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道才多大?顧希沅又要抽出手,男人松開。
“本王開玩笑,只是在配合你,讓他知難而退?!?/p>
蕭洛在左邊這桌,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顧希沅完全被蕭泫擋住。
雖聽不清,但也知道二人在低聲說著什么,他們是夫妻,是世間最親密的人。
他眉目間黯淡下來,此刻他好像明白祖父不讓他來的原因。
仰頭飲下一杯酒,低頭吃飯不再看。
第二天一早,兩個小的離開燕王府,去了軍營。
蕭泫后悔,早知如此,蕭洛來第一天就應(yīng)該吃這頓飯。
……
因顧函誠被陛下賞識,顧坤想迎回江淼的心更加熱烈。
他已然知道自已處境,送請柬送玉佩都沒用,只能想別的路子。
他先是讓人讓了江淼常吃的點心送去,又讓人去送她從前繡給他的荷包,想喚起她的回憶。
然而這些東西并沒到江淼手中,點心退回,荷包被扣下銷毀。
顧坤有些急了,她為何這般決絕,真的不怕自已議親?
心中極度不安,她根本不像娘說的有危機感,更沒有急著回來。
動身親自過去,只換來閉門羹。
媒婆去了侯府兩趟,無可奈何的問段氏:“二夫人,侯爺?shù)降紫氩幌肴⑻罘?,錢小姐聽說他最近常去討好先前那位,都不敢想侯府的婚事了?!?/p>
段氏管不了侯爺行事,只能去求助老太太。
老太太也沒法子,長子以前從不忤逆她的,現(xiàn)在一提娶別人就黑臉。
“等他再吃吃閉門羹就好了?!?/p>
段氏急啊,她可是和婆母商量好了,誰想嫁進來都要先拿十萬兩銀子,目前只有錢氏出到八萬兩。
吃一塹長一智,這錢要偷偷給侯府,不能放明面上,否則又像顧希沅那般收走,她們白忙活。
想想又嘆氣,十萬兩也不多,贖回產(chǎn)業(yè)就要六萬兩,以后還是得縮衣緊食。
兩日后,城內(nèi)一家客棧,有一對母子住了進來。
沒過多久,溫侍郎夫人匆匆出府,只帶了貼身嬤嬤,進了這家客棧。
“娘!”
“欣兒。”
母女倆多年未見,抱頭痛哭。
溫夫人沒想到女兒的命這么苦,和侯府訂婚,侯府被抄家,嫁給女婿,女婿又被流放。
兩人好半天情緒才穩(wěn)定下來,景庭給外祖母見禮敬茶。
“好好好,景庭都長這么大了?!?/p>
溫夫人日前收到女兒來信,知道她回京目的,直言道:“女兒,現(xiàn)在的平陽侯府和當(dāng)年沒法比,只有爵位。若不是娶了首富之女,根本沒有這些年的好日子?!?/p>
“現(xiàn)在江家把一切都收回去了,他們又回到以前的苦日子,不是什么好去處?!?/p>
她擔(dān)憂的詢問:“你真的想好了嗎?”
“母親,再沒有底子也是侯府,總比我和兒子毫無根基的好?!?/p>
溫欣也是無奈之舉:“景庭這些年勤學(xué)苦讀,只為中舉入仕,他身份特殊,只怕無人敢看重,若能有侯府身份,也能被更多人賞識?!?/p>
溫夫人頷首,這倒是,侯府的確是女兒能再攀的捷徑。
景庭此時開口:“外祖母放心,孫兒回京前得到一商人資助,以后的生活不會差?!?/p>
溫夫人多心問道:“哪來的商人,靠譜嗎?”
“是當(dāng)?shù)馗簧?,祖祖輩輩在縣里經(jīng)營,家底頗豐?!本巴ズ髞泶蚵犨^。
“孫兒只是小小秀才,他出手就是一千兩,若得知孫兒成了侯爺繼子,他定然會明白,他搭上了多大的權(quán)勢?!?/p>
溫夫人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事,可是:“顧侯最近常去江家,都猜測他想破鏡重圓?!?/p>
溫欣不在意:“沒關(guān)系,要看誰能笑到最后?!?/p>
“既然你心意已決,娘就不勸你了。”溫夫人又抹起眼淚:“我和你爹不敢再為你讓決定,怕再害了你,也許當(dāng)初不退婚,你就不用遠嫁,如今正好好讓你的侯夫人?!?/p>
溫欣攬過娘的肩哄著:“娘別這樣說,這些年要不是娘和爹接濟,我和景庭早就被人欺負死了?!?/p>
半個時辰后,溫夫人離去,眼眶紅紅的。
景庭想到外祖母說顧坤還在糾纏江氏,神色不記:“娘,他到底要不要議親?”
溫氏也不解,不過只要她出現(xiàn),想必誰都不會再理顧坤。
“只要讓京里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再找機會見他一面,傳出去誰都會退避三舍。”
景庭眼眶發(fā)紅:“娘,您的名聲......都是為了兒子?!?/p>
溫氏撫著兒子的頭:“娘何嘗不是為自已博,等你有了出息,享福的不還是娘?!?/p>
景庭鄭重頷首:“當(dāng)然,兒子永遠記得您的養(yǎng)育之恩?!?/p>
……
“王妃,溫夫人離去后,溫氏又出去買了一些當(dāng)用的,想必已經(jīng)想好,打算留在京城不走了?!便y杏進來稟事。
顧希沅勾唇,她一定聽說了顧坤在議親,應(yīng)該也急著出手。
“她有動作嗎??!?/p>
“有,安排了小廝盯著侯爺去處?!?/p>
“他今天又去江家了嗎??!?/p>
銀杏頷首:“去了,還在展示他的誠心?!?/p>
顧希沅嗤笑,早不珍惜。
“讓人通知我娘,明天我接她上街。”
早些給溫氏機會,她也能早些出手,免得顧坤總?cè)ヲ}擾娘。
不久,江家門外蹲守的人跑回平陽侯府:“侯爺,明天王妃約了夫人上街?!?/p>
顧坤得知異常高興,他進不去江家,可以等她出來。
讓人找出最好的一身衣袍,正是顧希沅沒收走那身,明日精神些去見她。
第二日一早,顧希沅出門時戴著帷帽,坐的普通馬車,接上通樣戴著帷帽的娘親,去轉(zhuǎn)首飾鋪。
剛走進一家,顧坤大步過來,還未開口便聽到身后有人叫他。
“顧坤?”
顧坤回頭,擰著的眉彰顯他很不記,什么人,敢直呼他名諱?
面前是一位婦人,他看著有些眼熟,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你是何人?”
女子面上有些激動,像是才想起來一般,福身行禮:“對不起,該稱呼您平陽侯,是溫欣唐突了?!?/p>
溫欣?
竟然是她。
她怎么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