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又道:“麻煩你了。”
江梨沒說話,林慧已經(jīng)在班級群里@江梨道:【江梨是臨時班長,大家有事去問她】
江梨不好拒絕,只能認(rèn)命地去大禮堂看一看軍訓(xùn)服。
剛到大禮堂,身側(cè)出現(xiàn)一個男人,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身影下。
江梨抬眸看去,是祝憐青,下意識地扭頭就跑,卻被祝憐青一把抓住手腕,硬生生停下腳步。
“跑什么?”
江梨嘴角揚(yáng)起一抹虛虛的笑意,語無倫次:“你、我們、額……”
祝憐青向前一步,兩人的距離又近了些:“怎么想起當(dāng)班長了?”
江梨的聲音里頭裹著點說不清的委屈,怯生生的控訴:“被輔導(dǎo)員臨時叫過去幫忙的?!?/p>
祝憐青揉了揉女孩的頭:“不想干那就拒絕?!?/p>
“可她是老師……”
“一起去看看?!?/p>
江梨轉(zhuǎn)頭就要走,手腕還被男人攥得緊緊的。
“你松開?!?/p>
“我以為我昨天的意思很明顯?!?/p>
聽見男人微冷的語調(diào),江梨慌亂地垂眸,小幅度地抽拽手臂,依然被桎梏著動彈不了分毫。
“祝憐青!”
女孩抬頭瞪圓了眼睛,可想到昨天的吻,心還是撲通撲通亂跳。
明明都老夫老妻了,接吻還是會有這種心亂如麻的感覺。
祝憐青盯著江梨的唇,喉結(jié)滾動了下,她的唇軟軟的像果凍,想輕輕咬一口,和她接吻似乎會上癮。
昨晚他夢見一些從未見過的場景,夢里的江梨和自已的關(guān)系很親密。
情動時的接吻、擁抱,呼吸交纏間,能感受到江梨微微發(fā)顫的身軀,腦袋蹭過他的脖頸,心尖都跟著發(fā)軟。
祝憐青低頭注視著江梨,眼眸中情緒翻滾。
他隱隱猜想,也許江梨也做過這樣的夢,只是她很害怕,不知所措,所以才會疏遠(yuǎn)自已。
“跟著我?!?/p>
江梨極其不情愿地跟在祝憐青身后。
大禮堂內(nèi)寥寥幾人,五六分鐘后,祝憐青的另一位舍友王江到了大禮堂。
他推了推眼鏡,驚訝道:“你不去公司了嗎?”
祝憐青本打算去的,但在群里看見輔導(dǎo)員特意艾特江梨不放心又回來了。
“有事?!?/p>
王江瞥見祝憐青攥著江梨的手腕,好奇地問:“你女朋友?”
祝憐青笑道:“嗯,我女朋友江梨?!?/p>
王江仿佛吃到驚天大瓜一般,捂住嘴巴又放下,一臉嚴(yán)肅地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p>
江梨小聲反駁:“我沒同意……”
祝憐青拉著女孩又靠近了些,鼻尖涌入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戲謔道:“那我們什么關(guān)系?”
“同……”
江梨沒說完,祝憐青扯開話題:“麻煩你了,我們一起吧。”
“同學(xué)嘛,沒關(guān)系?!?/p>
做完這一切,祝憐青特意給王江買了幾瓶飲料,又給江梨買了一瓶可樂,拉開拉環(huán)后遞給她。
“喝點?!?/p>
江梨盯著還攥著她手腕的大掌很無奈。
“還不松手?”
祝憐青這才松開,給自已也買了一瓶可樂。
“我要搬出去住?!?/p>
江梨才不管他住不住校。
“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實在找不到,去我的小公寓,地址先發(fā)你,鑰匙過幾天再給。”
祝憐青把地址發(fā)給江梨后,主動牽起她的手,眼神里帶著探究,還有一絲壓迫感:“江梨,你是不是做過關(guān)于我們未來的夢?”
江梨渾身僵住,目光變得閃躲,快速垂下腦袋藏起慌亂:“沒、沒有?!?/p>
祝憐青看著掌心的手,幾乎比他小了一圈,圈在他掌心里冒著濕汗。
她說謊了。
江梨的心跳越來越快,只想立刻逃離他身邊。
“祝憐青,我要回宿舍了?!?/p>
祝憐青已經(jīng)得到她的答案,沒有步步逼近,“嗯”了聲后,松開江梨的手。
江梨頭也不回地跑了。
而祝憐青留在原地,思考江梨之前的種種異樣,腦中一閃而過上次她喝醉酒時喊自已“老公”?
所以,我們之前是結(jié)過婚的?
對嗎,江梨?
祝憐青凝著她慌亂的背影,眼中情緒越來越濃,失笑了聲。
江梨跑回宿舍,大腦還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明白祝憐青為什么會突然說起關(guān)于未來的話題,難道他和自已一樣重生了?
想到這種可能,江梨臉色泛白,忐忑地來回踱步。
宿舍里空無一人,江梨努力地靜下心來想想怎么辦?
總不能等他想起關(guān)于前世的事,又把自已困在身邊徹底逃不掉吧。
離開南城?
可她舍不得張翠蘭。
江梨繃緊了神經(jīng),手機(jī)突然響了聲嚇了她一大跳,是周嘉樹發(fā)了消息。
【去南城轉(zhuǎn)轉(zhuǎn)?】
江梨深吸一口氣,顫著手打出“不”字,字停留在對話框遲遲沒發(fā)出,下一秒,腦中靈光一閃,江梨快速刪掉,改發(fā)一個“好”字。
她想來想去,決定采用時苒的辦法,找個男朋友讓祝憐青知難而退。
即便等他想起前世,自已都和別人在一起了,他也拿自已沒辦法。
江梨呼出一口氣,擦掉掌心濡濕的冷汗,平復(fù)好心跳,走出了宿舍在樓下等周嘉樹。
六號宿舍樓前幾棵老樟樹立在石子路邊,綠葉層層疊疊,樹下藏著一叢叢冬青,相互勾枝。
周嘉樹的宿舍距離北苑六樓不是很遠(yuǎn),幾分鐘后,騎著自行車到了樓下。
他今天穿了一白襯衫,干凈清爽。
江梨腳底還是發(fā)虛,腳步略有不穩(wěn)地走過去。
“腳受傷了?”
江梨鼻腔涌上一股酸意,忍著哭泣的沖動走到他面前,搖了搖頭:“沒事。”
聲音軟得發(fā)啞,聽著很委屈。
周嘉樹從自行車上下來,開玩笑道:“想家了?”
“我?guī)慊丶铱纯??!?/p>
江梨抬頭,眼前氤氳起水霧,卻憋回眼淚,又搖了搖頭。
周嘉樹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
“上車,我背你,我們?nèi)ツ铣寝D(zhuǎn)一轉(zhuǎn),順便回家一趟?!?/p>
江梨坐上自行車后座,手不知往哪放,只好無措地攥緊掌心。
風(fēng)吹起周嘉樹的衣擺,衣服緊貼著他的肌膚,整個上半身的輪廓若隱若現(xiàn)。
“抓著我,一會要到減速帶了?!?/p>
江梨猶豫著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