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意將他們送到門口,關上門回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臉頭疼地看向程逸。
程逸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著急,我看嵇隊他好像也不是很著急的樣子,說不定兩人已經(jīng)和好了。”
“和好?”蘇晚意不信,“你看他們這是和好該有的樣子嗎?”
“我發(fā)現(xiàn)疏疏的心思越來越重了,重得我都快看不透她了?!?/p>
“上次她跟我談心,我明明聽出她有原諒我表哥的意思,可我一追問,她又說不可能原諒?!?/p>
“反正亂七八糟的,我就喜歡簡簡單單的,搞那么復雜干什么!”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們倆明明心里都有對方,非不承認,真是急死我了!”
程逸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你這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p>
蘇晚意眼睛一瞪:“你才是太監(jiān)!”
話一出口,她又猛地反應過來,立刻改口:“不不不,你可千萬不能當太監(jiān),我還得為我后半生的性??紤]呢!”
程逸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望著她,只覺得怎么看怎么可愛。
……
電梯里。
林見疏的兩個保鏢安靜地站在角落,盡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嵇寒諫看著電梯壁上倒映出的兩人身影,忍不住開口道:“有事手機聯(lián)系我?!?/p>
林見疏只“嗯”了一聲,什么也沒說。
仿佛剛剛那親密又瘋狂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嵇寒諫眉心緊鎖。
“?!?/p>
電梯門應聲打開。
林見疏率先抬腳走出去,目光卻撞上一個正往這邊走來的人影。
他右手手腕打著石膏繃帶,用吊帶掛在脖子上,俊朗的臉側(cè)也帶著一塊很明顯的淤青。
林見疏微微一愣。
陸昭野看見她和嵇寒諫一同從電梯里出來,瞇了瞇眼,似也有些意外。
隨即,他目光落在林見疏身上,只問她:“這么晚了,還出去?”
林見疏冷淡的“嗯”了聲,“回映月灣。”
說完,她便徑直越過他,朝自己的車走去。
嵇寒諫的眉頭越皺越緊。
林見疏對陸昭野的態(tài)度很不對勁。
以往,她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可這次……她的態(tài)度顯然緩和了許多。
而林見疏上了車,車子便直接駛離了車庫,沒有絲毫要等嵇寒諫的意思。
陸昭野察覺到嵇寒諫身上散發(fā)出的不悅,得意地揚了下眉。
“求和失敗了?”
他幸災樂禍地聳了聳肩,慢悠悠地說:“我說過了,她不會輕易原諒你的?!?/p>
嵇寒諫冰冷的眸子掃向他。
陸昭野卻毫不在意,抬腳進了電梯。
……
回到映月灣,林見疏覺得無比疲憊。
王媽迎上來問:“小姐,要不要吃點宵夜?”
“不用了,我累了,想早點休息?!?/p>
她走進臥室,將帶回來的小箱子放在桌上,打開。
里面是奶奶給她和未出世的孩子求來的護身符。
林見疏向來不信這些,但還是將一枚放在了枕頭底下,這才躺了上去。
黑暗中,她闔上眼,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嵇寒諫鎖骨往上,靠近肩膀的那片皮膚。
那上面有一道傷口,像是被什么滾燙的東西擦過。
不太像是出警會導致的傷。
倒像是……
她猛地想起陸昭野那把槍,被拆解的零件,為什么會那么巧合地掉在院外的輔路上,被樂樂撿到?
還有陸昭野手腕打著石膏,臉上帶著淤青。
所有線索瞬間串聯(lián)了起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里成型。
可身體的疲憊和沉重的困意,最終還是讓她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見疏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監(jiān)控。
她坐在監(jiān)控室里,調(diào)出了那晚院子外輔路的那一段。
屏幕上,畫面一切正常。
直到樂樂跑出院門前的七個小時,畫面突兀地一黑,再亮起時,時間已經(jīng)跳到了七個小時前。
中間的片段,被人為地剪掉了。
林見疏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保鏢,“手機借我?!?/p>
保鏢立刻遞上手機。
林見疏直接輸入了一串號碼,撥了出去。
響了兩聲,被接起。
“喂?”
“嵇寒諫肩上的傷,是你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