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她二十幾年的丈夫,他一直都知道沈知瀾很美。
她的美,并沒有被歲月侵蝕,反而像是上好的佳釀,沉淀出了更醇厚的風情。
他為什么會貪戀白綺云的身體?
恰恰是因為沈知瀾太完美了。
那種美,是刻在骨子里的,是高不可攀的,讓他自慚形穢。
即便他野心勃勃,貪婪無度,也無法在她身上釋放男人最丑陋、最惡劣的那一面。
所以,他將所有的不堪與欲望,都發(fā)泄在了白綺云的身上。
此刻,時隔近兩月再見,林承岳心頭的驚慌過后,竟涌起一股荒唐的悸動和期待。
他忽然掙扎起來,朝著她的方向嘶聲大喊。
“知瀾!知瀾!我錯了!”
“你原諒我,你撤訴好不好?我們……我們好好過日子!”
他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卻被身旁的法警猛地按了回去。
“不許說話!”法警冷冷呵斥。
而沈知瀾,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隨即,她就冷漠地收回了目光,杵著拐杖,繼續(xù)走向原告席。
就在這時,一個半大的小孩忽然從旁聽席的家屬堆里沖了出來,瘋了一樣朝沈知瀾撞過去!
小孩嘴里還惡狠狠地尖叫著:“去死吧你!你死了我三伯伯就不會有事了!”
沈知瀾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身影猛地從旁聽席里竄出,擋在她的身前。
“砰!”
小孩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男人身上,自己反倒一屁股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法警立刻沖了過來,一把將小孩拎起來,厲聲問道:“誰家的孩子?!”
周圍一片寂靜,沒人敢認。
“小小年紀就這么壞!”法警皺眉道,“先帶下去,送去兒童拘留所!”
沈知瀾卻怔怔地望著眼前男人的背影,心臟跳動起來。
男人沒有轉身,只是微微低著頭,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知瀾抿了抿唇,還是往前走了兩步,對著那個方向輕聲說:“謝謝你?!?/p>
說完,她才繼續(xù)朝前走去。
這一次,蘇晚意從旁邊繞過來,走在了沈知瀾的外側,護著她,以防再有意外發(fā)生。
而剛剛替她擋住孩子襲擊的紀淮深,始終不敢對上沈知瀾那雙眼睛。
他怕自己沉寂了多年的心思,會一瞬間泄露得干干凈凈。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知道她的所有事。
想知道這么多年,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很快,沈知瀾在林見疏身邊坐下。
蘇晚意將一份牛皮紙袋遞給林見疏,壓低聲音說:“親子鑒定,今早剛送到的?!?/p>
林見疏立即拆開,抽出里面的報告。
當看到鑒定結果那一欄時,她臉上竟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平靜地將文件重新放了回去。
此刻,萬事俱備,只等開庭。
書記員起立,宣讀法庭紀律。
宣讀完畢,開始核對雙方當事人身份信息。
緊接著,審判長宣布本案的案由以及合議庭的組成人員……
法庭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很快,便來到了原告陳述環(huán)節(jié)。
作為沈知瀾和林見疏共同的代理律師,傅斯年站了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清晰而冰冷地響徹整個法庭。
“審判長,審判員,我方當事人,對被告林承岳,提出以下控訴?!?/p>
“第一,婚內出軌,并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罪!”
“第二,故意傷人罪!被告曾對原告沈知瀾女士進行蓄意謀害,致其腦部、內臟、腿部等多處損傷!”
“第三,商業(yè)盜竊罪!被告竊取原告林見疏小姐耗費數(shù)年心血研發(fā)的系統(tǒng)!”
“第四,謀殺罪!”
“第五,卷款潛逃罪!”
傅斯年的聲音越來越重,每說一條,林承岳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后,他合上卷宗,目光射向抖如篩糠的被告席。
“綜上所述,被告林承岳罪行罄竹難書,對我方當事人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巨大傷害,情節(jié)極其惡劣!我方請求法院——”
“判處其,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