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吃粥吧,不然要冷了。”常金玉喂她喝粥。
音序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也有胃口吃飯了,她張開嘴,喝下了常金玉送過來的粥。
吃完粥她又睡下了。
下午四點。
薄宴聲簽完手邊一份文件,問司崇,“她退燒沒?”
司崇整理文件動作一頓,“她?”
司崇像沒聽懂。
薄宴聲瞇了瞇眼,好像在說,司特助,你什么時候這么蠢的?
司崇被先生涼涼的目光盯著,霎時反應過來了,“先生,您問的是太太么?”
“難道還有其他人?”語氣陰陽怪氣的。
司崇不敢反駁,小聲回答道:“不知道?!?/p>
薄宴聲又瞇了瞇眼。
這會司崇看懂了,趕緊出去給常金玉打電話。
常金玉道:“司特助,太太在睡覺,但她一直在低燒,也不知道今晚還會不會燒上去?!?/p>
司崇得到答案,趕緊進辦公室匯報。
薄宴聲兩條眉擰在一起,“那星星今晚不就沒人接了?”
司崇回答:“不會,可以派沈司機去接她?!?/p>
薄宴聲的表情立刻變得冰冷。
司崇會意了,趕緊改口道:“不對,哪能只讓沈司機去接小小姐啊,也沒一個人看著,多危險啊?!?/p>
薄宴聲滿意地點了點頭,“就這么決定了,讓常金玉在家里好好照顧太太,我去接星星?!?/p>
看到薄宴聲的表情,司崇明白了,原來先生惦記著太太呢,想早點回去看太太。
他點了點頭說:“也是,趁太太現(xiàn)在在病中,先生好好表現(xiàn),太太會看到先生的心意的?!?/p>
薄宴聲聞言,臉色重新肅穆起來,“我什么心意?”
司崇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哦,他忘了,先生的心意是不讓人猜的。
明明下午都沒心思工作,想早點回悅璽山了,還非要說,是為了去接星星……
*
傍晚。
薄宴聲牽著星星的手回家。
常金玉剛做好飯,正在擺盤。
薄宴聲問她:“太太還在樓上睡覺?”
“是的。”常金玉下午給她測試過兩次體溫。
聞言,薄宴聲拍了拍星星的腦袋,“星星,你先去吃飯,吃完讓玉姐帶你去游泳,我去樓上忙一會。”
星星每天都要去游泳。
她點了點頭,“好,等我游玩,我就回來看媽媽?!?/p>
薄宴聲上樓,推開門,暖黃的燈光就泄了出來。
那女人睡在床上,一頭長發(fā)黑黑的,披在纖細的肩上,像一只奶白的小貓兒……
薄宴聲輕手輕腳靠近,燈光下,她像是在做噩夢,眉頭緊鎖著。
怎又皺著眉?
不舒服?還是做噩夢了?
薄宴聲靠近她瓷白的小臉,剛要喚醒她,就被她抓住了手,喃喃了一句什么。
薄宴聲一怔,呼吸都沉了沉,“宋音序?”
“不要……”音序喊著這句話,緊緊握著薄宴聲的衣角,睫毛顫抖著,像是很害怕。
“不要什么?”他低下頭來,目光看定在她臉上,眸色深沉。
“不要……”音序只重復著這句話,很用力地拽著薄宴聲。
薄宴聲看著她的手,俯身過來想聽清她在說什么,“不要什么?”
“談西……”音序嗓音顫抖著,在夢里哭得泣不成聲。
聽清那個名字,薄宴聲的眼眸瞇起來,變得很幽暗危險。
“你叫我什么?”嗓音也低了下來。
都這么多年了,她心里還裝著那個變成植物人的男人?
“談西,對不起……”音序哭得很傷心。
可這副模樣在薄宴聲眼里就是愧疚,是對那個男人的愧疚。
他心頭變成一片寒涼的霧。
因為她在發(fā)燒,他特意推兩個會,傍晚就回來了,結果,她在夢里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喊談西時,就是對不起。
而喊他,就是我不愿嫁給薄宴聲。
這要是不對比,薄宴聲還沒那么生氣,一對比,他的眼眸都冷了下來。
眼睛靠近這個女人的臉,很白凈,卻很可惡。
更可惡的是,當著他的面,還在喊著談西的時候,氣得他心口翻起了怒火,微微瞇住了眼,就咬住了她的唇。
音序本來在做夢。
她夢到了一片黑霧。
她在黑霧里找談西,可卻怎么都找不到。
這時,一股力量把她扯了回去。
她的意識被卷走了。
呼吸也變得越來越薄弱……
“唔……”她呼吸紊亂,抬手掙扎,卻被抓住了手。
這讓她怔了一下。
好像不是夢?
而是有人吻住了她的唇。
緩緩睜開眼,就對上了薄宴聲冰冷的眸,“你剛剛,喊我什么?”
音序呆了一下。
她剛剛喊他什么?
她只是夢到了談西,夢到了她人生中最幽暗的那一天。
難道,她喊他談西了?
垂下眸子,她道:“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什么夢要一直在那顫抖哭泣?是和談西的春夢么?”薄宴聲言辭刻薄。
音序怔了一下,看向他,眼神里宛如帶著刀子,“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許你這么貶低他。”
她那雙眼睛里,充滿了對他的恨和排斥。
薄宴聲沒有看錯,那雙眼睛里的情緒就是恨和排斥,他陰冷冷嗤道:“到底是朋友,還是舊情人,你心里有數?!?/p>
“跟你有什么關系?”音序也惱了,仰起頭,白著臉回嘴。
他自己跟秦思語不清不楚的,有什么資格站在高位道德審判她?
薄宴聲忽然像是被刺激到了,在音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就將她按倒,伸手撕扯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音序毫無防備就被扯下一塊袖子,咬著牙看他。
“我要做什么?”薄宴聲傾身過來,危險的眸子就在她頭頂。
一字一句宣判道:“你不是說跟我有什么關系么?那我就讓你知道,你和我有什么關系?!?/p>
“你有病!”
音序渾身無力,根本無法對抗這個體型高大的男人,她拉過旁邊的枕頭砸在薄宴聲俊臉上。
枕頭落在薄宴聲臉上,讓他的眼神更陰沉了,輕呵一聲,“在夢里跟談西睡,你挺心甘情愿,各種不要,談西,到了我這,次次都這么難以接受?”
她以前對他是挺溫柔小意的。
可他知道,那些溫柔小意是為了得到談西的醫(yī)療費,她是為了談西才嫁給他。
話是宋父親口說出來的,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