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后面的蔣禮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大哥啊大哥,你可真行呀。
自從大嫂去世了以后,我一直以為,你跟嫂子之間,感情甚篤,所以才不肯結(jié)婚的。
那么多清純的,風(fēng)騷的,風(fēng)韻猶存的,俏麗乖巧的,你一個都看不上。
可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自已親兄弟的老婆,你是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你口口聲聲說,蔣家能有今天,是你一手打下來的天下,可是如果沒有我出謀劃策,你焉能有今天的地位!
老三剛剛死去,你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這里來,跟兄弟媳婦偷情。
哼?。。?/p>
這家主的位置,你他媽不配!
想到這里,蔣禮貌立刻掏出手機來,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
將手機放進褲兜,他立刻轉(zhuǎn)身而去。
就讓你這一對兒,苦命的鴛鴦再偷摸一次,回頭就讓你們嘗一嘗,什么叫絕望!
蔣禮貌轉(zhuǎn)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許久,兩個人終于分開,蔣文明宛如一截木頭,始終未動。
“對不起,大哥?!?水仙忽然臉色一紅,慚愧地低下了頭。
有些情愫,會在某些難以自抑的時候,不顧一切地忽然迸發(fā)出來。
但當(dāng)安靜下來之后,才會后悔自已的所作所為。
“沒什么?!笔Y文明搖了搖頭,他注視著水仙許久,才輕聲說道,“你抓緊離開江北,別再回來了。”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身背對著水仙,“老三的死,絕對沒有那么簡單?!?/p>
“離開這里,對你和孩子都好?!?/p>
隨即,蔣文明快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水仙的嘴角輕微動了幾下,喉嚨里沒有發(fā)出聲音,嘴型卻說的是,“你依舊不肯正視這份感情嗎?”
她沒有再停留,而是快步趕回到了蔣文明的家里,直接拉起幾個孩子,轉(zhuǎn)身便走。
蔣禮貌見狀,立刻喊了一聲,“水仙,老三死了,你不讓孩子給他爸披麻戴孝,這是要去哪呀?”
自始至終,在水仙的眼里,整個蔣家人如果說有一個壞人的話,那就是蔣禮貌的老婆。
如果一定要再找出第二個來的話,那就是蔣禮貌了。
“孩子困了,讓他們休息一下?!彼赏鲁鲆痪?,隨即抱起最小的孩子,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蔣禮貌眉頭緊皺,心中暗忖,這是理由嗎?
他轉(zhuǎn)過身,瞥了一眼蔣文明,發(fā)現(xiàn)他自始至終,都在忙碌著,安排老三的葬禮,似乎對水仙的離開,一點都不在意。
這大哥,還真夠能裝的!
“你干啥呢?”蔣禮貌的老婆湊了過來,順著自已男人的目光,看向蔣文明,“他有什么對勁兒嗎?”
蔣禮貌輕輕搖了搖頭。
“去忙吧?!笔Y禮貌吐出一句話來,然后向屋里走去。
然而,剛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住,整個人宛如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
不對!
蔣蕊和秦墨這兩個小兔崽子已經(jīng)跑了。
水仙現(xiàn)在,又帶著幾個孩子離開,難不成今天晚上,蔣家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想到這里,他立刻快步走到老婆的面前,低聲說道,“你去老三家看看水仙到底在干嘛。”
老婆點了一下頭,立刻快步出門,直奔水仙家而去。
等她到了水仙家的樓下,偏巧遇見水仙,關(guān)上一輛商務(wù)車的車門,然后小跑著繞過車頭,跳上汽車之后,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快速駛離了。
蔣禮貌的老婆,腦海里頓時升騰起一絲疑惑,這大晚上的,她帶著孩子要去哪呀?
老三的葬禮,她都不管了嗎?
“哼,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東西,呸!” 蔣禮貌的老婆,望著汽車尾燈,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扭著纖細(xì)的腰肢,一擺一擺地回了蔣文明的家。
見到蔣禮貌之后,她立刻湊到他的耳邊,一只手捂著嘴巴,將這件事兒,告訴了他。
聞聽此言,蔣禮貌頓時瞳孔一縮,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立刻站起身來,在原地徘徊了兩圈,然后,掏出電話來,快速摁了一個號碼。
既然他們都走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
扭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正哭的悲悲切切的蔣規(guī)矩,蔣禮貌很想提醒一下他,但終于忍住了。
老大這個家主不發(fā)話,我何必要越俎代庖呢?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人接聽,蔣禮貌立刻問道,“小金子,你在哪呢?”
之所以這個時間點,給兒子蔣金打電話,是因為蔣禮貌窺破了蔣文明的心計。
今天晚上,為什么著急安排秦墨和蔣蕊離開?
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吳優(yōu)之死,就相當(dāng)于懸在蔣家人頭上一把利劍,這不確定性太大了,誰也不能保證,這把劍什么時候能夠落下來。
至于秦墨口中所說的,認(rèn)識什么副廳長,在蔣禮貌看來,多少有點扯。
今夜,死了那么多人!
鄧光遠(yuǎn)又不是傻子,他肯為了一只虱子,燒掉了整件羊皮襖?
蔣家老老少少一共十七口人,當(dāng)大廈將傾的時候,蔣文明居然只選擇了,讓蔣蕊和水仙躲掉,而不顧其他人的死活。
一個女兒,一個情婦!
果然,人的底色都是自私的!
大哥讓蔣蕊跑路,我也得讓我的兒子,趕緊躲起來。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一個冰冷的聲音接聽了電話,“喂。”
蔣禮貌立刻意識到,聲音不對勁,他立刻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爹!”電話那頭的人,冷冷地罵了一句,瞬間,蔣禮貌傻了眼,他猛地站起身來,沖著電話怒吼道,“你他媽究竟是誰?”
“蔣禮貌,你想知道我是誰,其實也并不難。”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悠然地說道,“我會讓你知道的,但現(xiàn)在不行?!?/p>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啊,不要,我錯了,饒了我吧,啊哈……求求你,放過我!”
這分明,就是兒子蔣金的聲音!
蔣禮貌頓時嚇得腿都軟了。
“兄弟,有事兒咱們好好談?!笔Y禮貌低聲下氣地說道,“不要傷害我兒子!”
“不要傷害你兒子?”電話那頭的人,甕聲甕氣地說道,“那我問你,吳老大家的二十幾口亡魂,又有誰來告慰?”
“蔣禮貌,你自已想想,這筆賬咱們究竟應(yīng)該怎么算,再來跟我談你兒子的事情!”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蔣禮貌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完了!
這下全他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