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yáng)的琴音打破夜的寧靜,隨風(fēng)吹散湖面的孤寂。
偌大湖面被青枝環(huán)繞,湖心那抹前行的光亮,蕩起層層波瀾。
一排排明亮的花燈搖曳在船周,像是在為樂聲打著節(jié)奏 。
透過窗看月朗星稀,看燈光照映湖面的波光粼粼,好一番美景。
船艙內(nèi)的美人不自知,透過窗,她何嘗不是一道動(dòng)人美景,否則怎會(huì)引湖中魚兒爭相跳出水面。
顧希沅盯著舞女,蕭泫盯著她......
女人頭上步搖隨著船的輕擺搖晃,不知晃進(jìn)了誰的心。
蕭泫只覺還沒喝他就醉了,看著她明媚的臉龐,他控制不住動(dòng)心,也不想控制。
此刻的他不解,蕭瑾宸是如何舍得讓她受委屈的,他一點(diǎn)都舍不得。
“要喝點(diǎn)酒嗎?”
顧希沅視線轉(zhuǎn)回來:“如此良辰美景,當(dāng)然要喝?!?/p>
“這的琴師舞女可比咱們王府的好?!?/p>
蕭泫倒上兩杯酒,聞言輕笑,她真的有認(rèn)真看:“王妃送她們來學(xué)學(xué)?!?/p>
“好。”
岸邊,看著湖心那抹光亮,顧清婉手中帕子攥成團(tuán)。
“良娣讓安排的船呢?”春杏板著臉問話。
面前下人屈膝行禮:“回婉良娣,燕王殿下不讓人打擾,您明日再游湖也是一樣的。”
春杏惱怒,剛要讓人去準(zhǔn)備,顧清婉拽住她。
沒人給她撐腰,再爭也是自取其辱。
不解的眸子追隨燈船,顧希沅害得侯府淪為笑柄,爹娘和離,又和娘家斷親,還害得江家大不如前。
如此離經(jīng)叛道,又提供不了任何助力,為什么太子對她念念不忘,燕王也對她這樣好?
難道就因?yàn)樗菑埬槪?/p>
忍下這口氣,轉(zhuǎn)身,看到弟弟臉上的失落。
她努力擠出一抹笑,細(xì)看帶著無奈:“去水榭坐坐,明天姐姐帶你游湖?!?/p>
下人又行一禮:“婉良娣,水榭......燕王妃的弟弟在,您看明日可好?”
“他在我們不能去嗎?我是他堂哥。”顧松偉再也忍不住,燕王不讓游湖就算了,顧函誠算什么東西,憑他也敢霸占水榭?
下人搖搖頭:“還有燕王的親衛(wèi)在,要護(hù)燕王安全,不方便外人在場。”
顧清婉拉住弟弟,還有什么不懂,就是在說她們姐弟不配,故意讓人瞧不起她們!
“走吧。”
“狗眼看人低,等著,早晚有一日讓她們姐弟跪著求我!”走遠(yuǎn)后,顧松偉一拳砸在樹上。
顧清婉走近,眸光幽冷,低聲說道:“別急,現(xiàn)在最恨她們的是太子,他怎會(huì)任他們逍遙?”
顧松偉含恨的眼眸終于多了一絲光亮:“沒錯(cuò),只要我們幫著太子,不僅會(huì)受重用,還會(huì)一雪前恥?!?/p>
“好了,別氣,氣才是正中他們下懷?!?/p>
姐弟倆一番自我開導(dǎo),回自已院子用膳去了。
水榭里,風(fēng)訣云影陪著顧函誠用晚膳,沒有姐姐阻攔,他倒掉果酒,偷著喝了他們一杯酒。
這杯酒下肚,辣的他直吐舌頭,趕緊吃幾口菜壓一壓。
風(fēng)訣云影看著想笑,早忘了他們初嘗酒的滋味也是這般。
趴在碗里的腦袋抬起時(shí),整張臉都紅了。
風(fēng)訣趕緊收起酒壺:“誠少爺還是孩子,不能再喝。”被王妃看到定罵他們。
顧函誠撇撇嘴:“不喝就不喝,沒有酸酸甜甜的果酒好喝?!?/p>
不久,顧函誠猛然起身,身子些許踉蹌,手向后一招:“劍來!”
小廝遞上劍,他接過走去空地,舞起劍來。
風(fēng)訣云影邊碰杯邊欣賞,他們也有人伴舞。
剛舞了幾下,人直接仰倒,嚇得二人再?zèng)]了興致,趕緊送他回去。
......
“酒怎么樣?父皇讓人存在這的?!?/p>
燈船船艙內(nèi),顧希沅嘗了一杯,有點(diǎn)辣:“不錯(cuò),很醇香,比外祖父的酒好?!?/p>
蕭泫給她夾菜:“嘗嘗這道魚,是這湖里的?!?/p>
顧希沅偏頭看他,好看的眉眼微微揚(yáng)起:“王爺怎么不看舞?”
蕭泫看看左右:“四周皆是景,只是各有不同,若論哪的景最美,便要問心,心最想看的就是最美的景。”
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臉上,語氣無奈又妥協(xié):“本王無能,左右不了,只能順從?!?/p>
顧希沅只覺他的目光帶著火,被燙的臉熱,她收回視線,拿起酒壺又倒一杯,仰頭飲下。
“慢點(diǎn),這酒辣?!笔掋鶕屵^她手中酒杯,放在自已這邊。
顧希沅伸手要拿,手腕被男人握?。骸斑@酒要小口喝,你已經(jīng)喝了兩杯,明日再喝。”
顧希沅收回手,嘴角很明顯垂下來:“小看人,我還能再喝兩杯。”
話落,人站起,擺擺手舞女讓開,顧希沅走去甲板,蕭泫趕緊跟過去。
月色盈滿湖面,原本墨色的水被染得發(fā)白。
恰巧一條魚跳出水面,又落回湖中,泛起陣陣漣漪。
顧希沅扶著護(hù)欄瞧著,那一圈一圈的細(xì)波緩緩漾開,變大,正如她胸腔有什么東西,也在逐漸膨脹,似要填滿她整個(gè)胸腔。
不知為何,這圈越大她越暈。
抬手扶額,身側(cè)一只大手扶過來:“你喝多了?”
“怎么可能?”顧希沅扭過頭,她怎會(huì)喝多,又不是沒喝過酒。
蕭泫扶著她的手微微用力,還沒喝多,身子都歪了。
“回去坐。”
“不回去,你把酒拿來喝?!鳖櫹c鋼u頭,身子突然晃了一下。
“小心。”蕭泫護(hù)在她身后:“以后沒有本王在,王妃只能喝果酒。”
顧希沅揮揮手,聒噪。
她扶著護(hù)欄,晃晃頭,定了定神色:“你看,水里有月亮,還有星星?!?/p>
她偏著身子又指:“水里還有燈籠?!?/p>
蕭泫低笑出聲,喝多才會(huì)露出些孩子氣。
“你笑什么?”
顧希沅不滿轉(zhuǎn)過身,突然的湊近令男人心尖一顫。
剛要退后些衣襟被抓住,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巴掌大的小臉已經(jīng)湊到身前。
“你是不是想做我夫君?”
蕭泫驚喜萬分,她同意了?
“想,很想,可以嗎?”
顧希沅仰頭,一雙美眸已然迷離,看著他充滿喜色的雙眸,看著他說很想的唇……
另一只手抬起,在他的臉頰停住。
男人心跳如雷,離的這么近,也不知會(huì)不會(huì)沖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