆趕緊分頭找找,要是逛一圈找不到就趕緊打電話給霍宴行?!?/p>
丟下這話,宋淮景和蔣南笙趕忙分頭行動。
他倒是想立馬打電話給霍宴行,可又怕沈言只是隨處逛逛,這么一整反而尷尬。
此時,沈言已經(jīng)慢悠悠地走到了醫(yī)院外。
其實,她只是覺得病房里有些悶。
悶得她腦袋變得像漿糊一樣。
無奈之下,出來透透氣。
不然,內(nèi)心的煩躁根本無法排解。
從前,她和霍宴行的感情里,中間總插了個喬微。
于是,兩人不停爭吵,相互誤會埋怨,在這段婚姻里逐漸成為一對怨偶。
按理說,是該離婚的。
可是在自己失憶的這段時間里,霍宴行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沈言證明了他的愛意。
喬微入獄了。
就連一直針對她的周蘭也死了。
那些擋在婚姻里的絆腳石,一個一個消失不見后,他們的婚姻步入正軌,感情也逐漸升溫。
甚至那時候的沈言在這個家里感受到了幸福。
這時候離婚了,自己前段時間為了這個家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沈言到底有些不舍。
這么想著想著,她頭有些疼。
或許,上天真是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沈言一個人,漫無目地在街邊走著。
這段時間的喜怒哀樂,卻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在她腦海里重現(xiàn)。
十分鐘后,三個崽子趕回別墅。
霍星初十分不爽地看著自己老爸。
“爸,你這么著急把我們喊回來是要干什么???”
“我一會還有課要上呢?!?/p>
霍星宸和霍星然沒吭聲,只是淡淡地看著他。
說不定自己這冷臉爹最近又想搞什么特別驚喜。
誰知,霍宴行卻輕輕說出。
“你們媽媽,恢復(fù)記憶了?!?/p>
這個消息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驚雷。
突然震得在場所有人都呆愣不已。
霍星初擰眉。
老媽恢復(fù)記憶了?
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來之不易的美好生活,又要徹底破滅?
平時相互看不順眼的三兄弟,難得地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
霍星初:“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拆散我們一家人?!?/p>
霍星然:“嗯?!?/p>
霍星宸:“嗯嗯。”
他們會竭盡全力,挽回自己的家庭。
可是,霍宴行卻擺了擺手。
“跟你們說這些,是為了讓你們有個心理準(zhǔn)備?!?/p>
“不管你們媽媽怎樣選擇,那都是她的權(quán)力。不要道德綁架她?!?/p>
如果,沈言在這段婚姻真的一點都不開心。
他只能選擇放手。
聽完這話,幾個崽子很是不解。
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yīng)。
老爸說得沒錯,媽媽從前受了很多委屈,她失憶那段時間的美好已經(jīng)是上天的恩賜。
他們能做的,是盡力彌補,不該奢求太多。
交代完幾個崽子們后,霍宴行卻忽然感到一陣心慌。
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還是趕緊回醫(yī)院吧。
霍宴行拎著一堆小吃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卻忽然接到宋淮景打來的電話。
“淮景,怎么了?”
“宴行,你趕緊回來,阿言不見了!”
霍宴行的手驟然一緊。
“什么?!”
“我們找遍了醫(yī)院大大小小的角落,調(diào)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她走出了醫(yī)院外面。”
“我和蔣南笙已經(jīng)在阿言離開的方向一路找過去了——”
還沒等宋淮景把話說完,霍宴行立馬開車,急匆匆地飛奔出去。
霍星初瞧見這陣仗,心里也慌了神。
“老媽失蹤了?”
“不行,我也得跟上去找。”
說著,他也掏出了自己的鑰匙,準(zhǔn)備開車,這時,霍星宸卻抱住了他的腳。
“二哥,別丟下我?!?/p>
“我也要去?!?/p>
霍星初一想起他小時候嚇到應(yīng)激的事情,心頭一軟:“別磨蹭了趕緊上車!”
幾分鐘后,機(jī)車轟轟朝前開去。
張姨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心里也十分慌亂。
這可怎么辦吶。
難道好端端一個家真的要拆散了嗎?
“星然,他們都出去找太太了,你不去找找嗎?”
霍星然緩緩搖頭。
隨后,拿出手機(jī)給宋淮景發(fā)去消息。
「宋醫(yī)生,把我媽那段監(jiān)控錄像發(fā)我看看?!?/p>
宋淮景沒問為什么,干脆利索地甩了一段錄像過來。
霍星然看著錄像里,老媽離開的方向,然后便在紙和筆上演算起來。
根據(jù)老媽平時走路的性格,以及那條街的路況,他大概能推算出,她大概能走到多遠(yuǎn)的地方。
可惜,人不是機(jī)器,數(shù)值不是唯一固定。
他在計算的時候,需要把老媽當(dāng)時的心情,路邊周圍的攤位擺設(shè)來推斷。
雖然復(fù)雜,但也能算出個大致的方向。
總比老爸和霍星初他們一頓瞎找要強得多。
沈言慢悠悠地晃著,忽然來到了一個公園。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不遠(yuǎn)處跳廣場舞的人群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個大姐走上前。
“阿妹啊,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里發(fā)愣,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沒事就出去跳跳廣場舞嘛?!?/p>
“跳起來了,什么煩惱都忘記了?!?/p>
沈言擠出一抹笑。
要真有那么簡單,就好了。
或許是因為情緒壓抑得厲害,她的確想找個人說說心里話。
“大姐,不瞞你說,我現(xiàn)在考慮自己該不該離婚?!?/p>
“我的丈夫,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渣男,可是早年前卻傷我很深?!?/p>
大姐一眼看透,幽幽開口。
“人生嘛,哪有一帆風(fēng)順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再光鮮亮麗的家庭背后,也有本數(shù)不清的爛賬。”
“要我說,其實也不用那么糾結(jié)。”
“如果痛苦的時光比歡樂的時光要多,你就干脆離開。如果快樂的日子比痛苦的日子多,那你就選擇留下。”
說完,大姐便離開了。
畢竟人生建議千千萬。
具體該怎么抉擇,還是得看自己。
沈言忽然想起一句話。
靠近你,等于靠近痛苦。
遠(yuǎn)離你,就等于遠(yuǎn)離幸福。
她輕嘆口氣,緩緩起身。
偏在這時,手機(jī)忽然響起。
沈言拿起一看,是霍宴行打來的第十通電話。
“沈言,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