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宋雅杰滿臉漲紅地,氣呼呼來到喬紅波的面前,“長眼睛沒啊,不知道里面有人呀?!”
“我肯定不知道里面沒有人呀?!眴碳t波苦著臉說道,“我如果知道,肯定得敲門的嘛?!?/p>
他的話一出口,宋雅杰的手,立刻指向了阮中華,她很想說,你為什么不告訴喬紅波。
但下一秒,宋雅杰就覺得這樣不妥。
阮中華畢竟是領導,自已怎么能當著他下屬的面,指責他呢?
于是,那只白嫩的手,便轉向了沈墨,停頓兩秒后,手指再次轉向了李楓,“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李楓覺得,自已今兒個,真是倒霉他媽帶著小倒霉回娘家,倒霉到姥姥家了!
“對不起!”李楓朝著宋雅杰鞠了一躬,面無表情地說道。
“算了,就先放過你!”宋雅杰吐出一句,隨即走到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
喬紅波張了張嘴,剛要對宋雅杰說話,卻不料這小丫頭眼珠子一瞪,“怎么,不想撒尿了,不怕尿到褲子里嗎?”
我靠!
她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嘛,說話一點都沒有遮攔!
喬紅波尷尬地快步去了洗手間,而坐在一旁的沈墨,卻忍不住捂著臉笑起來。
“現在想想,李楓,這件事兒,你做的不錯?!比钪腥A嘆了口氣,“至少能保住紅波不被這麻煩纏身。”
“謝謝領導夸獎。”李楓再次,面無表情地,吐出了一句。
阮中華心中暗想,對方在喬紅波去見張慶明的時候,給我來了這么一手,至少可以有兩種推測。
第一種推測是,我的身邊有修大偉的人,他一直在實時監(jiān)控我。
第二種推測是,今天省紀委那邊的狀況,是有人精準把握的。
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此人會是誰。
我的行蹤,我的指令,知道的人并不多,最大的懷疑對象,便是沈墨和李楓了。
找個機會,我得讓喬紅波試探一下二人。
對于第二種推測,等我回到省紀委之后,再花大力氣,從里到外,將整個單位的人肅清一遍。
一旦發(fā)現,有人破壞組織紀律,吃里扒外,定斬不饒!
沈墨忽然問道,“阮書記,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既然物證已經到手,那就沒有必要客氣了。
抓緊干掉陳鴻飛,然后從這個突破口,再去找市一院縱火案和食品廠爆炸案的線索,豈不就容易的很了嗎?
“不能著急?!比钪腥A悠悠地說道。
喬紅波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他徑直來到阮中華的面前,“阮書記,張慶明的證據,周白的證據都已經在咱們的手里,您還有什么顧忌?”
阮中華低聲說道,“證據是有了,可是還沒有確認嘛。”
“找個專業(yè)的人來化驗一番,等證據確鑿之后,我回一趟省城?!?/p>
干掉一個市委書記,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他之前在上面工作,對下面的情況不太了解,必須先找宋子義和姚剛兩個人商定出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案,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一直在聽兩個人談話的宋雅杰,此刻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茶幾上擺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上,她眼睛一亮,語氣中帶著驚喜地說道,“哎呦,紀委書記受賄呢?!?/p>
話快,手更快。
她直接伸手抓起盒子打開,“這是什么東西?!?/p>
“別看!”喬紅波伸手一抓。
啪嗒。
盒子落在地上。
只見幾十條各種款式的內褲,散落了一地。
宋雅杰頓時驚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多款式的內褲:有三角的,有平角的,有丁字褲,有比基尼,有巴西式內褲,有高腰低腰無痕的。
有塑身褲,有安全褲,有C型T型隱形褲。
有棉的,有化纖的,有絲綢蕾絲莫代爾。
有白的,有黑的,有紅的粉的薄荷綠,有藍的,有紫的,有橙的灰的卡其色,有條紋的,有波浪的,有碎花豹紋卡通的……。
(這一段,得打著快板讀。)
宋雅杰一怔,目光落在了阮中華的身上,俏臉微紅,她尷尬地說道,“對不起啊阮書記,我不知道您還有這種愛好?!?/p>
聞聽此言,阮中華頓時一頭的黑線。
這他媽的,都是哪跟哪呀。
“你不要瞎說!”喬紅波連忙說道,“這是犯罪證據,趕緊收起來?!?/p>
宋雅杰一怔,隨即滿臉通紅地,在眾人面前,將這一條條的內褲,重新疊好放在了盒子里。
“要不,我下樓吃點東西去吧?!彼窝沤軡M臉尷尬地說道。
從市一院對面的酒店里,阮中華對宋雅杰說,把這里的房子退掉,你要么回清源去,要么跟我走,一個人在這里太不安全。
宋雅杰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能跟喬紅波在一起呢,哪能輕易放過?
于是便跟阮中華來到了這里。
“大家也都餓了。”阮中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咱們先一起去吃個飯?!?/p>
“我就不去了?!眴碳t波當即說道,“我那邊還有事兒,今天晚上估計又得熬個大夜?!?/p>
離開左岸別墅的時候,喬紅波是親眼看到,那輛熟悉的汽車,是從D區(qū)那邊開過來的。
之所以對這輛車印象深刻,是因為,喬紅波記得清楚,那輛車自已在清源縣委樓下,看到過的。
至于車主是誰,他卻記不清楚了。
阮中華等人,一起下了樓,喬紅波跟阮中華揮手告別,他上了汽車,啟動之后正打算給油的時候,副駕駛位的車門忽然打開了。
“你干嘛!”喬紅波看著,一屁股坐進來的宋雅杰,臉上充滿了詫異。
“我跟你走啊?!彼窝沤芾碇睔鈮训卣f道,“我跟省紀委的人又不熟,怎么,你討厭我?”
“不是討厭不討厭的問題,我有事兒!”喬紅波皺著眉頭說道,“你最好不要跟著裹亂!”
“我裹什么亂了?”宋雅杰抱著肩膀,氣哼哼地問道,“我是在奉你老婆的命令監(jiān)督你,喬紅波同志,搞清楚自已的身份好不好?”
“你今兒個,但凡牙縫里蹦出半個不字,我立刻給你老婆打電話,說你外面有人了!”
我靠!
這尼瑪潑臟水,一點都不帶眨巴眼兒的!
喬紅波悠悠地嘆了口氣,隨即啟動了汽車。
路上,他心中暗想,我得讓宋雅杰離開,絕對不能跟著我。
敵人窮兇極惡,萬一出點事兒,沒辦法跟宋子義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