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陸昭野這張臉,這張曾讓她愛過也恨過的臉,她根本叫不出口。
見她沒反應(yīng),陸昭野的耐心似乎耗盡了。
他單手抓住床沿,開始用力地晃動著整張竹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曖昧聲。
他一邊晃,一邊故作憤怒的低吼:“啞巴嗎!給老子喊出來!”
“不喊是不是?”
“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門外果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一個粗嘎的男聲響起:“陸總,您悠著點,別把她玩死了,老大留著她還有用?!?/p>
“滾!”
陸昭野不耐煩地吼道,聲音里帶著被人打擾的暴戾。
“告訴珀耳,再敢派人偷聽老子墻角,那兩個點老子就不給了!”
門外的腳步聲立刻慌亂地跑遠了。
陸昭野這才停下動作,他起身第一時間抓起林見疏的手腕,聲音里的醉意和暴戾消失得一干二凈。
“還疼不疼?”
林見疏猛地抽回手,往后縮了縮,抱著膝蓋。
她壓低聲音,眼里滿是戒備和困惑。
“你怎么會混進來?”
陸昭野看著她眼底的防備,和對自己觸碰的厭惡,心臟刀割一樣地疼。
明明前世,她們也曾那樣親密無間。
可現(xiàn)在,即便是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她也不肯讓他多碰一秒鐘。
他失落地垂下眼,頹然地在床邊坐下,竹床又發(fā)出一聲輕晃。
“我要是不混進來,”他聲音沙啞,帶著自嘲,“就等著你被他們折磨死?”
林見疏抿緊了唇,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
半晌,她又問道:“這里是毒窩,戒備森嚴,你是怎么進來的?”
陸昭野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
“怎么,是在擔(dān)心我嗎?”
他帶著一絲卑微的期盼問出口。
可林見疏的神情依舊嚴肅冰冷,沒有半分動容。
他心底最后一點微光,也徹底熄滅了。
他只好說:“你也看見了,我是來買貨的,是他的座上賓?!?/p>
林見疏皺起眉:“就這么簡單?”
陸昭野點頭:“錢能抵萬難,只要給的錢夠多,這世上哪里都能鋪出一條路來?!?/p>
他無比慶幸,重生回來后,他拋開個人感情,一直都在奪權(quán),搞錢。
若非如此,今天他根本沒有站在這里的資格。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取得珀耳那只老狐貍的信任,他在短短幾小時內(nèi),就通過各種渠道撒了幾個億出去。
見了面,更是連眼都不眨,又砸出兩個億,直接包圓了珀耳手頭所有的貨。
他表現(xiàn)出極度的渴求,聲稱自己需要更多,而且必須在一天之內(nèi)拿到,為此,他愿意付出比市場價高出兩倍的價格。
為了所謂的“誠意”,他甚至一個隨從都不帶,單槍匹馬地前來驗貨。
可珀耳這種在刀口舔血了幾十年的人,疑心極重,根本沒把他帶到這處大本營。
陸昭野察覺到珀耳在另一個寨子里繞著圈子試探自己后,便立刻抓住機會發(fā)難,故意聲稱他毫無誠意,準備終止交易。
果然,重壓之下,珀耳才終于從嘴里漏出一句——他新買了個女人,姿色不錯,安置在了另一個地方。
那個瞬間,陸昭野就知道,他賭對了。
可即便如此,珀耳還是將他的頭用黑布罩住,才帶他來了現(xiàn)在這處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