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稻妻?”
放下了手中的酒壺,鐘離詢問道。
這酒壺里的酒,就像是取之不盡一樣,不管怎么倒,都還是滿的。
“嗯?!?/p>
鐘離能猜出來他會去稻妻,白洛并沒有覺得奇怪。
倒不是說璃月之后肯定要去稻妻,純粹是他這個執(zhí)行官所負責的地方是稻妻。
愚人眾在這方面,根本沒有進行隱瞞,只要有心去調(diào)查的話,基本上很多人都能查到這一點。
“什么時候動身?”
“嗯......應該會坐下一趟去稻妻的船吧?”
把滌塵鈴還給鐘離之后,白洛也沒有繼續(xù)久留在璃月的打算。
主要是他干的事情,讓他不敢繼續(xù)留在璃月。
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他很大概率會在下山之后就離開璃月前往稻妻。
“等等再走吧,再留一段時間?!?/p>
一口酒水入喉,鐘離居然罕見的開始挽留起了白洛。
“留一段時間?”
聽到鐘離的挽留,白洛不僅沒有高興,心里反而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難不成......自己搞的小動作,鐘離已經(jīng)察覺到了?
“嗯,海燈節(jié)快到了,過完節(jié)再走吧?!碧痤^,看向了璃月城的方向,鐘離說道。
“海燈節(jié)嗎......”
白洛愣了一下,他是真沒想到鐘離居然會在海燈節(jié)的時候挽留自己。
海燈節(jié),絕對是璃月最隆重、最盛大、也最重要的節(jié)日。
每年的第一個月圓之夜,就是璃月的海燈節(jié)。
這是一個紀念英雄的節(jié)日,在夜里,人們會放出霄燈和明霄燈,升上夜空。
那些燈的寓意,是愿薪火相傳,美德不滅。
璃月人相信夜海的明燈會引導過往的英魂歸鄉(xiāng)。
白洛現(xiàn)如今雖是至冬國的第十二執(zhí)行官,但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他的老家還是在璃月。
這樣看的話......鐘離會出聲挽留他,倒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好像對節(jié)日并不是很感興趣?”
鐘離有注意到,白洛聽到海燈節(jié)即將到來之后,居然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
也就是說,白洛對于這些節(jié)日應該并不是很上心,甚至不會特意去記住它們到來的時間。
“嗯,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過節(jié)的人嗎?”
聳了聳肩,白洛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來到提瓦特大陸這么久,他也算是經(jīng)歷過不少的節(jié)日。
比如在蒙德時的羽球節(jié)。
當時小柯萊玩的倒是挺高興,還在安柏的幫助下,獲得了一個蒼天清風之翼。
之后這個風之翼被其轉(zhuǎn)送給了白洛。
不過由于白洛本身用不了風之翼,所以被系統(tǒng)改成了特殊裝扮-片翼的天使。
這也是他會記住羽球節(jié)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至冬的冰爐節(jié)。
因為他跟著公雞的時候,曾經(jīng)在這位老上司的囑咐下,明里暗里的主導了一次冰爐節(jié)的事務。
那過程可不是一般的坎坷,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沒有接取過類似的任務了。
之后......除非是和任務有關(guān),他基本上沒有再去關(guān)注過任何所謂的節(jié)日。
別說是節(jié)日了,就算是自己的生日,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主要是他有些搞不懂,這個世界的他,到底該過哪個生日?
前世的?
但對于自己前世的生日,他早就已經(jīng)記不起來。
提瓦特大陸的生日,更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富人倒是向他提議過,不如把他進入愚人眾的日子當成他自己的生日?
但被白洛給拒絕了。
反正生日也是他一個人過,過不過都無所謂了。
“留下來看看吧,忙忙碌碌一整年,讓自己歇息一下,也不失為一種新的體驗?!?/p>
“......”
鐘離的這句話,就像是帶有某種魔力,讓本來不打算湊熱鬧的白洛,居然猶豫了起來。
是因為什么?
鐘離那仿佛長輩一樣的語氣?
還是說......那句忙碌了一整年?
年......過年啊。
自己......有多久沒過年了?
白洛之所以不愿意在提瓦特過節(ji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認同感。
他是獨立于十一執(zhí)行官之外的第十二席。
他是不需要神之眼便可擁有超凡力量的外來者。
他是一個不存在于這虛假星空上的BK-201。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不想過這里的節(jié)。
“鐘離先生,能麻煩您一件事情嗎?”
端起了面前的杯子,白洛輕輕抿了一口,出聲說道。
“說吧?!?/p>
“能跟我說一聲過年好嗎?”
白洛臉上依舊帶笑,也還是那么的陽光和煦。
但這陽光的笑容之下,卻帶有一絲絲酸楚。
“過年好?”
“嗯?!?/p>
“過年好?!?/p>
“過年好?!?/p>
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白洛稍稍抬了抬手,算是跟鐘離道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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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晃晃悠悠的踩著一汪碧池,消失在了泉水的盡頭。
“這酒,可是醉不了人的。”
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鐘離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但有的時候,即便是醉不了人的酒,也會讓人伶仃大醉。
這取決于喝酒的人,想不想醉。
“之后,讓留云再加個凳子吧?!?/p>
杯中酒一飲而盡,鐘離看向了還在麻袋里的魈
將外面的那層麻袋取掉之后,鐘離原本想帶著他去留云借風真君的洞府里,將其暫時安置在那里的。
不曾想剛剛將其抱起,就再次看到了他臉上那花貓一樣的紋路。
而且比上一次還要密集。
“還真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啊。”
好在鐘離這次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看到魈臉上的花紋之后,也沒有生氣,伸出手打算運用自己的力量,再幫其抹掉一次。
但在他抬起手之后,降魔大圣懷里居然掉出了一張紙條。
在紙條靠右側(cè)的地方,寫著類似于詩句一樣的東西。
誰家卻說仙茶珍,
茶涼人走非我意。
誰識樹下仙人語,
是非對錯后人題。
笑迎絕云逍遙仙,
勾引清風入酒席。
紙條上的字很丑,鐘離去辨認的時候,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不僅字丑,這個說詩不像詩、說畫不像畫的東西,讀起來也怪怪的,就好像是為了押韻,特意這樣寫的一樣。
果然不是從小在璃月長大的孩子,寫的東西也亂七八糟的。
隨手從中間的位置折了一下,鐘離本來打算將其收進口袋里的。
但不折還好,這一折......出事了。
因為白洛在紙上寫的時候,比較靠右,所以從中間折起的時候,大部分內(nèi)容都被折到了右半面,只留下每句的頭一個字,在紙的左半邊。
誰茶誰是笑勾。
鐘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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