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真沒有?”趙靳堂湊近了,低頭認真看她,“不能說?”
“就是想到了之前試婚紗,看報紙的時候看到你的新聞?!?/p>
“和梁舒逸試婚紗?”他只聽到前面的話,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哎呀?!敝苣ダ氖郑澳阍趺匆宦牭搅菏嬉?,就變臉,我再次強調(diào),和他不是真的,是各取所需?!?/p>
趙靳堂鼻音很輕,哼了一聲,那叫一個相當?shù)脑谝馑蛣e人差點結(jié)婚,不管真的假的,儀式是真的,他內(nèi)心受傷吃醋也是真的。
“和我試婚紗,想起了前一個和你辦婚禮的男人,說,你是不是還想和別人辦一次?”
一旁店里的工作人員聽到了他這句醋意滿滿的話,都在偷笑了。
周凝臉頰頓時火燒火燎的,“一派胡言,你不要胡說?!?/p>
“你有前科,沒辦法,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p>
“那歸咎到底,是你的問題,誰讓你說沒打算和我結(jié)婚的,正常人聽到對方說這種話,那不得快跑嗎?!?/p>
周凝越說越小聲。
氣勢一下子就變了過來,趙靳堂處于下風了,說:“年輕氣盛說的話,別鞭尸了好不好,都過去那么久了,要是你當時來問我……”
“我當時去問你,你為了哄我,肯定會違背良心,不那樣說,那我就不知道你心里真實想法了。”
“不,會給我敲警鐘。即便你生氣,鬧分開,我還能及時去哄你,找你,不會讓你受后面那么多苦?!?/p>
周凝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可能會因為這句話吵架,分手,但不會讓她不辭而別,一走就走那么多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吵架也好,分手也好,起碼讓他知道她有情緒,不高興,他會著急上心,她不辭而別,他想找她,都找不到人,更別說哄她了。
周凝雙手攬住他的手臂,有點小撒嬌說:“這不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你嗎,我們還是在一起了,我已經(jīng)是你的太太了?!?/p>
她的性格比之前更開朗了,會撒嬌會鬧點小脾氣,像個小女生,無憂無慮的。
趙靳堂低頭一看,她還穿著婚紗,胸口打開,有些v領,他這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傲人的溝壑,他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自己的太太,怎么看都行。
察覺他的視線,周凝低頭一看,頓時松開手捂住胸口,瞪他一眼,“太赤裸裸了,趙先生?!?/p>
趙靳堂抬眼,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很軟?!?/p>
周凝騰出手掐他胳膊,“別那么咸濕?!保ㄉ?/p>
趙靳堂摟住她的腰,說:“換一身吧,這領子開太大了?!?/p>
“我覺得挺好,沒穿過這樣的。”
“可以回家單獨穿給我看,婚禮上換一套,我怕你穿太清涼,感冒了?!?/p>
周凝本來自己也不喜歡太性感的衣服,她日常穿的,恨不得把手都包起來,于是就去試了一套領子沒那么低的,最終確定了這一套。
只要領子不要那么低,趙靳堂由著她喜歡,穿什么樣的都行。
最重要的試婚紗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到了場地,婚慶承辦方制作了幾個方案,一番溝通后,周凝選擇在戶外辦,選了當?shù)乇容^著名優(yōu)美的景點,還有不少明星也在這里辦過婚禮,因為時間緊任務重,之所以敲定在三月份,是趙靳堂去找算命的算了時間,錯過三月份的良辰吉日,就要等到年底了。
趙靳堂等不了了,只想快點和她把儀式辦了,不然他心里總惦記,更怕周凝反悔,到時候又找借口不想辦。
周凝就依著他了。
周凝還拿出自己的小金庫交給他,她也要出一份力,不能什么都讓他承擔。
她說:“我這陣子接了一些兼職做,賺了一點,不多,你別嫌棄,等我之后賺更多了,再給你?!?/p>
他們倆的婚禮沒有什么彩禮嫁妝的,趙靳堂給得起,不是不能給,是她給不了相對應的嫁妝,干脆就免了這一套環(huán)節(jié),她的物欲不大,不無腦盲目追求些和自己消費不匹配的東西。
既然結(jié)婚了,就是要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她還沒有工作,讀研的費用是自己小金庫里出的,平時周湛東給不少零花錢。
趙靳堂一聽她的話,眉頭橫七豎八的,他骨子里有點大男子主義,是褒義,并非貶義,說:“說了多少次,你的錢你自己留著花,買衣服買顏料?!?/p>
這次周凝和之前不一樣了,她再三堅持,要他收下,不然她會過意不去,好像是她占便宜,沒有什么付出。
“不管,你必須收下,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p>
“你這是道德綁架?”
“沒有,實話實說,你別讓我覺得我沒有用。而且平時我沒什么用到錢的地方,都是你在承擔,我又不是不相信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這點錢的?!?/p>
趙靳堂這次拗不過她,收了下來。
周凝這下子放心了。
婚禮的事宜在有條不紊進行著,時間雖然緊,趙靳堂舍得花錢,什么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距離婚禮還有一周左右,周凝去跟陳教授請假,要去辦婚禮,陳教授也在他們婚禮名單邀請里,但是陳教授有事,去不了,讓她女兒代為出席。
三月中旬,某國當?shù)貢r間下午三點左右,趙靳堂和周凝抵達當?shù)貒H機場,到了下榻的酒店休息,他們提前過來先調(diào)時差,因為周凝的身體沒那么好,溫度還有點冷,趙靳堂怕她生病感冒,影響狀態(tài),所以計劃先過來。
結(jié)果也如趙靳堂所料,周凝一到當?shù)鼐透忻傲?,輕微,不是很嚴重,趙靳堂連夜找醫(yī)生過來幫她看,開了藥,感冒吃了藥也得好幾天才能好。
周凝一直吸鼻子,聲音都變了,說:“我又要拖后腿了?!?/p>
“胡說,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是我自己感覺,總是這樣。”
“別胡思亂想,過幾天就好了?!?/p>
他們先到婚禮場地過流程,品嘗菜品,還要提前拍婚紗照,總而言之是挺忙的。
孟婉是在婚禮前三天過來的,她臨時充當主持人,還要當伴娘,身兼數(shù)職,得提前過來彩排,差點忙不過來了。
其實更讓她期待的是能見到周湛東,已經(jīng)好久沒見面了,想到這里,她心里止不住的雀躍。
她來的第二天,周湛東也過來了,他是大舅子,雖然不用操辦婚禮,作為娘家人,得早點過來,再見到孟婉,他們倆的關系生分了些,孟婉更是有些無所適從,舌頭打結(jié),好半天說不出來話。
還是周湛東主動找她打招呼,問她的近況。
孟婉說:“都挺好的,你呢?”
“不好不壞,老樣子。”周湛東溫和笑著。
一旁的周凝看他們倆聊上了,悄悄拉著趙靳堂去別處了。
趙靳堂問她:“你朋友喜歡你哥?”
“你看出來了?”
“很難看不出來,她一看到你哥就臉紅,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太明顯了?!?/p>
“噓,別說?!?/p>
“不打算撮合他們?”
周凝搖頭:“不要介入別人的因果?!?/p>
順其發(fā)展就好了。
趙靳堂挑眉:“話說回來,你哥什么意思?”
“他和我一樣,都覺得不要禍害別人,又不能生孩子?!?/p>
“現(xiàn)在丁克不是很多么?!?/p>
“有的選擇和沒得選擇,兩者相差大了去了?!?/p>
如同他們倆現(xiàn)在就是沒得選擇。
趙靳堂摟緊她的肩膀:“沒你想的那么糟糕,沈宗嶺有家族遺傳心臟病,你看潼潼,她剛出生也有點問題,經(jīng)過檢查干預治療,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p>
周凝若有所思,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免得影響心情。
……
婚禮前一天,趙英其帶著潼潼匆匆忙忙趕到,到了酒店第一時間就是休息,養(yǎng)精蓄銳,第二天早上得早起,她帶了工人姐姐來,幫忙照顧潼潼的。
這要是她一個人,肯定照顧不過來。
潼潼在婚禮當天充當了花童。
婚禮當天很熱鬧,來的都是熟悉的家人朋友。
讓人意外的是,趙夫人來了婚禮現(xiàn)場。
和大姨一家一起來的。
趙英其八卦去打聽,得知是大姨勸了趙夫人,兒子結(jié)婚,哪有母親不來的,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別人怎么編排,家里矛盾歸自己家里,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然而趙父卻沒有來。
不過趙夫人已經(jīng)來了。
婚禮在有條不紊的時候進行,天公作美,陽光明媚,藍天白云,一整面的淡粉色薔薇花墻,滿地都是花瓣,今天的主角更是不用說,趙靳堂英倫風的西裝,周凝穿著淡粉色的婚紗,捧著薔薇花,由周湛東把她親自交到趙靳堂手里。
周湛東沒多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倒是周凝本來不想掉眼淚的,看到周湛東后,就忍不住了。
周湛東說:“別把妝哭花了,化了一早上?!?/p>
周凝癟嘴忍著。
趙靳堂摟過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說:“別哭,等婚禮結(jié)束,晚上再慢慢哭?!?/p>
周凝偷偷掐他腰側(cè)一下,瞪他。
“好好好,讓你掐,要不還是得等晚上慢慢掐吧。不哭了,再哭我想親你了?!?/p>
周凝用力吸了吸鼻子,把眼淚逼回去,回頭看周湛東,說:“哥,我感覺我背叛了你,你現(xiàn)在還是孤家寡人一樣?!?/p>
“胡扯,有人照顧你,我樂的清凈自在?!?/p>
“干嘛呀,嫌棄我?”
“不敢,怎么敢,說說而已。好了,你去吧,我把你交給他了,以后好好生活。”
趙靳堂牢牢握緊周凝的手,說:“我會的,大哥。”
這聲大哥喊的,周湛東還真不習慣。
趙靳堂牽著周凝的手入場,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他們在陣陣此起彼伏的祝福聲里說誓詞,交換戒指,在大家的祝福聲里擁吻。
趙夫人在儀式結(jié)束之后就走了。
趙英其安排車子送她極力挽留,“媽咪,您現(xiàn)在就走,等會哥哥和嫂子給誰敬酒去?”
趙夫人已經(jīng)上了車,聽她說話,“算了,又沒人歡迎我,我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就不掃興了。”
“您跟我說話還陰陽怪氣的,您要是不關心哥哥,干嘛跑一趟呢,心里其實還是關心哥哥的吧?!?/p>
“行了,你少廢話,回去照顧你女兒去?!壁w夫人戴上墨鏡,非常冷酷,吩咐司機開車回酒店,她舟車勞頓,非常累。
趙英其多說無益。
回到婚禮現(xiàn)場,大家都在和今天的兩位主角拍合照。
趙英其帶著潼潼一起去前拍合照。
拍完照片,張家誠攜著太太過來和趙英其聊天,閑談中不可避免提到沈宗嶺,他說:“唉,可惜了,沈宗嶺沒來,少了一個?!?/p>
趙英其早就察覺沈宗嶺沒來,沒來正好,她松了一口氣,隨后聽到張家誠說:“我聽他姐姐說他好像生病了,住院呢,打他電話又沒人接,信息也不會,不知道搞什么?!?/p>
趙英其問:“住院?又住院了?”
“不知道,他姐姐沒細說,就說住院,住了好幾個月了。”
趙英其記得沈宗嶺的身體一直很好的,現(xiàn)在都住院了嗎,那么嚴重?
她心里漸漸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是不想再見到沈宗嶺,但希望他能夠一切安好。
……
另一邊。
沈宗嶺剛從醫(yī)院出來,經(jīng)過三個月的休養(yǎng)康復,心臟功能基本正常,排斥風險低,能夠自主生活,不影響日常生活所需,經(jīng)過醫(yī)生全面評估,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他隨口一問:“我能坐飛機了?”
趙靳堂和周凝的婚禮請?zhí)l(fā)了過來,現(xiàn)在過去的話,正好趕得上。
然而醫(yī)生扶了扶鏡框強調(diào):“不行?!?/p>
醫(yī)生特別強調(diào)術后六個月內(nèi)不能坐飛機,術后一年內(nèi)是急性排斥反應的高發(fā)期,尤其是前三個月,且身體不能長期久坐,因為吃藥的問題,容易引發(fā)血栓等問題,非常危險。而且要是出了意外,飛機上沒有專業(yè)的醫(yī)療團隊,更沒有設備,無法展開及時的治療。
所以,他這次沒辦法趕過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Christy接他出院,看他失魂落魄一言不發(fā)看手機,說:“想什么呢?想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