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許走了,陳觀樓這個‘送子觀音’也恢復(fù)了日常吃吃喝喝,快活瀟灑的日子。
詭異的是,竟然有皇室宗親給他下帖子,請他去喝酒。
他一律拒絕。
他跟穆醫(yī)官嘮叨,“鬼才知道這幫人存了什么心思。肯定不是好心,必定是惡意。莫非是想當(dāng)眾奚落我?還是挑撥我跟世子女之間的關(guān)系。”
穆醫(yī)官深思片刻,說道:“世子女的一系列做法,可謂是開創(chuàng)了歷史。接下來,不少皇親國戚的后院,恐怕都不太平。他們請你喝酒,估摸是存了一起討伐世子女的意思?!?/p>
“讓我跟他們一起討伐?”陳觀樓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就算他跟宋安許沒成親,兩人好歹還有孩子。利益方面,他肯定偏向于宋安許,而不是那幫不知所謂的皇親國戚。
“大人畢竟是男人!”穆醫(yī)官以過來人的態(tài)度說道。這種事情稀奇,但人性是相通的。男人之間更有話題,更有共鳴。只要陳觀樓愿意倒戈,扯后腿,宋安許那邊就別想痛快。
完全就是純純惡心人。我未必能有好處,但你絕對不能拿到好處!
陳觀樓琢磨了一番,點點頭,“有道理。果然該拒絕!目前,我跟世子女算是利益共同體,他們真的看錯了我?!?/p>
“大人有成算就好!”
陳觀樓泡在青樓。
人家請不到人,知道他的行蹤,直接上青樓堵人。
看著不請自來的幾位皇室宗親,他格外嫌棄。隨便應(yīng)付了幾句,后續(xù)直接裝傻,裝作聽不懂。逼急了,就來一句。
“五十萬兩!你們拿出五十萬兩,我勉強考慮一下跟你們合作?!?/p>
“姓陳的,你不是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荒謬!獅子大開口,你怎么好意思開口要五十萬兩?!?/p>
他要是有五十萬兩,何須巴巴跑到青樓堵人。早自個瀟灑去了。
陳觀樓嗤笑一聲,“我為啥不好意思。我跟世子女合作,人家給房給車給錢。房子,寸土寸金。車子,豪華馬車。錢財,數(shù)不清的金銀珠寶。這般豪氣的老板我不選,我選你們這幫窮鬼合作,是你們傻還是我傻?”
一言不合,直接撕破臉。
被罵窮鬼的幾人,氣急敗壞。盡管對方說的是實話。這年頭實話難聽啊!
“陳觀樓,你不要太過分。宋安許只要孩子都不要你,我們找你談合作,是看得起你。你真當(dāng)自已是璐王府王夫,是宗室一員?!?/p>
“閉嘴!”
“讓他說,能說就多說點?!标愑^樓笑嘻嘻的,“來,趕緊用你的腦袋瓜子分析一下,我看你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我都不知道,我有這么稀罕成為宗室一員。真是難為你替我著想?!?/p>
一通陰陽怪氣的嘲諷,倒是讓幾人一時間不知如何說。
“你真不在意?”有人試探。
陳觀樓似笑非笑,“你猜!”
幾人氣得臉色鐵青。
這家伙完全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我們走!”
“好走不送!路上當(dāng)心哦!”陳觀樓給了幾人一個忠告。
次日一早,就傳出幾人去青樓瀟灑,半夜回家斷手斷腳的消息。一時間說什么都有。有說家里有母老虎,有說被人打黑棍,有說不小心摔倒,有說打群架……
當(dāng)然也有說是陳觀樓報復(fù)。
此事驚動了宗正寺,然后報案,錦衣衛(wèi)負責(zé)調(diào)查。
頭號嫌疑人陳觀樓!
錦衣衛(wèi)不敢動他,甚至不敢拿駕貼請他去錦衣衛(wèi)喝茶。對待九品武者,錦衣衛(wèi)識趣得很,哪有平日里的囂張跋扈。
最后,蕭錦程親自走了一趟天牢。
“蕭大人稀客!”陳觀樓懶懶散散坐在正位上,沒有一點坐相。給人一種隨時隨地就要躺下歇著的感覺。
“還沒恭喜陳獄丞喜得良緣!”
蕭錦程客客氣氣的。
陳觀樓擺擺手,“你恭喜錯了,沒成親。不過你可以換個說辭,恭喜我喜得子嗣!”
“那就恭喜陳獄丞喜得子嗣?!?/p>
哎呦,竟然如此上道。
陳觀樓微微一挑眉,“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過來,所為何事?”
“有一樁案子需要陳獄丞配合?!?/p>
“你說?!?/p>
“昨兒晚上,皇室宗親……他們幾人從青樓出來后,回到家中,紛紛斷手斷腳。此案,由錦衣衛(wèi)負責(zé)。敢問陳獄丞,這案子,你是否清楚?”
陳觀樓聞言,挑眉一笑,“你猜我清楚還是不清楚?!?/p>
蕭錦程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p>
“你信?”
“只要你說我就信!”蕭錦程態(tài)度很端正。
陳觀樓似笑非笑,“既然蕭大人如此誠懇,我便告訴你,我不清楚?!?/p>
“行,我知道了。今兒叨擾,告辭!”
蕭錦程說完起身,告辭。
竟然如此干脆。
陳觀樓詫異,揮揮手送別,“蕭大人慢走!”
蕭錦程走出幾步,又回過頭,“陳獄丞是否認識反賊張康?”
“你是說南邊那個反賊張康?不認識!”陳觀樓心頭跳了跳,面色鎮(zhèn)定道。
“據(jù)錦衣衛(wèi)調(diào)查,張康跟以先帝時的右相吳大壽,長得有幾分相似。南邊有傳聞,說是張康是吳大壽的后代。之所以姓張,因他母親姓張。故而以母姓為姓氏!”
陳觀樓心頭嘖嘖稱嘆。
錦衣衛(wèi)有點能耐啊,連這些都能查到。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我可不認識什么張康,王康。蕭大人,我知道你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替陛下分憂。你好歹悠著點,保重好身體。你瞧你,腦子都有點不清醒了?!?/p>
蕭錦程聞言,難得露出一個笑容,“究竟是我腦子不清醒,還是太過清醒,陳獄丞難道不知。”
“你到底想說什么?!?/p>
“據(jù)本官了解,多年前,吳家全家下獄,孩子也不例外。這位張康,若真是吳大壽的孫子,當(dāng)時他年紀小,應(yīng)該跟女眷關(guān)押在一起。”
“既然跟女眷關(guān)押在一起,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女囚不歸我管,你找胡獄吏去。要是胡獄吏不在,你找他干兒子。”
陳觀樓擺明了態(tài)度,沒證據(jù)就別來煩他。
就算有證據(jù),他也不會認。
僅憑猜測,就想從他嘴里掏出真相,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