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如何讓白洛遵循契約是讓鐘離很煩惱的事情,那么海鮮這種東西,就是鐘離永遠的痛了吧?
因為一些原因,鐘離很討厭海鮮。
僅僅是看到海鮮,就會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尤其是那滑溜溜的觸感和洗不干凈的腥味。
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的記性太好了,有些東西實在是忘不掉。
但白洛明明知道這些,卻安排著專門做海味的廚師,給他來了一份原汁原味的章魚刺身。
得虧鐘離不姓曹,不然高低要跟白洛來一句【我不吃海鮮的】。
而且對于白洛那所謂的把新月軒的廚師“請”過來,鐘離也有些不敢茍同。
逐月節(jié)將近,無論是琉璃亭還是新月軒,生意絕對比平日要火爆得多。
在這種節(jié)骨眼,新月軒的廚師會跑到琉璃亭給人做飯?
做夢呢!
兩邊沒打起來就算好的了。
能讓兩邊的廚師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起,而且還做了一份不屬于璃月菜系的刺身,估計真正姓曹的應(yīng)該是白洛。
他覺得現(xiàn)在自己去后廚的話,就能看到作為“和平使者”的債務(wù)處理人。
嘖嘖,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就能給白洛頒發(fā)一個和平獎。
畢竟璃菜和月菜這么多年的恩怨,從來沒有消停過,結(jié)果卻被他一個人給化解了。
而且還是如此簡單的手段。
“來來來,鐘離先生嘗嘗我們稻妻的特產(chǎn),我特意沒讓人放豆醬!”
熱情是荒瀧一斗的作風(fēng),向新認識的朋友禮讓是他的本性。
但他的話,卻是讓鐘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用于中和腥味的豆醬都沒有放嗎?
那豈不是......
“老大,每個地方的口味都不一樣,你不要勉強鐘離先生?!?/p>
久岐忍倒是看出了鐘離的難堪之處,出聲替他解了圍。
也對,刺身這種食物,并非任何人都會喜歡的。
尤其是異國的人。
就算是萬國商會的那些人,也是來到稻妻很久之后,這才開始適應(yīng)這種餐飲的。
“要我說啊,還是這里的廚師做得不正宗,改日鐘離先生來了稻妻,我們荒瀧派絕對會以最熱烈的方式歡迎的!”
荒瀧一斗這話說的倒是不假。
和稻妻的廚師相比,新月軒的廚師應(yīng)該只是對刺身這種食物稍有涉獵,但并不算很精。
能擺盤端出來,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屆時定會登門拜訪?!?/p>
荒瀧一斗的話,也讓鐘離松了一口氣。
如果是白洛一定要讓他吃的話,就算翻臉其實也沒事的。
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就算他暴打?qū)Ψ揭活D,對方也沒啥話說。
更因為荒瀧一斗的本性。
短暫的接觸之后,他能看出來,這個所謂的鬼族并沒有那么可怕。
恰恰相反,他的那股子熱情,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如果不是久岐忍開口的話,估計他都已經(jīng)給對方面子,去嘗嘗那讓他記憶尤深的味道了。
再怎么說,他也是咽下去日落果的人啊。
那章魚刺身的味道就算再怎么可怕,能有白洛日落果的味道可怕嗎?
只不過......他臉上的笑意也沒有維持太久。
因為......
“您要的蟹黃豆腐!”
“您要的水晶蝦!”
“您要的黃金蟹!”
“您要的金絲蝦球!”
一道道菜肴端了上來,鐘離手里捏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之前說過,他討厭的不僅僅是帶觸手的東西,而是所有帶海腥味的東西。
雖說在琉璃亭吃到了新月軒的食物,說出去他能在一群老大爺里吹好幾個月。
但是吧......還是下不了口啊。
可鐘離不動筷子,夜蘭和魈也不敢動。
魈不敢動,煙緋也默默把已經(jīng)抬起來的筷子放了下去。
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魈就是她的前輩。
煙緋不動筷子,久岐忍也不敢亂動。
礙于所謂的躬匠精神,稻妻人對于餐桌上的禮儀,也是很有講究。
在不知道璃月禮儀的情況下,她更是不敢隨便亂動。
于是......一群人就這么看著滿桌子的菜,干瞪眼了起來。
“吃啊,怎么不吃?這一桌子飯菜等會兒可就涼了?!?/p>
如果說在場誰最自在的話,除了白洛之外,就是達達利亞了。
手里拿著琉璃亭餐前送的切好的西瓜,達達利亞可謂是把吃瓜群眾這個身份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雖然剛開始沒有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但知道在場所有人身份的他,某種意義上來說和白洛一樣是處于【上帝視角】的。
所以他早就回過了味,一直在看熱鬧。
這個時候,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白洛會為了所謂的樂子經(jīng)常做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了。
原來看樂子這么有趣嗎?
甚至就連他手里的瓜,都比平時要香甜了幾分。
真不錯。
“金鵬上仙,你若是不動筷子,今晚所有人可都吃不到熱乎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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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放了又拿、拿了又放,最終鐘離還是看向了魈。
有的時候,娃不僅僅是用來養(yǎng)的,也是用來坑的。
“啊?這......”
如果可以的話,魈是真不想第一個動筷子。
但是仔細想想,帝君好像一直對海鮮不太喜歡的樣子。
也罷,全當(dāng)是為了帝君吧。
“那金鵬就卻之不恭了?!?/p>
拿起了筷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夾了一個金絲蝦球,放到了自己的碗里,魈這才如釋重負地坐回了椅子上。
明明只是一個金絲蝦球而已,他卻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去和邪祟戰(zhàn)斗一個晚上,也不愿意在這里坐幾分鐘。
跟帝君坐在一起,雖是莫大的榮幸。
但若是餐桌上有人不知道帝君的身份,他還要配合著去隱瞞,那就有些折磨了。
“我說阿忍啊,璃月的禮......這么可怕嗎?難不成第一個動筷子的人會被詛咒?我剛才可是偷吃了章魚腿兒,不會被詛咒吧?”
幾個璃月的“人”各懷心思,卻是讓旁邊的荒瀧一斗看得有些心悸。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可是知道那位降魔大圣的本領(lǐng)的。
以他的神通,都在夾了第一筷子后,一副虛脫的模樣。
自己的話......會不會更麻煩?
“老大,我覺得,可能不是這方面的問題?!?/p>
眼神復(fù)雜地看向了鐘離,雖然幾人全都說他是普通人,但久岐忍卻不這么覺得。
這位,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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