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仙谷散開的霧氣,為眾人打造了一個化解不開的死局。+l!u′o·q!i-u/y!d!.*c^o+m+
仲春等人在等待霧氣散開,而聞潮生一行人則在等待仲春的大部隊進入靈仙谷。
望著遠方漸漸淡去的瘴霧,孟徵臉上輕輕撫摸著自己下巴上的白須:
“可惜霧散了,靈仙谷內(nèi)為絕地,若這瘴霧不散,咱們就可以甕中捉鱉?!?
高夫遠眺瘴霧深處。
“散了同樣可以甕中捉鱉?!?
“這次我倒要看看,把朱白玉的手腳給他砍了,他到底還能不能長回來?!?
對于先前朱白玉逃走一事,高夫仍舊心存芥蒂,一方面,他想要還自己一個清白,另一方面,他也的確好奇朱白玉到底是怎么在手腳筋被砍斷的情況下逃走的。
因為雷明的放縱么?
絕不可能。
朱白玉手腳筋寸斷,跌入運河必死無疑,雷明在那個地方放走朱白玉就等于殺死朱白玉,除非他的手腳筋長了回去,或是被人縫了回去。
鳥兒自鳥翁的手中飛走又飛回,幾個來去后,鳥翁起身說道:
“霧散了。”
仲春安排了人手暫留此地守著三個出口,以防出現(xiàn)意外,自己則帶上了孟徵、高夫、鳥翁等一眾人直接進入了靈仙谷搜尋。
沒有了瘴霧的靈仙谷很難看。
里面四處都是腐敗的植物、黑色爛泥堆砌的沼澤、奇形怪狀顏色鮮艷的毒物。_j!i′n*g·w,u′x·s+w~.¨c_o,m*
他們進入后,聞潮生與朱白玉等人便來到了先前阿水進入的那個入口。
這一次,他們沒有穿白衣。
兩方相見,亦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出現(xiàn)于此地,非友即敵。
朱白玉袖間銀針第一時間甩出,刺破疾風(fēng)穿出的聲響便成了戰(zhàn)斗唯一的號角,兩方人馬交手,綠色的囚籠綻放血光,有人拔刀斬過烈風(fēng),將縱練了半生的拔刀斬發(fā)揮到了極致,向著朱白玉砍去!
朱白玉未躲,甚至未多看一眼。
指尖飛灑出了銀針,要更快于迎面而來的刀。
一指飛針,一指彈刀。
一名四境中品的高手就這么死于他的手中。
其余幾名聞潮生不認識的那幾名四境的白龍衛(wèi)也展現(xiàn)出了非凡的戰(zhàn)斗素質(zhì),這些人身上沒有江湖人的那骨子狠勁,毫不上頭,配合嫻熟,宛如陣中一道鐵墻。
他們拖延,朱白玉殺人,其中一人重傷,見狀不對想要撤離,被聞潮生抹了脖子。
一地狼藉,小七帶人立刻收拾了現(xiàn)場,朱白玉進去之前對著那五名四境的白龍衛(wèi)道:
“各位兄弟,能冒著這般風(fēng)險陪朱某到這里,朱某感激不盡,但待會兒咱們面對的人十分危險,此去多半無回,諸位不必隨朱某赴死,就請回吧?!?
那五人面面相覷,而后其中一人道:
“朱大人,我等皆是從龍將軍麾下轉(zhuǎn)來的,家中妻兒老小自有人照顧,此行管他刀山火海,既然來了,何須多言?”
朱白玉見他們?nèi)珶o退意,神色堅毅干凜,一時心頭泛過千般滋味,最終慨然道:
“朱某多謝弟兄們,今日若死,恩情來世必結(jié)草相報!”
眾人一同進入了靈仙谷,按照他們從魔方中拿到的線索,聞潮生可以大致鎖定阿水如今所在的范圍,但他們的速度務(wù)必得快,如今仲春的大部隊已然深入靈仙谷,阿水獨木難支,一旦被發(fā)現(xiàn),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榭?書¨屋* ^最!辛,璋′結(jié)¨庚/鑫,快,
聞潮生帶人去了幾處疑似阿水可能離開時會經(jīng)過的路線,但都沒有見到阿水。
“水爺?shù)木X性果然是一如既往的高?!?
小七感慨一句。
聞潮生眸光快速閃爍,不斷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靈仙谷內(nèi)幾乎都是毒物與枯木,能藏人的地方很少,對方又是地毯式搜索,阿水不可能會去那三指絕路,一定會藏在外圍,這樣就算遇見了人,也有周旋的機會,不至于被堵死于一處絕地中……”
他話音剛落,遠處一片枯林背后忽而傳來了動靜,似有人戰(zhàn)斗。
“那頭!”
眾人驚覺,第一時間趕往了那頭,在腐朽枯林的背后,他們看見一群人將阿水堵在了一處沼澤面前。
阿水身上有血,不知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仲春眺望了朱白玉一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訝異。
待得眾人來到了面前,仲春才開口道:
“朱白玉我一直道你是個老實人,但今日發(fā)現(xiàn),你也不那么老實,居然讓自己的下屬一個人進去找東西,自己在外面藏著。”
她不認識阿水,當阿水是朱白玉的下屬。
朱白玉自知今日在劫難逃,沒給仲春一點好臉色:
“我藏著了?”
“難道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秦侯?”
提到了「秦侯」,仲春的臉色倏然之間冷了下來,但她也沒有急著動手,微微揚起下巴。
“東西在哪兒?”
朱白玉冷笑道:
“當我傻?”
“東西給你,我們還能活?”
仲春搖頭,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我不拿到東西,你們才是真的死定了。”
“殺了你們,我會寄一封信回王城,屆時聯(lián)合廣寒城的力量與桃竹仙,將靈仙谷掘地三尺,挖也要將東西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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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潮生遠遠隔著人縫看了好幾眼阿水,他發(fā)現(xiàn)阿水也在看他,于是笑了一下,但阿水顯然笑不出來,神情嚴肅地宛如在戰(zhàn)場之上。
“那如果我把線索告訴你,我們能活?”
聞潮生開口詢問,但仲春沒有回應(yīng)。
她在思索。
此時此刻,她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決定眾人命運的死神。
雖然靈仙谷瘴霧已散,但空氣中依然殘留著一些毒素,并且裹挾著異香,只是在這緊繃的氣氛里,這香味只會讓人的心情更加煩躁。
仲春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后淡淡說道:
“你跟朱白玉得留下,其他人可以走?!?
“我說話算話,這也是我能給出的最豐厚的條件?!?
得到了這個答案,聞潮生暗嘆了口氣。
她的這句話等于沒說。
他不走,阿水不會走。
朱白玉不走,其他人也不會走。
她想了半天,仍是給出了一個團滅的答案。
朱白玉已然開始蓄勢,他不會坐以待斃,遠處沼澤畔的阿水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都曾是齊國的軍人,臨死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一定是揮刀。
但在二人動手之前,仲春團隊之中一直沉默寡言的鳥翁忽然在這時對著聞潮生問道:
“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聞潮生目光微抬。
“什么問題?”
鳥翁雙手交錯,那雙滄桑年邁的眸子里呈現(xiàn)出了好奇:
“朱白玉之前怎么逃走的?”
這個問題讓高夫的心臟一跳,也看向了聞潮生。
他也想問這個。
到了此時,聞潮生沒有再遮掩,坦然道:
“我縫上了他的手腳筋?!?
眾人聽到這個答案,一時間皆是一驚,高夫眉頭緊蹙,有些難以接受道:
“你會醫(yī)術(shù)?”
“會。”
“那夜桃竹仙沒有發(fā)現(xiàn)?”
“她太信任你了?!?
高夫憋住的雙唇忽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原來如此……”
…
…
喜歡天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