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大戰(zhàn)八百回合后,我,你最優(yōu)秀的學徒,戰(zhàn)勝了天胡豪七老師!”
“這是值得寫進月光濕地歷史書的一次戰(zhàn)役,可惜,天胡豪七老師提前清場了,唉?!?/p>
“戰(zhàn)勝老師后,我領(lǐng)悟了一個叫【傳奇序章】的技能。”
“‘如果每一段傳奇都需要一個正式的開始,那么,就是這一秒’”
“老師,您品,您細品!這個技能太偉大了,是不是?”
“天胡豪七老師也很驚訝,她笑了好久,我當時還以為她在笑話我呢,然后她教了我一個技能,叫【第711條校規(guī)】,她說你知道后不會生氣的。”
“她說這個技能和【第710條校規(guī)】,是你們同一天領(lǐng)悟的,真好奇那天發(fā)生了什么。”
“但我不得不說,如果將來的某一天我要寫自傳,序章一定是我在卡拉多姆橋底河畔被某個精靈暴打一頓的事!”
——被暴打的傳奇,尋歌。
…
報名后,時間好像變快了不少,虞尋歌感覺自已包里999一組的秋葉剛超過5組,就到了可以收集冬雪的時間了。
不過冬雪她收集的夠多了,雪球不好堆疊,但她包里有三個格子都是專門用來裝雪球的,每個雪球至少都能制作上萬個小雪人,足夠她用很久了。
在希瓦娜的教導下,她如今不僅能畫一手好畫,捏的小雪人也越來越精致,每一個小雪人回檔次數(shù)都高達7次。
就算是長得過于復雜的同學,虞尋歌捏出的雪人也可以回檔6次,這讓她的夏日雪人在月光濕地很有市場。
越是臨近冬幕節(jié)放假,肥鵝和楓糖的情緒就越是沉悶。
最近半年,楓糖越來越冷漠。
盡管從表面來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說笑笑,性格豪爽,偶爾喜歡惡作劇,但只要向她求助,她一般都會幫忙。
只有尋歌等好友才知道,楓糖的內(nèi)心不一樣了,就像有一層厚厚的冰殼將她逐漸包裹在其中。
但她不主動說自已遇到了什么,尋歌霧刃等人也不會追問,她們只會在楓糖明確提出自已需要幫助時才會出手。
至于肥鵝,他有寫不完的信,寫給養(yǎng)父養(yǎng)母寫給親生父母,偶爾還要幫兩家父母處理家里的事情,他每周都得用完一瓶墨水。
他的問題并不復雜,他養(yǎng)父母出錢讓他上學,等他成長起來會數(shù)倍回報養(yǎng)父母,他們之間談不上感情有多深厚,肥鵝將這看做一筆交易,巧的是,他養(yǎng)父母也這樣想。
但這份和諧止于肥鵝親生父母找來的那一天——每次說到“親生”這個詞時他都顯得陰陽怪氣。
總之,他現(xiàn)在就像夾心餅干,每次收到他們寄來的信,那天的肥鵝就會沒心情吃飯。
他不止一次說過,早知道當初就把自已賣給逐日了。
直到霧刃跟他說了自已如今欠逐日的金幣數(shù)額后,肥鵝再沒發(fā)出過這種感嘆。
他堅稱自已的命沒這么貴。
虞尋歌對霧刃道:“……聽他這么一說,咱倆是不是該感謝逐日把我們的價格打上去了?”
霧刃:“……我昨天算了一下,我只花了一萬金不到,但逐日的賬單上顯示我已經(jīng)欠了13萬金幣22銀幣7銅幣,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算出這個金額的?!?/p>
一旁正在往面包上抹蜂蜜的楓糖道:“可能是隨便寫的一串數(shù)字?!?/p>
霧刃指著楓糖對尋歌道:“她說的這句話很可能就是真相?!?/p>
虞尋歌連連點頭:“我也這么想,我的賬單是31萬金幣,我才13歲,我懷疑明年這個時候,賬單上的數(shù)字就會變成41萬?!?/p>
肥鵝重新拿起刀叉:“謝謝你們,我突然就有食欲了,和你們的賬單相比,我遇到的事其實沒什么大不了的?!?/p>
一直坐在他們斜對面豎著機械耳朵偷聽的機車被逗樂了。
……
冬幕節(jié)那天虞尋歌還是在家里度過的,但她要在2號趕回月光濕地,等到3號上午,月光濕地的老師和報名參賽的學生會一起乘坐大型傳送陣前往灰谷,今年的神明游戲在那里舉行。
想一起去灰谷看神明游戲的非參賽學生也可以一起去,但要交路費和住宿費,加起來300金幣。
相當于三年級上學期學費的十分之一了。
但霧刃肥鵝和楓糖都會去,畢竟今年的神明游戲有自已的好朋友,怎么能不去。
不過吃飯時,逐日從頭到尾都沒說自已去不去,倒是哀嚎笑著說自已一定會去。
她作為曾經(jīng)的天胡豪七,每年都會受邀參加神明游戲,只不過以往懶得去,但今年不一樣。
虞尋歌悄悄用余光瞥了逐日一眼,后者正在認真吃飯,一點要參與這個話題的意思都沒有。
一直到第二天,逐日都沒有給虞尋歌半點驚喜的意思,虞尋歌早上和霧刃一起出門前往學校時,逐日已經(jīng)不在家了。
出門后,霧刃小聲問道:“為什么逐日好像很不喜歡神明游戲?”
虞尋歌不由得看了霧刃一眼,后者眼里全是疑惑與不解。
霧刃很喜歡神明游戲,她去年看過神明游戲后,至少念叨了兩個多月,她房間里更是有至少一千金幣的神明游戲周邊。
要不是知道月光濕地在神明游戲里的隱藏復活規(guī)則,霧刃說不定還會和自已一起報名。
可這樣的霧刃,都不知道逐日和逐日時刻……
她或許了解過前幾年神明游戲的故事,可35年太遙遠了。
對13歲的學徒來說,35年仿佛是幾輩子前的故事。
逐日時刻再如何輝煌,也會被時間埋葬。
酸楚與不甘涌上心頭,虞尋歌認真道:“不是不喜歡,是因為現(xiàn)在的神明游戲入不了逐日的眼。”
“什么意思?”
“意思是,只有天胡豪七開啟之時才配讓逐日看一看?!?/p>
兩道小小的身影逐漸遠去,學徒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去,影子被清晨的陽光拉長。
雙手枕在腦后躺在自家屋頂?shù)闹鹑昭劬φR膊徽5目粗黄贫紱]有的天空,仿佛能看出花來。
“這天上有什么?”
哀嚎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逐日的聲音慵懶沙啞,像剛睡醒,她道:“日出啰,還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