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劉國賓聞言,眉梢一挑,冷眼朝人群后方望去。
只見營長郭開和全營戰(zhàn)士,都齊刷刷的朝著一個方向敬禮。
就連他的警衛(wèi)營,也都松開了按著的民警,站的筆管條直,和郭開那個營的戰(zhàn)士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敬禮。
難道是洛援朝來了?
可聲音不像啊,但聽著還很熟悉,究竟是誰……
劉國賓詫異的邁出幾步,借著路燈望去,當(dāng)他看清那張年近五十,棱角分明的臉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江南?。?/p>
這……不可能能??!
與此同時,夏風(fēng)也頗感意外的看向人群后方。
一眼他就認(rèn)出了走在人群最后面的,陳云山和肖國強二人。
而在他們二人一人之隔的正前方,一張熟悉的臉龐,正在沖他微笑。
葉華?
那位軍樂團(tuán)副團(tuán)長。
隨著夏風(fēng)的目光緩緩前移,只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五十多歲,國字臉,五官棱角分明,氣場極強的中年男子。
他是……
京城葉家的領(lǐng)軍人物葉國真?!
夏風(fēng)之前也只在新聞里見過此人,那是駐軍督察組的組長!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江南的?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下,葉國真邁步走出人群。
憤怒早已經(jīng)寫在了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
“老葉?”
劉國賓剛想上前,葉國真卻是兩眼微瞇,輕哼了一聲道:“劉國賓,我們似乎不熟,你還是稱職務(wù)吧?!?/p>
什么?
劉國賓被葉國真說得一愣。
他這是什么意思?
大家小的時候,都是在一個大院里長大的,一個月前,他們二人還在一起喝過酒啊,怎么一轉(zhuǎn)眼,葉國真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葉組長,你到江南省來,怎么也……”
不等劉國賓說完,葉國真便冷聲打斷道:“劉政委,請背誦一下,駐軍管理條例?!?/p>
聽到這話,劉國賓更加疑惑了,滿臉不解之色的打量著葉國真道:“葉國真,你什么意思?”
“就算你是駐軍督察,但你我平級,你……”
葉國真并未廢話,直接從懷里掏出一份手令,在劉國賓面前展開,冷冷的道:“我以駐軍督察組的身份,讓你背誦駐軍管理條例,有疑問嗎?”
看著文件上的大紅印章,劉國賓心頭不禁一沉!
額頭上,也瞬間就滲出了冷汗。
“請抓緊時間!”
葉國真收起手令,面色清冷的催促道。
“第一條,駐軍不得干擾地方……”
“那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葉國真冷聲質(zhì)問道。
“我……”
劉國賓舔了下嘴唇道:“我……我在監(jiān)督執(zhí)行省委的決議,他們……”
說話間,劉國賓用手一指夏風(fēng)和祁同偉等人道:“他們蓄意破壞地方經(jīng)濟(jì)發(fā)展,拒絕執(zhí)行省委決議,尤其是首犯夏風(fēng),無組織無紀(jì)律……”
“憲兵!”
劉國賓的話才說了一半,葉國真便冷喝了一聲。
“到!”
四名戴著白色頭盔,穿著筆挺軍裝的士兵,踏步上前。
“根據(jù)駐軍管理條件,江南省駐軍政委劉國賓,無端干涉地方執(zhí)法,濫用私權(quán),庇護(hù)綁架殺人嫌犯!”
“拿掉他的肩章,送回京城,等候軍事法庭裁決!”
“帶走!”
“我……”
劉國賓整個人都傻了,葉國真瘋了嗎?
可是,兩邊的憲兵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時間,踏前一步,伸手就扯掉了他的肩章。
“這位同志,請配合!”
兩名憲兵齊刷刷的敬了一個軍禮,但是面容異常冷峻。
“劉國賓,非要那么難看嗎?”葉國真眉頭微皺,冷冷的看向了劉國賓。
“葉國真,就算你們?nèi)~家打壓迫害,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劉國賓索性不裝了,把心里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葉國真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冥頑不靈啊?!?/p>
“既然你問,好,讓你死個明白!”
說話間,葉國真沖葉華遞了個眼色過去。
葉華輕笑了一聲道:“劉國賓,我們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的,你應(yīng)該知道已經(jīng)逝世的蘇震龍老英雄,早年丟過一個兒子,多年來,一直尋找無果,直到老英雄與世長辭,這個心愿一直未能實現(xiàn),但老英雄的兒子,蘇漢卿蘇老,一直都在暗中尋找?!?/p>
“蘇漢卿老同志,曾主政江南省,并連續(xù)調(diào)任四省,政績突出,雖然現(xiàn)在從省委領(lǐng)導(dǎo)位置上退了,但是他的學(xué)生眾多,影響力還是有的?!?/p>
“兩天前,一個江寧來的老漢,送了封親筆信,老漢一生未娶,他的孫子卻失蹤數(shù)日!”
“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說完,葉華沖憲兵一擺了擺,而后淡淡的道:“有什么話,去向蘇老解釋吧!”
“這件事,劉家保不了你,各家長輩都十分震怒!”
“我給你的建議是,不要辯解,認(rèn)錯的態(tài)度一定要端正??!”
葉華此言一出,仿佛一連串無聲的耳光,接二連三的扇在了劉國賓的臉上。
一分鐘前,他剛親口告訴夏風(fēng),洛援朝也救不了你。
認(rèn)錯的態(tài)度一定要端正!
可一轉(zhuǎn)眼,葉華便將他的原話,如數(shù)奉還。
眼看著劉國賓被四名憲兵押走,劉欣和劉海濤等人都徹底嚇傻了!
尤其是劉海濤,心里更是翻江倒海!
這是什么情況,葉國真做為葉家的中流砥柱,怎么會親自跑到江南省來,給那個姓夏的小子解圍?
不對!
他們剛才提到了一個孩子?
臥草!
難道是……
是夏風(fēng)剛才說的,即將被燒死的孩子?
我尼瑪!
劉海濤聯(lián)想到這種可能性,雙腿頓時一軟,身子噗通一聲就癱倒在了地上。
如果那個孩子真是老英雄的后人,劉家的天就塌了??!
幾家的老爺子,都欠下了蘇家天大的人情!
他阻止夏風(fēng)救的人,偏偏是老英雄的曾孫,這件事要是被各家的老一輩得知,這個后果,不只是他承擔(dān)不起,整個劉家也承擔(dān)不起??!
劉家……
在蘇家面前,屁也不是啊。
大意了!
瑪?shù)拢?/p>
怎么會這樣呢?
不可能,世界上不會有那么巧的事。
對!
沒做親子鑒定之前,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
親子鑒定?
劉海幫的眼中,瞬間就閃過了一道光芒!
平江就有這樣的設(shè)備啊,到時候……
稍做手腳,讓他是也變成不是。
對對對!
想到這些,劉海濤瞬間就恢復(fù)了幾分鎮(zhèn)定,輕輕推開了扶住自已的秘書,正了正領(lǐng)帶,邁步朝葉國真走了過去。
“葉叔……”
豈料,他剛陪著笑臉上前打招呼,葉國真便直接與他擦肩而過,來到劉欣和那兩名督察組員的近前,冷冷的開口道:“你們幾個,都被免職了。江寧市局有警車嗎?”
祁同偉從震驚當(dāng)中回過神來,舔了一下嘴唇道:“有……有!”
“押下去!”葉國真毫不廢話,直接擺了擺手。
劉欣整個人都懵了,什么情況?
你剛才不是還說,駐軍不能干涉地方嗎?
你特么這是在干什么?
“葉組長,我……我是江南省督察組的副組長,你無權(quán)免我的職!”
劉欣甩開兩個江寧防暴大隊的隊員,聲嘶力竭的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