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煙被許歲寧問的有些懵:“我不知道啊,得罪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媽的工作,參與過不少抄家……”
“她肯定是得罪過人的,但是現(xiàn)在都這樣啊?!?/p>
“我大哥犧牲……應(yīng)該是正常的吧?就在邊境,為了救當(dāng)?shù)卮迕?,被冷槍擊中?!?/p>
霍青山也沒想到許歲寧突然連陸北風(fēng)的犧牲都能聯(lián)系到一起,微微有些詫異:“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許歲寧這會兒很有精神,坐起來掰手指霍青山和陸北煙分析。
“陸北風(fēng)出事是三年半前,羅振東是不是也是那一年跟陸北婷離婚的?”
陸北煙機(jī)械的點(diǎn)點(diǎn)頭:“對,他們離婚后三個月,我大哥就是出事了。”
許歲寧覺得自己的懷疑更合理了:“所以,從一開始,這個人就盯著陸家的每一個孩子,先是陸北婷,然后是陸北風(fēng)?!?/p>
“現(xiàn)在肯定是北煙和你,而我,可能是對方擼草打兔子,順帶手下了個毒?!?/p>
這里有個疑點(diǎn),她也想不出理由。
陸北煙震驚許歲寧當(dāng)腦洞:“二嫂,難道是楚正南?”
許歲寧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覺得這樣更合理一些,要不,真的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陸北婷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p>
陸北煙陷入沉默,不吱聲。
霍青山看著許歲寧,眼底是溫柔的光,明明許歲寧的分析帶著幾分荒唐,可他卻愿意相信。
晚飯時,陸北煙情緒還是很低落,胃口都差了很多,飯就吃了小半碗。
許歲寧趁著霍青山在外面洗碗,喊陸北煙進(jìn)來,小聲問她:“我剛才的話,讓你難過了?我只是分析,可能是不對的。”
陸北煙眼圈紅了,沉默了下?lián)u頭:“沒有,二嫂,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我就很難過?!?/p>
“我媽做過很多事情,爺爺勸過她很多次,說她不應(yīng)該那么極端,更不應(yīng)該趁著這個風(fēng)頭,做一些藏私報復(fù)的事情。”
“爺爺真的勸了我媽很多次,可是我媽都不聽,甚至還讓爺爺不要管她,甚至冠冕堂皇的說,她是在捍衛(wèi)革命果實?!?/p>
“爺爺就很生氣,說我媽這么做,早晚就遭報應(yīng)!還讓我媽給孩子們積點(diǎn)德?!?/p>
說到這里,就更難過了:“我大哥出事,我家現(xiàn)在這樣,我覺得爺爺說的挺對,就是遭報應(yīng)了。”
許歲寧見陸北煙真的要哭出來,趕緊說著:“我就是一說,都是巧合,你大哥可是英雄,功德福報都很多?!?/p>
陸北煙揉了揉眼睛:“要真是有福報,蘇曼姐為什么會死?丫丫也吃了那么多年的苦?!?/p>
許歲寧拉著她的手:“你別哭,你看你就很有福氣,你三哥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
陸北煙心里還是堵著:“可……現(xiàn)在就有人想害你,害二哥?。俊?/p>
許歲寧見陸北煙已經(jīng)鉆進(jìn)死胡同,難受到根本勸不住,只能安靜的陪著她。
她的分析,一點(diǎn)兒證據(jù)都沒有,隨口亂說的。
晚上,等陸北煙走了后,霍青山燒了一鍋草藥水,先給許歲寧擦身體。
自從洗了頭后,許歲寧隔一天就要擦一次澡,都是偷偷摸摸進(jìn)行。
不讓陳彩華和陸北煙知道,免得會天天念叨她。
不過,也是問了華維鴻,中藥水一定要是溫?zé)岬?,身體一定要擦干,不見風(fēng)保持干爽。
霍青山給許歲寧擦完澡,又給兩個兒子洗澡。
也是和許歲寧一樣的中藥湯子,說是這個給小孩子洗澡,可以防止?jié)裾?,還可以提高嬰兒免疫力。
霍青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熟練了,一手托著軟趴趴的孩子,一手撩著水給他洗臉,洗身上。
小家伙也不哭,攥著小拳頭,小腳丫亂蹬著。
許歲寧坐在床上,看著蹲在地上,溫柔給孩子洗澡的霍青山,溫柔又有耐心。
心里滿是知足:“霍青山,以后我們的兒子,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能限制他們的人生?!?/p>
霍青山愣了下:“要是不想上學(xué)不行。”
許歲寧噗嗤樂了:“我說的不是上學(xué),我說的是以后找工作,他們想當(dāng)兵,就讓他們?nèi)ギ?dāng)兵,他們要是想做別的,就讓他們?nèi)プ鰟e的?!?/p>
她心里還默默算了下,兒子這一代人,其實還是很幸運(yùn)的,能趕上好幾個時代紅利。
只要努力,都不會過的很差。
霍青山嗯了一聲,沒吱聲,他是覺得男孩子還是要好好管教。
調(diào)皮搗蛋,還是要揍一頓才行。
霍青山洗完一個孩子,換了水再洗另一個孩子。
許歲寧坐在床上,給孩子擦干身體,拿過爽身粉,給兒子身上撲一撲。
笑著俯身湊在小家伙脖子處聞了聞:“我的央央怎么這么香?。渴莻€香寶寶,媽媽好想啊嗚一口吃掉啊?!?/p>
央央哼唧扭著小腦袋,只是瞪著小腳,還不會跟媽媽互動。
卻完全不影響許歲寧的自樂。
霍青山時不時抬頭看眼許歲寧和兒子,他不太贊同許歲寧每天把孩子擦的香噴噴的,男孩子嘛,弄這么香干什么?
不過這個話,他是不敢在許歲寧面前說的。
給孩子洗完澡,霍青山才會在外屋匆匆洗個澡,然后收拾干凈屋里,又給兩個孩子換尿布,喂奶。
等兩個兒子安靜睡了,他刷完奶瓶才能躺下。
許歲寧還看了眼鬧鐘,已經(jīng)快十一點(diǎn)。
心里咋舌,以前也沒注意,沒想到霍青山從七點(diǎn)到現(xiàn)在,一直忙的沒停下來過。
果然,家庭主婦的活瑣碎又很占用時間。
霍青山躺下后,側(cè)過身,伸過手去,隔著兩個孩子摸了摸許歲寧的臉,手指還會摸一摸她的眉眼。
這是他最近晚上最喜歡做的事情。
他不會說好聽的話哄她開心,更不知道說什么,能表達(dá)他的開心。
所以,只有這樣,才能表達(dá)他內(nèi)心的喜悅。
許歲寧知道霍青山的想法,還會主動用臉蛋蹭蹭他的掌心。
溫柔又乖巧,讓他能感受到自己也是同樣開心的。
無聲交流一會兒,霍青山收回手準(zhǔn)備睡覺時。
許歲寧才開口:“媽白天說,孩子滿月要去娘家住一晚上,說是叫挪什么窩,你說我要不要去?”
霍青山愣了下:“那我呢?”
許歲寧噗嗤樂出聲:“當(dāng)然一起去啊,我一個人也帶不了兩個孩子,媽說這樣孩子能長得快。”
霍青山聽到可以一起去,自然沒意見:“好。”
許歲寧笑著,伸手去握了下霍青山的手,才安心躺下。
白天因為陸北煙的事情,下午都沒睡,所以這會兒躺下沒一會兒功夫,就進(jìn)入沉沉的夢鄉(xiāng)。
只是夢里的場景,讓許歲寧害怕。
霍青山倒在血泊中,手里緊緊握著一塊女士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