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周凝懷孕后,趙靳堂一直很克制,再動情都不會亂來,倒是她看他忍得辛苦,主動提出幫過他幾次,他一直不盡興,反而更難受,平時就自己忍著了,忍一忍就過去了,今晚卻不一樣。
從浴室里出來,兩個人動情滾在一塊。
趙靳堂顧及她的身體,沒有很過分,結(jié)束后抱著她平復(fù)心情,她蹭了蹭他的胸口,聽到他問她:“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彼橆a有些燙,熱熱的。
趙靳堂吻著她的額頭,輕輕mua了一聲,說:“不舒服要說,我別把你弄傷了?!?/p>
“沒那么嬌氣啦?!敝苣龑ψ约旱纳眢w情況還是了解的,“不舒服我會說的,又不是啞巴。”
“你不是啞巴,但你這小嘴比鴨子還硬?!壁w靳堂今晚不知道怎么了,跟她翻起舊賬,“現(xiàn)在想起你以前跟我說過的話,我心頭還緊那么一下?!?/p>
像是刀子插進(jìn)去。
周凝安靜下來。
趙靳堂手上撩她的長發(fā),纏繞指尖把玩,她剪了頭發(fā),本來就長得嫩,把頭發(fā)剪短后更顯小了,他忽然就想起來她濃妝艷抹那個時期,故意穿成性感暴露,惹他不快。
他和大部分男人是一樣的,骨子里有一部分占有欲在作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衣著過分暴露,不是覺得不夠端莊,太輕浮,而是想保護她避免受潛在的惡意評判和凝視。
那時候,他被結(jié)結(jié)實實氣到了,沒想那么多,態(tài)度也不好,強勢要求她別這么穿。
當(dāng)然,她沒聽。
“我是不是要道歉?”周凝慢慢說。
“道什么歉,做錯事的人不是你,是我?!?/p>
周凝看著他,語氣平靜說:“其實還好吧,那時候你有你的難處,我也有我的想法,加上又年輕,經(jīng)歷的事少,隨隨便便一兩件小事,我心態(tài)就崩了,說來說去,是我抗壓能力低。”
“怎么又怪起自己來了,季禮賢怎么說的,不能鉆牛角尖?!?/p>
“不是鉆牛角尖,我一直這樣覺得?!?/p>
所以她才更恨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走到了輕生的地步。
那一次嚇到了趙靳堂,他從來沒有那么強烈的害怕不安,深陷差一點點就失去她的恐懼里面。
以至于好長一段時間,他被噩夢困擾,只是沒有告訴過她罷了。
怕她擔(dān)心內(nèi)疚,又產(chǎn)生一系列的負(fù)面情緒。
“趙靳堂,我一直覺得你之前對我其實挺好的,后來想恨你也恨不起來?!敝苣鋈贿@么說道。
“你太好哄了,我那樣就算好了嗎?”
“很好了。”
“不夠,凝凝,還不夠好?!?/p>
周凝忽然想起來母親以前常說愛是常覺得虧欠,愛的第一反應(yīng)是心疼。他覺得虧欠,而她是心疼。
大概是這晚太美好,她能夠心平靜和和他說起以前的事。
漸漸地,周凝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趙靳堂在和她說話,嘴巴一張一合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最后就聽到一句“我愛你”,就沒有了。
第二天醒過來,她忘了這回事。
是在送潼潼去學(xué)校的時候,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好像昨晚睡覺前他說了什么,等她追問了,趙靳堂不認(rèn)了,說:“沒說什么,你是不是做夢了?”
周凝不確定,說:“難道是我做夢了?”
趙靳堂勾著嘴角笑,那表情壞得很,說:“晚上等你睡著了我再說一遍。”
“你昨晚真的說了?”周凝一聽他的話,不可置信道。
他們倆都不是常把愛不愛掛在嘴邊的人,他用行動說明了他的愛有多濃烈深刻,其實不用說出來,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
趙靳堂低聲道:“晚上不就知道了。”
周凝笑笑,說行吧。
隨后問他:“對了,沈宗嶺還在纏著英其嗎?”
趙靳堂“嗯”了一聲,沒說話。
周凝說:“你不幫幫英其嗎?”
趙靳堂看她一眼,嘆息一聲,說:“知不知道剪不斷理還亂。”
“我知道,可是英其是你親妹妹,她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沈宗嶺要是一直糾纏她,傳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別人肯定會說三道四的……”
不是趙靳堂不想幫忙,他想幫忙,只不過這事一團亂麻,不是他介入就能解決的。
周凝大概想到了這點,說:“沈宗嶺的身體是徹底好了嗎?”
“說是手術(shù)很成功,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問題。”
“他是在澳洲做的心臟移植嗎?”
“嗯?!壁w靳堂點了下頭。
周凝說:“英其現(xiàn)在都不知道嗎,你們現(xiàn)在都瞞著她嗎?”
“英其現(xiàn)在結(jié)婚了,沒必要知道這些,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離婚和沈宗嶺復(fù)合嗎?”趙靳堂自始至終就沒打算告訴趙英其,所以這些年一直瞞著了。
“如果說沈宗嶺當(dāng)初沒有生病,他和英其有可能嗎?”
“沒有?!壁w靳堂回答干脆利落,“他這人就是放蕩不羈愛自由,不想承擔(dān)婚姻的責(zé)任,更不想被束縛?!?/p>
“沈宗嶺家里條件是不是應(yīng)該還好?”
“還好是還好,我母親以前想收他當(dāng)干兒子,干兒子變成女婿,怎么接受得了。”
“沈宗嶺是你媽媽的干兒子?”周凝真不知道這點。
“最后沒成,還是我念中學(xué)時候的事了。”
周凝說:“為什么最后沒成?”
“屬相相沖?!?/p>
“我可不可以說一句好迷信……”
趙靳堂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這跟歷史文化傳承和社會環(huán)境因素息息相關(guān),以前很多內(nèi)地人遷徙過來,把風(fēng)水信仰一并帶了過來,漸漸發(fā)展到今天,老一輩的觀念已經(jīng)根深蒂固了,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在不影響別人的前提,信仰自由?!?/p>
“早期還有些電視臺經(jīng)常請些專家談什么運程、掌相、星座,跟現(xiàn)在年輕人里邊很火的塔羅牌、搞玄學(xué)一個道理?!?/p>
周凝說:“好像是這個道理。”
“什么好像,你是不是對我也有刻板印象?”
周凝順著他的話說:“是啊,你手上要是戴個什么紫檀木佛珠,就有那個味道了。”
“什么味道?”
周凝揶揄道:“木調(diào)沉香禁欲的味道。”
趙靳堂直白說:“那不就是悶騷?”
周凝微微一愣,說:“好吧,好像可以這樣解釋?!?/p>
“我禁不禁欲,你不了解?”
“好了,不要繼續(xù)這個話題了,到此為止?!?/p>
趙靳堂忍俊不禁彎了彎嘴唇。
話題已經(jīng)徹底跑偏了,周凝沒再聊下去,她的心情有些沉重,深深嘆了口氣。
……
港城,晚上七點多,趙英其晚上有個應(yīng)酬,跟一幫搞電影的導(dǎo)演制片吃飯,她是資方,倒不用盛裝打扮,她按照平時上班的狀態(tài)就去了,沒帶那么多人,就帶了一位助理,應(yīng)酬難免要喝酒,她在備孕也得喝一點,不能完全不喝。
她決定再要一個之后,安排了下周一的體檢,等向家豪康復(fù)出院了,也要去做個檢查,到時候就正式進(jìn)入備孕。
向母在得知他們倆終于把這事提上日程后,無疑是最高興的,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隔幾個小時打來電話提醒趙英其要好好吃飯,應(yīng)酬不要喝酒抽煙。
這不,她晚上的應(yīng)酬,接到向母打來的電話,她走出來找個安靜的角落接的電話,“婆婆,有什么事嗎?”
“家豪說你今晚有應(yīng)酬?什么應(yīng)酬,喝酒嗎?”
“喝一點,不多?!?/p>
向母則是再三叮囑她要備孕了,最好一滴酒都不要站。
趙英其嘴上應(yīng)下來,再三保證不會喝酒之后,又回到了包間繼續(xù)應(yīng)酬。
不喝酒是不可能的,這幫搞文藝工作的人,煙酒不離手,一屋子的人都在抽煙,趙英其和他們打過交道,知道這些,她可以不抽煙,但沒辦法不喝酒。
這一群人一直聊到半夜,趙英其不勝酒力,有些微醺,由小助理帶扶著離開會所。
上了車,趙英其就靠在椅子上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在密閉的包間里待久了,空氣渾濁,不好聞,整得偏頭疼了。
小助理最后上車,關(guān)上車門,喊司機開車。
“姐,你還好嗎?”小助理擔(dān)心問趙英其。
“沒事,頭有點疼而已?!?/p>
“要不去藥房買藥?”
“你忘了,我喝了酒?!?/p>
“對對,喝酒不能吃藥,要不要涂點藥油,我有帶清涼油?!?/p>
趙英其說:“算了,那味道我更受不了,忍忍就好了?!?/p>
趙英其回到家里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英其是被向母的電話吵醒的,她迷迷瞪瞪起床,走出來,向母正在樓下客廳坐著,使喚家里的傭人姐姐打掃衛(wèi)生。
“媽?”趙英其穿著睡衣,一臉懵。
“你昨晚幾點回來的,怎么沒回我電話?”向母起身就問她。
“我快兩點多回來,回來洗了澡就睡著了,媽,您找我有事嗎?”
“備孕的人了,怎么還熬那么晚,什么應(yīng)酬啊,非得去參加?!毕蚰傅恼Z氣帶著責(zé)備。
趙英其抓了抓頭發(fā),說:“就是工作的事,我是在備孕,但也沒那么著急……”
向家豪還沒出院,體檢都還沒做。
向母比趙英其著急多了,恨不得她立刻懷上,好抱孫子,而向母今天來,其實還有件事,非常重要,拉著趙英其噓寒問暖,坐下來聊,而委婉表示說:“你看你和家豪年紀(jì)都不小了,是不是。”
“嗯,是有點不小了?!?/p>
“女人到三十幾歲懷孕,不是最佳受孕年紀(jì)了,這個年紀(jì)啊,身體各方面綜合素質(zhì)都沒有二十幾歲的狀態(tài)好,我們家里呢,雖然不重男輕女,你都有個潼潼了,是不是,那這胎呢,媽媽希望你盡量是生個兒子,生完這一個,就不折騰了,你也好好休息,養(yǎng)身體。”
向母和顏悅色笑著,非常的溫柔,然而卻讓趙英其心里發(fā)毛,不太舒服,生孩子不都是男人染色體決定的嗎,哪里輪得到她想生男孩就男孩。
“媽,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和家豪做試管吧,媽媽有這方面認(rèn)識的人,或者到國外可以,醫(yī)院呢你不用擔(dān)心,媽媽來聯(lián)系,你呢,盡管放心去做就行了。”
趙英其這下子是真聽懂了,她知道做試管有多遭罪,尤其是對女人來說,她并不想做試管,于是委婉說道:“媽,我覺得還是自然受孕吧,我和家豪身體還可以,我是覺得孩子的事講究一個緣分?!?/p>
“如果不是實在不能生育,我不想做試管。我又不是不能生,更不是不能生的年紀(jì)?!?/p>
向母說:“你還是沒懂媽的意思,媽媽是怕你遭罪,萬一又生女兒,豈不是又要生個兒子?有個兒子才好,你們才有保障,知道嗎?!?/p>
趙英其非常不喜歡向母的言論,她脾氣不算壞,但也不會任由向母說什么是什么,她態(tài)度稍微冷硬了些,說:“媽,您的建議,家豪知道嗎?要不我和家豪商量一下。”
“你是不是不相信媽媽?”
“我沒有這意思,您別誤會?!?/p>
“英其,話不是這樣說的,媽媽的出發(fā)點其實都是為了你們好,要不然,我不至于廢這些功夫來找你對不對,家豪他是個非常孝順懂事的孩子,你知道吧。”
趙英其抿著唇,看在向母是長輩的份上,給足面子,沒有把話說那么僵硬,“這樣吧,媽媽,您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吧,現(xiàn)在家豪還沒出院,不急于這一時。”
“好,你好好回去考慮?!毕蚰笡]再多說,點到即止,“對了,說了那么多,先吃早餐吧,你看你瘦的,太瘦懷孕可遭罪了?!?/p>
趙英其表面上應(yīng)下:“好。”
用完早餐,趙英其回房間換身衣服就去上班了。
上班路上,趙英其接到了沈母的電話,她其實有一瞬間猶豫要不要接的,想了想,還是接了。
“沈阿姨,早晨?!?/p>
“英其,早啊,在忙嗎?”
“不忙,沈阿姨,您有什么事嗎?”
沈母就說:“是這樣的,你什么時候方便,阿姨想請你吃個飯,和你聊點事。”
她第一直覺跟沈宗嶺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