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完了,郡主看上哪個窮酸書生了!
韓易很自然地說:“就算他們韓士誠在盛京,在大乾國只手遮天,但這天下,不只有大乾國吧?”
“以我現(xiàn)在的輕功,只要出了盛京城的城門,嘿嘿,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呀!”
說著,韓易就背靠著車廂,微微閉著眼睛,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顧邀璃瞧著韓易這一臉愜意的樣子,欲言又止。
如此絕美的詩句,他竟然又是信手拈來!
果然,他有大才!
但同時,這首詩也定然是代表了他的真實內(nèi)心。
他、真的這么想要離開這里嗎?
難道,我真的沒有辦法把他的心,留下?
“吁——!”
這時,馬車車夫突然勒緊馬韁繩,使得馬車微微頓了一下。
車廂里,韓易和顧邀璃說話本就湊得很近。
這突如其來的剎車,產(chǎn)生的慣性,使得顧邀璃和韓易的身體,都發(fā)生了偏移。
顧邀璃倒還好,實力強大,手兒在馬車廂的墻壁上輕輕一撐,便穩(wěn)住了身形。
但韓易本就隨著馬車在左右顛簸,這一下子,便直接朝著顧邀璃懟了上去。
從韓易這個角度看去,顧邀璃那張絕美的臉龐,在他的視線當中不斷地放大。
關鍵時刻,好在顧邀璃反應很快,她的手迅速撐在韓易的胸膛上,使得韓易的身體為之停頓。
但韓易的頭,還是朝前傾了一點。
此時,二人雖然沒有近距離接觸,但是他們兩個人的鼻尖之間,只剩下一個指甲蓋左右的距離。
韓易能夠感受到顧邀璃呼吸之間,所噴吐出來的悠悠香氣。
二人的目光,在這一刻,緊密交匯。
彼此的呼吸,都因為對方而略顯急促了起來。
不知怎的,明明武功奇高的顧邀璃,此刻好像忘記了所有。
只是看著韓易,感受著他身上那令她呼吸為之急促,心跳為之加速的雄渾氣息。
在與韓易的對視當中,她能夠隱約看到韓易眼睛里,閃過的那一抹強烈的光。
“大將軍,是晉陽郡主的馬車?!?/p>
車廂外,馬車夫的提醒,讓顧邀璃的心神,迅速收了回來,隨即,將韓易輕輕推開。
兩個成年人此時卻如同小孩似得莫不作聲。
彼此都將目光斜著看到別處,就是不敢再如剛才那樣緊密交匯。
而剛剛從他們身邊橫掠而過的晉陽郡主的馬車車夫,也同樣提醒郡主剛才是鎮(zhèn)北大將軍的馬車。
車廂里。
李暮沁微微嘟著水潤的紅唇,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此時的她,已經(jīng)換上了一件格外華麗的廣袖流仙裙,頭上珠釵步搖,腰間玉佩琳瑯。
將她絕美的臉蛋,妖嬈的身段,襯得格外明艷動人。
“郡主,你怎么看起來好像不高興呀?”
李暮沁的貼身婢女小心地開口詢問。
她很奇怪,剛才郡主明明上馬車的時候還很開心,不停地談論著今天晚上的所見所聞。
什么江上泛舟,水調歌頭?
什么摘星閣內(nèi)小韓詩仙一戰(zhàn)成名,還有手持鼓槌,擂鼓聲聲,振聾發(fā)聵。
婢女一直跟著李暮沁長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像今天晚上這般開懷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眨眼的功夫,郡主又不開心了起來。
“還不是那個壞蛋!”
情緒所致,李暮沁很自然地小聲嘀咕著罵了一句。
婢女小聲地問:“郡主,您在說誰呢?”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
李暮沁話到一半,又趕忙給忍了回來:“算了,念在他今天晚上救了本郡主……”
“啊,郡主,您被人威脅了,是誰?奴婢這就回去告訴相爺!”
“哎呀,我沒有受傷,算了,跟你說不清楚?!?/p>
剛才李暮沁在跟婢女嘰嘰喳喳的時候,話里話外都是韓易。
而現(xiàn)在小聲嘀咕著罵著的,也是韓易。
她欽佩韓易的文采,同時,也在心里邊嘀咕著韓易剛才假意對她不管不顧,然后從背后偷襲那些賊人的事情。
雖然說她最終有驚無險,可是心里面總是有些不憤,暗暗念叨著:臭家伙,你等著!
這個仇,本郡主一定會報回來!
到時候,定讓你求饒!
李暮沁仿佛想到韓易對著她拱手又作揖,一臉討好的樣子,頓時心情暢快,不由嘻嘻地笑了起來……
婢女坐在邊上,是越看越詫異,
同時,心里念叨一聲:完了!郡主跟話本子里一樣,看上賽文會里的哪個窮酸書生了!
這事得趕緊告訴長公主!
……
與此同時,鎮(zhèn)國公府。
“什么?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顧月華一拍桌子,滿臉不可置信。
前來回報的下人,低著頭小聲說:“大小姐,韓易今天晚上在賽文會表現(xiàn)優(yōu)越。”
“雖然沒有拔得頭籌,但卻已經(jīng)名動整個盛京城?!?/p>
“太后娘娘還親自封了他一個小韓詩仙的名號!”
“這不可能!”顧月華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她來回踱步,臉色也是越發(fā)得陰沉。
“不是說這個贅婿大字不識一個嗎?”
“現(xiàn)在卻說他不僅能作詩,甚至力壓群雄,還被太后娘娘看中,封了小韓詩仙!”
“詩仙?”
“一個下三濫的贅婿,居然被封為詩仙,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坐在旁邊的崔蘭荷此時也是面色低沉,但她相比起顧月華來說,要顯得沉穩(wěn)了幾分。
她先是揮退下人,隨后對著顧月華說:“這件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
“你可別忘了,太后娘娘和咱家的老爺子,是老關系了?!?/p>
“當年先帝能夠登基,老爺子功不可沒?!?/p>
顧月華猛地轉身,盯著崔蘭荷:“你的意思是,我爹在背后操縱?!?/p>
“先花錢購買了今晚賽文會的題目,然后又讓人事先作出幾十首驚世之作,再讓這個贅婿當眾背出來?”
崔蘭荷嘴角帶起一抹輕蔑的冷笑:“不然你覺得一個從揚州鄉(xiāng)下來的贅婿,能夠在如此之多的才子佳人當中勝出?”
“詩仙?呵呵,你們大乾國以武建國,一直以來,可曾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士子、文人?”
“整個大乾國上上下下這么多才子大儒,你可曾見過太后娘娘封他一個詩仙、詩圣什么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太后娘娘和我爹編排的?”
崔蘭荷冷嗤一聲:“也只有這種解釋了!”
顧月華咬著牙關,一雙眼睛里透露出來的盡是濃濃的氣憤之色:“我爹為了一個贅婿,竟然下這么大的血本!”
崔蘭荷搖頭說道:“老爺子哪是因為贅婿啊,而是顧邀璃?!?/p>
“他特意把這下三濫的贅婿推到臺前,還封了一個詩仙這么大的名號。”
“說起來,目的只有一個,他應該不希望顧邀璃繼續(xù)留在北邊了。”
“現(xiàn)在北面就是一灘渾水,誰去都撈不著一個好,沒準還會深陷泥潭之中?!?/p>
“這點老爺子應該看出來了。”
顧月華一聽,立即面色嚴肅地說:“不行,顧邀璃必須去!”
“顧邀璃不去,那我們?yōu)樗脑O計的這個陷阱,豈不是白費了?”
崔蘭荷那尖細的眼睛里,泛起一抹光芒,她冷著聲線說道。
“本來先是讓顧邀璃中毒,成為一個廢人,然后再把北邊這件事情爆出來,將她當場扼殺?!?/p>
“而現(xiàn)在,只能讓這個計劃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