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洗漱吧,我等你洗完了再去?!?/p>
陸儼說完又去最里面的浴室看了一會兒,他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便讓陸三昧先去洗漱。
陸三昧自然沒意見,沒一會兒,又有糯米上來給陸三昧送換洗的睡衣。陸三昧見上面的吊牌都沒摘,便知道這是新版的,尚未有人用過。
“哥,你這朋友太靠譜了。怎么你交的都是這種神仙,我遇到的都是鬼???”陸三昧語氣里滿是羨慕,“你以前都沒和我說過他啊,我就記得你被一個粉毛揍過,他……”
“你不用管那么多,和你沒關系?!标憙耙呀?jīng)被陸三昧消耗完了耐心,“快點,去洗,一點了?!?/p>
“好吧?!标懭量偹汩]了嘴,拿著衣服走進浴室。
不一會兒,浴室里面的水流聲響起,陸儼沒再停留,轉(zhuǎn)身走去了自已的房間。
他這個金房間里面幾乎沒有什么東西,除了一張床,一個書桌,以及一個空空如也的櫥柜,便再也沒有多余的物品。
陸儼沒在這個房間內(nèi)發(fā)現(xiàn)什么被人使用過的痕跡,大致能確定這的確是一個不受布萊茲喜歡的空房間。
“叩叩?!?/p>
房門響了兩聲。
陸儼剛剛將床墊和床單鋪好,他聽到敲門聲,走上前去。
[你好,這是你的被褥和枕頭。請允許我把它們放到你的床上,讓它們和你度過一個舒適的夜晚。]
陸儼:“……”
站在陸儼門口的是一個只有他膝蓋高的開花大米,陸儼猜測他是已經(jīng)熟了的大米,不然它頭頂不會開花,更不會長這么大,嘴里吐人話。
頂在它頭上的被褥厚重,一層看不清的能量屏障停在大米頭上,沒有讓被褥掉下或者不幸湮沒它的身體。
陸儼伸手想要把被褥拿過來。
[請允許我把它放到你的床上。]
開花大米突然重復一遍,往后退了一步。
[這是我的任務。]
陸儼:“……”
它語氣嚴肅,說得極為認真。
陸儼看了幾秒,讓它走進了房間。
“麻煩你了?!标憙坝^察著它的身體,開口道。
開花大米沒說話,它兩條短腿走不利索,速度倒是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陸儼床前,將被褥和枕頭小心翼翼地放下。
陸儼以為它完成任務后就要離開,已經(jīng)在門口處等著。
然而那開花大米路過陸儼身邊時腳步突然頓了頓,黑豆似的小眼睛往上看去。
[我表現(xiàn)得好嗎?]
陸儼:“……”
他暫時沒有理解它的意思:“你是說剛剛的工作?”
[你可以這么認為。]
“挺好的?!标憙暗共恢劣诤鸵粋€成熟的大米計較,“你送來的東西很及時,速度也很快,總體算優(yōu)?!?/p>
那開花大米依舊抬著頭看向他,它不知道又說了什么,聲音含糊,最終還是被空蕩的空氣消除。
“你想說什么?”陸儼見它賴著不走,干脆蹲下身,看向這粒大米,“剛剛沒聽清。”
開花大米見狀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它遲疑片刻,又恍若無事發(fā)生般再度開口。
[如果你覺得我表現(xiàn)得很好。]
它頓了頓。
[你可以摸一摸我的腦袋,表示對我的鼓勵。]
陸儼極為細微地偏了下頭,以為聽錯了:“以示對你的鼓勵?”
[是的。]
陸儼墨黑的瞳仁在這粒大米上停留了幾秒,這粒大米無疑和樓下那些沒有意識的小米完全不同,體積、外表、線條、意識……它還具有意識。
誰的意識?
在小說設定里,這些小怪物都是布萊茲自已制造出來用以自娛自樂的玩物。
它們?nèi)挤挠诓既R茲的意識,從屬于布萊茲的意識,與他觸感相通,感情共有。
如此看來……
陸儼唇角露出的笑意淺淡,他伸手揉了揉開花大米的腦袋,覺得那上面黏糊糊的,倒的確有幾分大米剛煮熟時的彈性與黏膩。
“對你的鼓勵?!币环昼姴坏降臅r間,陸儼收回手,“繼續(xù)努力?!?/p>
開花大米表情平常,狀似機械。
[好的,我會繼續(xù)努力。]
它語罷,走出陸儼房間,沿著原路返回。
陸儼靠著旁邊的墻壁看向它,開花大米離開后便行動緩慢地往回走,陸儼盯著它看了將近五分鐘,它也不過才走了十米。
到底陸儼沒有多少耐心,他沒再繼續(xù)看,轉(zhuǎn)身將房門關上。
聽到門響的那一剎,開花大米立刻站直身體,一溜煙朝樓上的黑暗跑了過去,失去蹤影。
陸儼全然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他洗完手后將被褥鋪好,不一會兒就聽到門外陸三昧的聲音。
“哥,我洗好了,水還熱著?!?/p>
“行?!标憙盎亓艘宦?,拿起之前送來的睡衣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面滿是陸三昧洗完澡后留下的熱氣,他還算知道干凈,臨走時把里面的各個角落都清理干凈,沒有留下什么污穢。
陸儼走進去,他打開浴霸,正要脫衣服,卻發(fā)覺籠頭吭哧兩聲,只滴了兩滴水下來,完全沒有水流。
陸儼皺了下眉,他將籠頭關了又重開,只聽又一聲怪異的聲響后,溫熱的水流從上面的淋浴頭內(nèi)緩緩流了下來。
浴室內(nèi)的水霧逐漸升起,充斥暖意。陸儼伸手試了下水溫,轉(zhuǎn)眸再度朝四周看了一圈。
琉璃似的特殊瓷磚光滑,上面堆積著密密麻麻的小水滴。陸儼隱約能從其中看到自已的身影,但并不具體。
他瞇了下眼眸,最終還是脫掉外衣以及內(nèi)褲,走到了淋浴頭下。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他長久以來總是緊繃著的頑固神經(jīng),每到這種時刻,陸儼總會察覺異樣,隱隱約約感到身體的疲憊和不適。
他或許不該放松,放松總會讓某些不正常的東西悄悄探頭。
陸儼感到心里的燥熱越來越濃重,他調(diào)低水溫到最底下,去拿了外衣里的藥。
或許是因為這里與地球不同的緣故,陸儼總覺得這里的藥物藥效并不顯著,并未發(fā)揮真正有用的效果。
落在他掌心中的藥片圓且小,陸儼低眸看了片刻,將它們?nèi)既舆M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