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你是沒看到,當(dāng)陛下說要對方把公主嫁過來的時候,那個鄉(xiāng)下干部當(dāng)場臉都綠了!”
端著滿滿一杯酒,唐儉笑的臉上的褶子都熨開了,恨不得當(dāng)場給蕭寒表演一番朝堂那時的場景。
此時的他,覺得家中那本《青囊經(jīng)》送的。實在是太他娘的賺了!
自己只不過付出一本看不太懂的破書,卻不光從蕭寒這邊得了應(yīng)對那些吐蕃人的法子,就連他們接下來的反應(yīng)和動作,都一并預(yù)料到了!
最關(guān)鍵的還是,由于有了這些消息,自己提前和陛下做了準(zhǔn)備,要不然,也不會在朝會上,讓那個松贊干布那么吃癟!
想來,等此次事情全部結(jié)束,陛下到時候,一定會對自己大加褒揚(yáng)!
“哈哈哈……”
另一邊,蕭寒聽了唐儉繪聲繪色的描述,也是心情大快,舉起手中的杯子,跟唐儉同時一飲而盡!
在后世,他對于盛唐的唯一遺憾,就是那些讓人倒胃口的和親。
在蕭寒想來:明明是兩個國家的明爭暗斗,何必要用犧牲一個女子的終生幸福,來換取那點(diǎn)短暫的和平?
再說了,和親,真的能換來所謂的和平么?
蕭寒覺得這很不靠譜,就像是一個小國,真能通過一場談判,來讓大國退縮?
“對了,老唐!”
放下空酒杯,蕭寒呷了一塊肴肉壓了壓胃中翻騰的酒氣,繼續(xù)開口道:“你以前當(dāng)使節(jié)時,與他人談判時候是什么樣的?真的是書上寫的,唇槍舌劍,以理服人?”
“哼哼,狗屁的以理服人!”
幾杯酒下肚,進(jìn)入微醺狀態(tài)的唐儉也懶得偽裝了,聞言直接白了蕭寒一眼哼道:“書上寫的那些東西,看看也就是了,別當(dāng)真!什么以理服人?明明是以勢壓人!
我跟你說,在談判桌上,什么都不好用,只有拳頭才好用!你背后勢力強(qiáng)橫,你就可以隨便欺負(fù)人!對方勢力不如你,就只能任你欺負(fù)!”
或許,有的人口才不錯,還能周旋周旋,嘗試一下少被人勒索點(diǎn)好處,但說到底,你拳頭不夠硬,主動權(quán)就在人家手里!遇到那種非要咬你一口肉的,你也只能受著!”
“哦,原來,如此!”
聽了唐儉的話,蕭寒并未表現(xiàn)得有多么震驚,或許這些東西,早就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了。
弱國無外交,這句話放在任何一個時代都好用!
因為能夠真正決定一個國家地位的,從來都不是它有多少盟友,有多少財富,資助了多少國家,有多好的名聲。
而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實力!
只要你有實力,哪怕到處殺人放火,也會被世人所恭維,所推崇!
若是沒有實力,哪怕你是十世善人,也會被人狠狠地踩進(jìn)泥土里,看不到一絲陽光。
不過,讓蕭寒覺得萬幸的是:他所在的這個大唐,正是如今整個世界上,最為強(qiáng)大的帝國,沒有之一!
并且,這個強(qiáng)大帝國在他的不斷影響下,已經(jīng)漸漸拋去了一些舊有的陳疾。
就比如這次強(qiáng)硬的對待那些各國使節(jié),干脆利索的拒絕松贊干布!
這無一不在表明:如今的大唐,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被名聲所累的天朝上國!
它現(xiàn)在,正朝著另一條更加自信,也更加霸道的路上行去!
與唐儉這一場酒宴,以兩個人酣暢淋漓的大醉而告終。
等蕭寒再睜開眼,他人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水……”
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蕭寒捂著腦袋,呻`吟了一聲。
“水在這?!?/p>
耳邊,傳來了紫衣溫柔的聲音,緊跟著,蕭寒就感覺一只柔軟的素手將自己從床上扶起,同時一杯溫水也湊到了他的唇邊。
“咕咚,咕咚……”
如鯨吞牛飲一般,將一大杯水全部灌進(jìn)肚子里,蕭寒喘了口粗氣,這才有心思看向四周。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窗戶外面漆黑一片,房間內(nèi),也有些昏暗,只有桌子上,一盞油燈還在冒著橘黃色的火光。
“什么時辰了?”
輕輕搖了搖腦袋,頓時一股難以名狀的疼痛就襲上心頭!那感覺,就像是腦仁也在隨著心臟一鼓一鼓的跳動,馬上就要從腦袋里跳出來一樣!
“都已經(jīng)子時了,你先別亂動,胖廚子熬的醒酒湯一會就好了,到時候喝碗醒酒湯就會好很多?!?/p>
紫衣看到蕭寒難受的模樣,忙坐在床邊,雙手在他的太陽穴附近摁揉著。
“嗯……”
被那雙柔荑輕輕揉摁,蕭寒感覺發(fā)漲的腦袋頓時舒坦不少,他無意識的應(yīng)了一聲后,又想起什么一般,開口問道:“對了,唐儉呢?有沒有安排房間讓他住下?”
“安排了!”紫衣一邊繼續(xù)揉著蕭寒的太陽穴,一邊輕聲答道:“不過唐大人的仆人說什么,也要將他送回長安!還說這是唐大人在來咱家之前就給他們下的命令,只要他喝醉了,就算是拖,也要把他拖回長安,絕對不能在咱家住下!”
“絕對不能在咱家住?”蕭寒眉頭皺了皺,沒好氣的喝道:“這個姓唐的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都不嫌棄他,他竟然嫌棄起咱們來了!”
“噗嗤……”
紫衣聽了蕭寒的話,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什么意思?”蕭寒翻著眼皮,哼道:“難道你也覺得咱家不好?”
“好,怎么不好?”紫衣忙憋住笑容,對蕭寒道:“唐大人也不是覺得咱家不好,他是跟那些仆人說他自己年紀(jì)大了,已經(jīng)受不了蕭家酒解酒的方子了,為避免醉死在咱家,還是回長安更保險一點(diǎn)?!?/p>
“呃……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這招了。”
蕭寒被紫衣說的有些心虛,訕訕的哼了一聲后,這才再次躺回到了床上。
“對了!”紫衣見蕭寒重新躺下,并沒有繼續(xù)給他按摩,而是提醒他道:“唐大人在醉酒之前,還囑咐過,再過幾天,程咬金和劉弘基就要回來了,到時候長安還要舉行一場迎接儀式,蕭候你到時候一定還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