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禁地之中,竟然真的有神像?
不等她們多想,一個(gè)女官抬頭,掃到不遠(yuǎn)處的長寧,面色驟變。
她是掌管司儀欽天之事的女官,皇陵之事,也歸屬她們管轄。
長寧沒理會(huì)她,那女官見狀,跪在南宮琊面前“陛下,太上皇,朝曦郡主雖是陛下的客人,但如今所做,實(shí)在是不敬神明?!?/p>
神像,豈能被人觸摸?
“儀琳,朝曦郡主是孤請來皇陵的,何況,郡主站在神像面前,手觸神像,并未得到神像的拒絕?!?/p>
“這就說明,此乃天意。”
儀琳聽到這話,垂首“可是,我巫咸國的神像,怎么能被越國的郡主玷污?”
“玷污?那你也可以過來摸一摸。”
長寧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站在了儀琳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儀琳面上一喜。
她身為欽天司儀,所知道的,可是比旁人知道得多。
尤其是她在太祖皇帝留下的只言片語中發(fā)現(xiàn),若是天賜之人,能夠引起異象。
這個(gè)朝曦郡主嘴上功夫厲害,可現(xiàn)在,觸碰到神像不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生?
青黛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瞇起眼。
“儀琳,你是不是還知道什么?”
突然被叫,儀琳回過神,趕緊垂首“陛下,您這是何意?”
“臣身為司儀,只是覺得郡主此行有違禮數(shù)?!?/p>
青黛輕飄飄的語氣從她頭頂上飄下“是嗎?”
“儀琳,小姐讓你上去,你且去吧?!?/p>
“陛下,這于禮不合——”
“既然是小姐要求的,自有她的道理。”
聽到這話,儀琳眼底閃過一抹狂喜,很快便又掩飾下去。
“臣,遵旨。”
儀琳站起來,朝著長寧的方向走去。
長寧走到一側(cè)的臺(tái)子上,直接坐了下去。
看著眼前肅穆威嚴(yán)的神像,儀琳的手輕輕攥了攥,長呼一口氣。
她生來帶著異香,院子里百花綻放。
明明是天降福星,可是家族卻視她為災(zāi)星。
家族為了隱瞞這一點(diǎn)兒,一直將她鎖在家中,不允許與外界來往。
好不容易從那個(gè)惡心的家族中逃出來,她一定不能再回去。
如今,爬到司儀的位置,她一定不能放過這個(gè)機(jī)會(huì)。
若是天降祥瑞,定然能引起太上皇跟陛下的重視。
定了定心神,司儀的手落在神像上。
毫無反應(yīng)。
司儀瞪大眼,怎么可能?
長寧看她一眼,撇了撇嘴。
“儀琳,既然神像毫無反應(yīng),你便先下來吧?”
青黛率先看了眼長寧的反應(yīng),沒看出什么來,這才開口。
儀琳心里覺得不對勁,正想著,周圍傳來一陣異香。
“嘶,好香啊?!?/p>
“這是什么香味?”
底下的大臣紛紛抬頭,鼻子嗅著眼前的香味兒。
“好像…是從高臺(tái)上傳下來的?”
“難不成是儀琳女官?”
聽到下面的竊竊私語聲,儀琳眼底狂喜。
之前她用了些法子將身上的香味掩飾。
既然神像沒有降下異象,那她自己來降。
“陛下,太上皇,天降異香,這是神明的預(yù)言啊,儀琳女官就是神明送給我們巫咸國的使者啊。”
青黛注意到長寧的面色變了。
難道小姐早就知道了?
“小姐?”
“自討苦吃?!?/p>
長寧冷哼。
儀琳聽到這話,面色一變“朝曦郡主,雖然你是陛下的朋友,但如今是神明降下的異象,你怎能如此不敬?”
“是天降異象,還是有意為之,你,自己不清楚嗎?”
‘想騙小祖宗,沒門兒!沒門兒!’
彩色的鸚鵡從遠(yuǎn)處飛來,落在儀琳跟前,罵了兩句,又回到長寧面前,一臉討好。
‘小祖宗,給!我找到的!我找到的!’
它的爪子上抓了顆紅色的珠子,遞給長寧,邀功似的多說了兩遍。
長寧看了眼它遞過來的紅色珠子,抬手拍了拍眼前的鸚鵡。
“我知道了。”
給它記上一功。
儀琳不知道她神神叨叨地在那里干什么,只是,今日誰都不能將她的身份給奪走。
長寧抬頭“你身上的異香,難道不是天生的?”
儀琳面色一變“你,你胡說什么?”
她怎么會(huì)知道?
“本官在朝為官,身上有沒有香氣難道本官的同僚會(huì)不知?”
“對啊,儀琳女官日常身上并沒有香氣啊,朝曦郡主怎么會(huì)這么說?”
“儀琳女官日常身上只有脂粉的氣味兒,郡主可是認(rèn)錯(cuò)了?”
長寧搖頭“她之前是掩蓋了香味兒?!?/p>
“就像現(xiàn)在?!?/p>
長寧不知撒了什么粉末,周圍的異香瞬間消失。
“這——”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
青黛盯著她“儀琳,你作何解釋?”
小姐不會(huì)無緣無故針對一人,這個(gè)儀琳,有問題。
儀琳直接跪了下去“陛下,臣不知道朝曦郡主在說什么,這香氣,也不知道郡主用了什么法子變沒的……”
言外之意,都是長寧搗的鬼,她不知道哪里的事兒。
長寧直入正題“你認(rèn)識玉瓏?”
此言一出,青黛瞬間看向她。
儀琳眼底驚顫“郡主這是何意?”
“你前兩日,跟玉瓏見過?!?/p>
“郡主若沒有證據(jù),就是誣告!”
“那你身上的香味兒可是跟玉瓏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樣?!?/p>
長寧看她一眼,接著開口“你確實(shí)天生自帶異香,但你不知道的是,就算你會(huì)調(diào)香,能調(diào)制出與你身上一樣味道的香,但是,天降異香之所以為異香,就是因?yàn)橐粋€(gè)異字。”
就算技藝再高,也不可能調(diào)制出與她身上味道一模一樣的。
更別想逃過她的鼻子。
“天生異香?難道她是南江儀家那個(gè)女兒?”
人群中,突然一道聲音傳出。
“南江儀家?就是那個(gè)制香世家?”
“可儀家不是已經(jīng)沒人了嗎?”
三年前,南江儀家,一夜之間,泯滅于一場大火。
儀琳聽到這話,面色驟變。
“儀琳女官真的說謊了?”
“朝曦郡主,本官此前從未招惹過你,你為何要針對我?”
“針對?該是我問你才對,你,為什么要針對我?”
之前找她茬兒的那些人,身上味道雖然淡,但是她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最主要的是玉瓏。
見長寧靠近,儀琳下意識的后退,卻被青黛攔住了去路。
“陛下,您這是為何?”
沒等青黛回話,就見長寧的手落在了她的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