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寧嘴上說著狠話,但是臉上卻是帶著笑。
“跟在我身邊,當(dāng)秦鴻的眼睛?我想知道是秦鴻要你監(jiān)視我?還是我家凰兒讓你監(jiān)視我?”
魏血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厲寧從木盒子之中抽出了一張紙條,然后讀了起來:“厲寧昏迷,南疆女子冬月徹夜照顧,兩人已生情愫……”
然后又拿出了一張紙條,念道:“南將女子冬月被大將軍所承認,許諾可進入?yún)柤抑T,卻只能做妾……”
又拽了一張紙條,厲寧繼續(xù)念:“厲寧利用苦肉計,騙寒國御前統(tǒng)領(lǐng)薛集主動出兵……”
“大人,別念了!”
魏血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然后直接單膝跪倒在地:“請大人責(zé)罰!”
“我哪里敢責(zé)罰你?。俊?/p>
厲寧竟然也沒有讓魏血鷹起身,就這么看著魏血鷹:“你先回答我,這些紙條是給誰的?如果你說是給秦鴻的,我倒是有些驚訝了?!?/p>
“他秦鴻到底是有多無聊,連老子睡了哪個女人他都想知道?這句話你下一次給他送紙條的時候,也給老子寫進去!”
魏血鷹趕緊道:“屬下不敢!大人莫要再挖苦屬下了。”
“既然大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屬下便實話實說,這些紙條都是給大殿下的?!?/p>
“哼!”
“你當(dāng)真是有鷹的眼睛啊,真會監(jiān)視人啊!”
魏血鷹低著頭:“要殺要剮,魏血鷹絕對沒有半句怨言?!?/p>
“你是英雄,我怎么會殺你呢?我將這些紙條都給你拿出來,就是要告訴你,我既然能發(fā)現(xiàn),就一定能讓你送不出去?!?/p>
“關(guān)于我剛剛和你說的讓你考慮留在誰身邊的話,莫要傳回去!要是因此影響了我和凰兒的感情,我就將那你傳信的鷹拔了毛烤了吃肉!”
魏血鷹趕緊道:“是!屬下不敢?!?/p>
然后他又問了一句:“屬下想知道,大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我在給大殿下傳信的?”
“在黑風(fēng)關(guān)的時候?!?/p>
“???”
厲寧輕嘆一聲:“你莫要小瞧了厲青?!?/p>
是厲青。
厲家培養(yǎng)了多年的暗衛(wèi),從一開始厲青就發(fā)現(xiàn)了魏血鷹在偷偷向著昊京城傳信,但是每一次傳信幾乎都被厲青給截了下來。
“我將你紙條中的內(nèi)容抄了一份留在了這木盒子之中,你放心,你原本的內(nèi)容一字不差,一次不差地送到了昊京城?!?/p>
魏血鷹有些驚嘆:“如何做到的?”
“簡單,厲青有復(fù)合弓,你又是在晚間送信,一箭之下,你的鷹就掉下來了,然后我們再從血鷹騎中偷一只一樣的鷹放出去就是了?!?/p>
血鷹騎幾乎人人都有一只鷹。
魏血鷹苦笑。
“當(dāng)然也不是每次都能得手,這里的紙條肯定不是你傳給秦鴻的全部?!?/p>
魏血鷹點頭。
厲寧道:“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我只問你,以后是想跟著我還是跟著秦鴻,你最好在我回到昊京城之前做出選擇?!?/p>
魏血鷹拿起了桌面上的酒一飲而盡。
“好了,吃菜喝酒,你還有大把的時間考慮?!?/p>
……
轉(zhuǎn)眼到了傍晚。
天色漸黑。
文武百官個個臉色難看地走進了皇宮,他們笑不出來啊,這場晚宴誰能吃得下一口肉呢?
令所有官員沒想到的是,在皇宮門口,這一次竟然設(shè)下了重重檢查,御林軍親自進行搜身,對每一個人官員都沒有放過。
包括大皇孫秦鴻。
“怎么?連我你們也敢搜嗎?”秦凰跟在秦鴻身后,臉上籠罩著寒霜。
“公主殿下,這是陛下的口諭,任何人都不能放過……”負責(zé)搜身的御林軍滿臉冷汗。
誰敢搜秦凰?。?/p>
可是誰又敢違抗圣旨呢?
“不用你們?yōu)殡y,我會親自和皇爺爺說?!闭f罷秦凰邁步向著皇宮內(nèi)走去,沒人敢阻攔。
但是到了秦揚。
那些御林軍卻是敢搜了,畢竟都是男的。
然后還真就搜出了東西。
“放開!你們好大的膽子!”秦揚怒吼,想要搶奪卻是做不到了,御林軍從秦揚的輪椅之下搜出了一柄短弩。
此弩是他用來射殺燕妃的。
但卻不是他來殺。
哪有兒子殺娘親的。
本來是給陳魚準備的,秦揚腿腳不便,所以需要陳魚推著他進入大殿,這也是皇權(quán)特許的。
所有官員包括秦鴻在內(nèi),只有秦揚可以將自己的侍衛(wèi)帶進來。
“二殿下,莫要為難我們。”雷翔走了過來:“兄弟們也是奉命辦事,我理解二殿下此刻的心情?!?/p>
“但是我希望二殿下三思,既然陛下已經(jīng)決定了要以儆效尤,那若是二殿下沒有讓陛下得償所愿。”
“陛下只能換一個人殺雞儆猴了?!?/p>
“你……”秦揚滿臉怒意:“你威脅我?”
雷翔搖頭:“不敢,只是提醒一下二殿下,如果今日您將這弩帶進去,那明日就會死很多人。”
“二殿下府上會有很多人因此而見不到以后大王日出。”
秦揚閉上了雙眼。
“陳魚,推車,我們進去!”
“是!”
“等一下!”雷翔攔住了陳魚:“還沒搜完……”
秦揚瞪著雷翔:“好,本殿下記住了?!?/p>
文武百官陸續(xù)進入大殿之內(nèi)。
而此刻那巨大的銅鼎已經(jīng)擺在了大殿門口,至于燕妃,則是被綁在大鼎之上,此刻滿臉絕望,等待著之后的酷刑。
每一個進入大殿的官員都會經(jīng)過燕妃,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于抬頭看燕妃一眼。
秦凰走了過來。
“二娘,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
燕妃也是秦凰父親的妻子,如果撇開皇室的身份不說,秦凰叫燕妃一聲二娘沒有任何不妥。
燕妃聽到秦凰的聲音,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緩緩抬頭盯著秦凰那張臉:“呵呵呵……”
“我從來沒有后悔過?!?/p>
秦凰點頭:“我想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死?”
“因為你和你娘長得太像了,憑什么?你娘已經(jīng)死了,卻仍舊被人惦記著,她奪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她奪走了你的什么?她早就死了,而你還活著,你擁有的難道不比她多嗎?”
燕妃搖頭慘笑。
秦凰嘆息:“是非對錯,今日之后都成云煙了,一路走后。”
一邊說著,秦凰替燕妃整理了一下臉上的頭發(fā)。
燕妃卻是眼中一亮,滿臉震驚地看著秦凰。
“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