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夏風(fēng)沖祁同偉一招手。
祁同偉從旁邊的警員手里,接過四個證物袋,遞給夏風(fēng)。
夏風(fēng)拿在手里,沖著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肖國強和劉明宣道:“你們大家看看,防身用二尺長的牛角尖刀嗎?”
“我想,就是解放前的土匪打劫,也就用這東西了吧?”
在場的眾人,看到證物袋里,足有二尺長,刀尖鋒利的剔骨刀,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分明就是奔著殺人去的??!
“鄭爽,這就是你說的防身?要不明天,我叫幾個人也帶著你說的防身之物去你家里坐坐?”
鄭爽也有些懵了,她只知道周晚芬拿刀了,卻沒想到拿著這么長的刀啊。
可是,現(xiàn)在絕不能服軟。
想到這,鄭爽把心一橫,冷聲道:“那也不能判定周晚芬是蓄意的!”
夏風(fēng)點了下頭,沖在場的所有人道:“大家可能都對有些案件的判有些異議,有的人,明明打死了人,卻只被判過失殺人,但有的人,只打了幾下,卻被判蓄意傷害。”
“我在這里,就為大家解惑?!?/p>
說完,夏風(fēng)往周圍看了一圈,正好旁邊的沙子堆后面,有摞紅磚。
夏風(fēng)邁步上前,抄起一塊磚頭,拿在手里掂了掂,隨后邁步來到鄭爽跟前,突然一磚頭就拍在了她的臉上。
啪!
鄭爽頓時被打得頭破血流,慘叫不止。
夏風(fēng)甩手將磚頭扔在了一邊,拍了拍手上的浮土道:“我剛才的行為,就不是蓄意,因為磚頭是我隨處撿來的,不是我?guī)淼摹!?/p>
“說明,我從家里出發(fā)的時候,并不是針對著鄭爽而來,而是在看到她對英雄的母親,烈士的家屬,如此欺凌之后,過于憤慨,才隨手撿了磚頭,將她打傷了?!?/p>
哦~
周圍的人群瞬間發(fā)出了一陣唏噓之聲。
司法局長柴立新急忙上前道:“夏風(fēng)同志,我代表司法局,非常感謝您能在電視機前,做這么生動的普法工作啊?!?/p>
“鄭爽法官配合的也很生動,非常感謝啊。”
劉光偉和江赫宣聽到這話,臉都黑了。
照柴立新的說法,剛才夏風(fēng)和鄭爽是在做普法工作,換言之,鄭爽是自愿的,這一磚頭白挨了。
尼瑪?shù)模?/p>
就是整人也不能這種整法吧?
太明目張膽了!
夏風(fēng)點了下頭,隨后從祁同偉的手里接過手套,從證物袋里拿出了一把刀,冷眼打量著鄭爽,微笑道:“但是,如果我拿了刀……”
下一秒,夏風(fēng)邁步就朝鄭爽走了過去。
“啊……別過來……我……我承認(rèn),是我包庇她的!她是蓄意的!”
夏風(fēng)輕笑了一聲道:“你誤會了,我怎么會捅你呢?我是在向大伙示范,如果我拿著刀捅了她一刀,那就是蓄意傷害。”
“因為,我不能隨手在路邊撿到刀?!?/p>
夏風(fēng)話音一落,周圍響起了一陣掌聲,不少不懂法的普通居民,也都紛紛點頭道:“說的有道理啊。”
夏風(fēng)將證物袋遞還給祁同偉,隨后才沖鄭爽道:“現(xiàn)在,請你回答我,為什么周晚芬五次提刀上門,你都要以說服教育為由,勒令公安機關(guān)放人?”
鄭爽被問得啞口無言。
問題不是她沒有話說了,而是不敢胡說了。
剛才那一磚頭,拍得她現(xiàn)在腦仁都疼,再胡說八道,拿出她那套理論,搞不好自已連住院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可以送殯儀館了。
“你覺得你是在保護(hù)一個女性,維護(hù)她的權(quán)益,但我想問你,錢國民的權(quán)益誰來維護(hù)?”
“你知不知道,讓所有市一建社區(qū)的普通百姓看到一個殺人兇手逍遙法外,對國家的公信力是什么樣的打擊!”
話落,夏風(fēng)轉(zhuǎn)頭看向祁同偉,大聲道:“祁局長,請脫下你的上衣!”
什么?
祁同偉被夏風(fēng)這句話給說懵了,讓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脫衣服?
這……不合適吧?
可是看到夏風(fēng)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祁同偉也只好無奈的脫下了上衣。
“撕啦!”
下一秒,夏風(fēng)上前一步,直接撕開了他的襯衫。
剎那間,一條從胸口到肋下的刀疤,赫然在目!
背上,兩道長達(dá)一尺的傷疤,也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各位,這位是我們江寧市新到任的公安局長祁同偉,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疤,都是為了保護(hù)人民的生命財產(chǎn)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證明!”
“全國,不知道有多少個祁同偉每天都在為了保護(hù)人民群眾,舍生忘死,但他們每一個人也在用自已的生命和青春,捍衛(wèi)著法律的威嚴(yán)和國家的公信力!”
說到這,夏風(fēng)轉(zhuǎn)過頭來,冷眼盯著鄭爽道:“這么多干警,用生命捍衛(wèi)的公信力,卻因你的一已之私,被踐踏,被褻瀆,被這么多群眾誤解,你,該死!”
全場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過了許久,肖國強才緩緩抬起雙手,輕輕的拍了兩下巴掌。
周圍的眾人,也都回過神來,紛紛鼓起了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用敬重的目光,看向了祁同偉。
此刻,祁同偉感激的淚流滿面吶!
夏風(fēng)這是真兄弟?。?/p>
這回這臉可露大了!
襯衫不用你賠了!
……
另外一邊,江寧法院審判委員會副主任的辦公室里,一個三十四五歲,長相中等,但皮膚保養(yǎng)的十分嫩滑,周身都帶著一股逼人的氣場的中年女子,剛剛接受完電視臺的專訪。
才把電視臺的主持人和錄制團(tuán)隊送出大門,一個年輕的女法官便快步跑了過來。
“麗梅姐,你快去接下電話吧,你表弟都找你快半個小時了,你的電話又打不通,都打到我們辦公室了!”
啊?
唐麗梅這才想起來,主持人和她說,為了不影響節(jié)目效果,最好一次成片,她這才把電話關(guān)機了。
可李佑明不是準(zhǔn)備去平江了嗎?
突然給她打電話干什么???
“好,我知道了,讓他先掛了吧,我一會回辦公室再給他打。”
唐麗梅根本沒把李右明的電話當(dāng)回事,心里還在想著,剛才的采訪。
這個主持人,真的很懂她啊,除了開場白說了一些關(guān)于法律的事之外,其他一直都在聊婦女權(quán)益。
這可等于問到了唐麗梅的主場啊。
所以,她連準(zhǔn)備好的稿子都扔了,直接即興發(fā)揮,說得口若懸河,連主持人都頻頻微笑點頭,臨走還夸她思想先進(jìn),是當(dāng)代女性的楷模呢。
哎呀!
如果節(jié)目播出之后,被當(dāng)副省長的姨夫看到,他一定會很欣慰吧?
要是小姨夫能讓省電視臺,也給她做個類似的專訪,她會不會成為國內(nèi),號召提高女性權(quán)益和社會地位的引領(lǐng)者?
到那個時候,自已或許還能更高升一步。
懷著激動和興奮的心情,唐麗梅回到辦公室,掏出電話,重新開機之后,就給李佑明打了過去。
電話剛響了一聲,對面就傳來了李佑明焦急的聲音道:“姐,你……”
“佑明,你還不知道吧,剛才江寧電視臺來給我做專訪了!你知道嘛,那個主持人還夸我……”
沒等李佑明開口,便被唐麗梅給打斷了。
聽著唐麗梅還在口若懸河似的夸夸其談,李佑明差點當(dāng)場昏過去。
“哎呀,姐,出大事了!”
忍無可忍,李佑明幾乎是用吼的,打斷了唐麗梅的自我陶醉。
“哎呀,出什么大事了,你不就是要去平江了嗎?我給你聯(lián)系好了,到那邊有人幫你,看把你急的,吼什么?。俊?/p>
唐麗梅語氣極為不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