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萬氏躺在了床上,她的身邊,還站了一個男子。
萬氏捂著胸口,條地坐了起來。她抓起床上的被褥蓋住身體,將身體往后縮:“你要干什么?!”
“夫人別慌,我們?yōu)榉蛉宿k了事,找夫人要報酬罷了?!蓖踉偰樕系男荜幧瑤е荒ê抟?。
要不是這個蠢貨,他也不會被錦衣衛(wèi)盯上。
現(xiàn)在被燙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怎么沒有付出,蘇舒窈難道不是我給你們介紹的?沒有我,你們能從蘇舒窈身上榨取銀子?你們是賺了銀子,忘了規(guī)矩?”萬氏喘著粗氣:“把你們伍爺叫出來,我和你們伍爺談!”
“放心,夫人年老色衰,我沒有興趣,只不過拿了夫人幾件貼身的東西而已?!蓖踉偽罩种械拇蠹t鴛鴦肚兜,“夫人還惦記著伍爺?要不夫人今兒住一晚上,我把伍爺叫來和夫人敘敘舊。”
萬氏忽然就啞了。
她口中的伍爺,正是之前欺騙萬氏的男人。
“你、你拿我的東西,想干什么?”
萬氏低頭檢測,除了肚兜,還少了根發(fā)簪,一塊帕子,脖子上的佛珠也被摘了去。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嘴皮青紫:
“當(dāng)初不是說好了,香露你們拿去江南售賣,京城的進(jìn)益歸我,你們現(xiàn)在拿我的東西,是要反悔?有你們這樣做買賣的?”
“你們這是打算黑吃黑?!”
王詡:“夫人,您也不想想,我們做的是什么買賣?和我們講仁義,您是還沒睡醒?”
“來人,把夫人送出去?!?/p>
王詡說完便離開了,萬氏起身將衣裳穿好,頭發(fā)整理好,跟著小廝出了暗門,上了馬車,回到府中,一顆心依然惴惴不安。
萬氏一晚上沒睡好,她現(xiàn)在后悔了,后悔把那伙人召來。
不知道他們想在自己身上圖謀些什么,她的嫁妝銀子就那點,他們估計也看不上。
難道是惦記著她的兩個兒子,蘇明沛今后可是會官拜二品的,蘇明添也會成為三品大將軍,難道那伙人看準(zhǔn)了明沛和明添有出息,想在她身上謀劃更多......
還有一種可能,蘇舒窈和姓王的勾結(jié),想要害她。
......
萬氏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第二天起床之后,萬氏眼眶青紫,雙眼無神,只有跪在蒲團(tuán)上祈求佛祖保佑,才能求得一絲內(nèi)心的平靜。
“去,把蘇舒窈給我叫來!”
這一切,都是蘇舒窈那個賤人害的,要不是她,她也不會遭逢大難。
蘇舒窈睡了個好覺,一大早便在院子里伺弄花草。
聽到萬氏召喚,蘇舒窈慢慢悠悠地放下花草,洗了手,換了身喜慶衣裳,才往春景園去。
蘇舒窈一進(jìn)屋,萬氏便盯著她走路的姿勢瞧。
“你走路怎么回事,一搖一晃的,沒個姑娘樣?”
蘇舒窈淡淡一笑:“夫人看錯了吧,我明明走得很穩(wěn)?!?/p>
正在這時,蘇明珠和蘇明芷進(jìn)來了。
蘇明珠走路的時候,喜歡扭腰擺胯,金步搖也跟著晃出很大的幅度。
蘇舒窈:“夫人快看,蘇明珠走路才是一搖一晃的,沒個姑娘樣?!?/p>
萬氏氣得冷哼一聲:“昨兒晚上,你去哪兒了?姑娘家家的,天黑了都不回府,像什么樣子?”
蘇舒窈:“回夫人,我去鋪子上看著香露的生意?!?/p>
夫人:“誰能作證?”
蘇舒窈:“鋪子里的掌柜、伙計,都能作證?!?/p>
萬氏:“都是你的人,當(dāng)然為你說話?!?/p>
蘇明珠捂嘴一笑:“怕不是和什么公子哥私會去了?!?/p>
蘇舒窈低頭笑了笑:“聽說昨兒晚上,夫人也出去了,很晚才回來。我能去鋪子,不知道夫人大半夜能去哪兒?怕不是和什么男子私會去了。”
話音剛落,萬氏像是被踩了痛腳的貓,立刻暴起:“放肆!胡說八道些什么?!”
蘇舒窈:“夫人這是惱羞成怒了?!?/p>
萬氏氣的胸口痛:“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一個孽障!來人,給我拿戒尺來,我要打死你這個孽障!”
蘇舒窈起身就往外走:“去叫侯爺,就說夫人發(fā)瘋了。”
萬氏回府后,威遠(yuǎn)侯把春景園的仆婦都趕了,只剩下一個龐媽媽,一個霜降并兩個未留頭的小丫鬟。
蘇舒窈出門,可是帶了兩個媽媽,四個大丫鬟,這些人根本攔不住她。
萬氏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這個孽障,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看你能得意到及幾時!”
蘇舒窈回到倚蘭居,到了下午,謝瑜找人送信來,信上只寫了幾個字——
抄家,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