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劉海濤邁步來到蔣春英的近前,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而后才用手一指雅格道:“這位就是力拓集團(tuán)的副總裁,雅格先生?!?/p>
蔣春英聞言,急忙面帶微笑的邁步上前,先和劉海濤握了下手,而后才和雅格握了握手道:“你們好?!?/p>
“是夏組長讓我專程過來迎接二位的,你們請隨我來?!?/p>
夏組長?
劉海濤聽到這三個字,不禁皺了下眉頭道:“難道不是劉市長讓你來的?”
蔣春英先是一愣,隨后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劉市讓夏組長全權(quán)安排接待的事宜?!?/p>
“夏組長現(xiàn)在很忙,所以才讓我過來負(fù)責(zé)迎接二位?!?/p>
說到這,蔣春英順手拉開了,市府給招商局配的那輛桑塔納的車門。
看了一眼這輛頗有年代感的桑塔納轎車,劉海濤的臉色瞬間就難看到了極點(diǎn)。
雅格更是把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扭頭沖劉海濤道:“劉經(jīng)理,你不是說,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嗎?”
來個老女人迎接自已就算了,連車都是破車。
雅格每次去連港市,坐的可都是國資委或者是招商局的帕薩特的。
雖然這種國內(nèi)當(dāng)時的高端車型,對雅格來說,檔次還是太低了,可至少坐椅很柔軟,坐著很舒服啊。
但是這輛頗有年代感的桑塔納,后座硬的好像木板一樣。
還不知道這臺車的減震如何,大概率過個小坑小洼,都得像上刑場一樣難受。
“雅格先生,你對江寧的情況不太了解,江寧和連港市不能比,每年的GDP差了一倍還多,條件方面可能就差了一些?!?/p>
劉海濤急忙解釋道。
雅格無奈的嘆了口氣,邁步鉆進(jìn)了后座,劉海濤也跟在雅格身后,坐進(jìn)了后座。
剛一坐下,劉海濤就是一皺眉。
這也太硌屁股了!
可是來都來了,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只要能按他的計劃,順利收拾了夏風(fēng),遭點(diǎn)罪也無所謂了。
隨著車子緩緩發(fā)動,劉海濤和雅格二人,難受的就好像上了刑場一樣。
這車不只是沒有減震,后門的兩個窗戶,還響個不停。
雅格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就黑了下去。
直到車子開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蔣春英和開車的李小宇,屁股底下,都有一個很厚的海棉屁股墊。
人家是越顛簸越享受,他們倒好,都快顛碎了!
“一會見到江寧的市長,我一定要問問他,有沒有把我們力拓集團(tuán)放在眼里!”
雅格那雙淡藍(lán)色的眼珠里,怒火都快溢出來了。
也不知道李小宇是故意的,還是有心的,專門找有坑有洼的地方開,連路上的一個小石子都不放過,必須得在跟過的時候,上去壓一下。
這也太過分了!
劉海濤也黑著一張臉,一語皆無,只是看向李小宇的眼神,就好像馬上要撲上去刀人一樣。
好不容易挨到了市府門口,雅格和劉海濤的屁股都顛麻了。
“兩位,請?jiān)诮哟猩陨孕菹⒁粫?,一會午宴安排好之后,我會親自來接二位的?!?/p>
說完,蔣春英便沖李小宇道:“小宇,你安排一下?!?/p>
“好的蔣局?!?/p>
李小宇應(yīng)了一聲,便帶著劉海濤和雅格走進(jìn)了市府大樓。
……
另外一邊,夏風(fēng)和葉書琴,也在紡織廠廠長劉文洪的帶領(lǐng)下,和李氏商業(yè)團(tuán)參觀完了紡織廠。
“廠里的亞麻布料非常好,比我們國內(nèi)的工藝上更細(xì)膩,更柔軟……”
一名李氏集團(tuán)的高管,在李美珠的耳邊,輕聲說道。
李美珠微微蹙眉道:“看上去差異并不是很大???”
那名高管壓低了聲音道:“他們廠里的,都是9×9支的,我們國內(nèi)的,最多只能做到7×7支,密度上差了很多。”
李美珠雖然不明白9×9支和7×7支之間差距有多大,但是一定比寒國的好很多,不然主管制衣的高管,不會像做賊一樣,和她小聲說這些話的。
“李小姐,我們江寧紡織廠的亞麻布料,無論是工藝,還是質(zhì)量,都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而且價格公道?!?/p>
劉文洪見李美珠和身邊的高管正在小聲議論,于是微笑著上前說道。
“劉廠長,你們的亞麻面料,多少一噸?”
李美珠開門見山的問道。
“呃……”
劉文洪轉(zhuǎn)頭看了夏風(fēng)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說,真報那個價嗎?
夏風(fēng)不動聲色的眨了一下眼睛,算是給了劉文洪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我們在國內(nèi)的價格是……七萬一噸……”
說到7萬的時候,劉文洪的心臟都猛烈的抽了一下。
事實(shí)上,按出廠價,一直都是一萬五的。
七萬他想都不敢想。
“七萬?”
那名李氏的高管瞬間就在心里做了一番匯率換算,隨后猛然抬頭看向了李秀珠,那種眼神,就好像遇上了肥豬拱門一樣!
太便宜了!
即使他們國內(nèi)只有7×7支的亞麻布料,也比這價高出三成。
“這個價……”
“這個價格,只是國內(nèi)的銷售價,如果涉及到出口,還需要很多流程和手序,并且運(yùn)輸方面的成本也很高?!?/p>
“可能每噸還需要再加五千到一萬塊?!?/p>
原本,劉文洪誤以為李秀珠覺得這個價格太高了,是想給李秀珠一個議價的空間,哪怕五萬都是天上掉餡餅了。
但是,沒等他開口,夏風(fēng)直接接過了話茬,非但沒給李秀珠任何議價空間,還坐起價,一張嘴,反而漲了五千。
“如果長期合作的話,七萬五千塊錢一噸應(yīng)該不會虧損吧?”
夏風(fēng)扭頭看向了劉文洪。
“咳咳……”
劉文洪是真被夏風(fēng)問懵了,七萬五還虧?
事實(shí)上成本還不到一萬。
關(guān)鍵是,夏風(fēng)說得一本正經(jīng)的,好像紡織廠按七萬五賣,真的在虧本一樣。
“那八萬呢?”
劉文洪剛想開口,夏風(fēng)便眉頭緊鎖,面帶怒色的呵斥道:“李小姐是帶著誠意到江寧來的,市府方面也非常重視李小姐的這次到訪。”
“劉廠長,我不得不嚴(yán)正聲明,坐地起價的行為是十分不道德的?!?/p>
“你要明白,紡織廠代表的,不只是你們一個廠,更是代表了江寧市府?!?/p>
“身為國企的領(lǐng)導(dǎo),你更要以身作則,以誠信為本?!?/p>
說到這,夏風(fēng)又面色稍緩的道:“劉廠長,我知道你們廠里也有難處,但是,也要綜合考慮問題?!?/p>
“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啊,就算沖李小姐和李氏集團(tuán)的誠意,我認(rèn)為,讓一些利給朋友留有一定的利益空間,才是雙贏的局面吶?!?/p>
劉文洪整個人都懵了。
我也沒說不行啊。
問題是你壓根就沒讓我說話啊。
“劉廠長,夏組長都這么說了,您看能不能看在夏組長的面子上,就八萬吧,不然,夏組長回去之后,也不好向劉市長交待。”
葉書琴也十分配合的上前勸說道。
“唉,好吧?!?/p>
劉文洪含著眼淚,一噸多賺了六萬五。
隨后才沖李秀珠道:“其實(shí)這些布料,原本是打算給駐友財團(tuán)的,不然,我們也不會積壓了兩萬噸?!?/p>
“但是,看在夏組長的面子上,一切都可以談?!?/p>
駐友?
李秀珠的秀眉一挑,如果劉文洪不說駐友的事,李秀珠還是要回到寒國之后,再商議一下的。
但是,聽到駐友二字,不用再商議了,國仇家恨,再加上近些年來,在服裝領(lǐng)域上的競爭,雙重加持之下,當(dāng)即吩咐那名高管道:“立即給國內(nèi)打電話,馬上開會,一個小時內(nèi),拿出討論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