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當著自己的面拒絕自己后,眼神里卻沒有恐懼的人了??磿?冕廢躍瀆
方妍,就是這樣的人。
她似乎只是在表述著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
凌墨的身體好壞,確實與她無關(guān)。
但是能不能得到一副好身體,卻關(guān)乎著她的性命。
她……
難道真的就不怕嗎?
一旁的方綏不敢說話,但是卻一直側(cè)著頭,死死盯著方妍。
他現(xiàn)在甚至覺得,方妍就是要激怒凌墨。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方綏之所以會這么想,還真不是沒有道理。
現(xiàn)在寧凡已經(jīng)來到了上城,巔城就是目前寧凡最大的敵人。
最起碼,表面上是這樣的。
如果方家沒了,凌墨不單單無法走出巔城,甚至連活多久,都要畫個問號。
凌墨如果不在,就沒有人能夠阻礙寧凡的腳步。
更重要的是,方家一旦消亡,寧凡身體的隱患……
也會隨之消失。
所以說,如果方妍是想要犧牲自己來成全自己的兒子,是絕對有可能這么做的。
然而,讓方綏沒想到的是,就在一分鐘之后,自己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向了凌墨。
這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了一聲。曉稅CMS 首發(fā)
凌墨的臉色極其難看。
那是一種憤怒到極限的表情。
按說,凌墨是那種即便生氣,也會表現(xiàn)出很平淡樣子的人。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方綏能夠想象到,他心中的火氣,已經(jīng)旺盛到什么地步了。
但違和的是,即便凌墨已經(jīng)如此生氣了,他們卻還活著。
“方綏?!?/p>
凌墨沒有回應方妍,而是看向了方綏。
方綏連忙起身。
別看他之前在凌墨面前,要比其他人從容得多,但那是建立在自己可以給對方帶來希望的前提下。
而現(xiàn)在,凌墨對他們的耐心明顯越來越少了,方綏也不是真的不怕死。
“在?!?/p>
“我給你一支隊伍?!?/p>
凌墨淡淡道:“你從你們方家,再選出一批人來。”
方綏愣住了。
方妍也是微微皺眉,似乎沒明白凌墨想要干什么。
“帶上這些人,去無劍山。”
凌墨忽然笑了:“我聽說,那個寧凡……要跟無劍山的那個老頭子切磋切磋?!?/p>
聽到寧凡的名字,方妍眼中瞬間閃過了幾分激動。
方綏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凌墨又道:“如果能殺掉他,最好?;孟爰?埂薪蕞全”
“但是我覺得這個結(jié)果,是有難度的?!?/p>
“不過無所謂,只要讓他覺得,我們是沖著他去的?!?/p>
“至于你們方家的出的那批人……”
“我會安排人,把你們送進金豐城?!?/p>
凌墨說到這里,便看向了方妍:“聽說,你的兒媳和孫子,就在金豐城呢……”
方妍猛地瞪大了眼睛。
凌墨真的發(fā)瘋了。
按照凌墨的性格,如果不是自己手上真的有可以制衡他的手段存在,方家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滅門了。
但是,凌墨雖然忍下來了,卻不會甘愿吞下這口氣!
他想到了另一種方式。
讓方家的人換一個死法。
他看得出來,方家人的生死,對方妍來說并不重要。
甚至方妍還很期待方家多死幾個。
既然在方家,沒有她在意的人,而寧凡又比較難殺……
那就殺了寧凡在意的人!
即便失敗了,死的也是方家人。
反正,他們本就該死!
“方妍?!?/p>
凌墨的笑容漸漸變得森冷:“在他們動手之前,如果你足夠及時的為我提供了完美體,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會發(fā)生?!?/p>
凌墨不喜歡被人威脅。
他更喜歡把主動權(quán)把握在自己手里。
……
此時的寧凡,已經(jīng)穿過了彎刀嶺。
項山的請求,他自然是沒有答應的。
其實跟老劍神的切磋,原本寧凡是沒有任何興趣的。
如果換做之前,他答應也就答應了,要一個無劍山的人情,不虧。
可問題就出在,他需要利用這個機會,做一些事情。
項山現(xiàn)在就在寧凡的身邊。
寧凡倒是很大方的順路將他一起帶回來了。
當然,這一路上,項山依舊沒少花費口舌,可寧凡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似的,油鹽不進。
“指個路唄。”
寧凡看著窗外:“無劍山的路,你肯定比我們熟,抄抄近路,早打完早結(jié)束?!?/p>
項山死死擰著眉頭,沒有回答寧凡的話。
在他看來,自己本意是不支持兩人切磋的,又怎么可能給你指路呢?
而寧凡似乎也是早就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
“你不指路,我們也不是找不到,在這拖延時間,真沒意義。”
寧凡轉(zhuǎn)頭看向了一臉陰沉的項山:“項先生,大氣點,別丟了無劍山的臉面。”
“無劍山?jīng)]有什么臉面?!?/p>
項山依舊不為所動:“我只知道,那是我的老師?!?/p>
“是你老師主動來找我切磋的?!?/p>
寧凡嘆了口氣:“別說的好像是我揪著他不放似的?!?/p>
“可你明明……”
“項先生,我覺得對于待客之道這方面,我做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寧凡打斷了項山接下來的話:“你來到落月城,我一直都是以禮相待,也沒有為難過你吧?”
項山不說話了。
事實上,以寧凡八荒的實力,想要給他制造點壓力,確實是沒有什么難度。
“所以,我覺得即便我跟老劍神切磋,我們彼此之間也不算是敵人。”
寧凡輕聲道:“是他主動提出的切磋,我只是滿足他對劍術(shù)造詣的追求,僅此而已?!?/p>
項山剛想說話,卻忽然頓了一下。
他好像明白了寧凡想要表達的另一層意思。
“寧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的很清楚了?!?/p>
寧凡撂下一句之后,便不再繼續(xù)開口。
項山的眼神,先是從緊張變成了釋然,接著竟然是有些激動。
雖然他不敢完全確定自己是不是領(lǐng)悟?qū)α恕?/p>
寧凡的話,好像是在說,大家不是生死大敵,在切磋的過程之中,也不會下死手。
即便項山知道自己這個想法,等于是直接決定了自己的老師必輸,可對于他自己來說,有寧凡這話,就夠了。
“西南邊?!?/p>
項山只想車外:“穿過紅木林,再向正南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