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紀云舒可來了精神。
昨日的婚事太順利,倒是讓她忘了趙恒和魏元敏的齟齬。
她抓過一旁的里衣套在身上起身道:“快點起,我們?nèi)タ礋狒[?!?/p>
被窩里的溫香暖玉沒有了,趙慎也沒興趣繼續(xù)睡下去。
他很快洗漱換好衣服,聽紀云舒催綠如快點梳妝,在一旁道:“別著急,遲不了?!?/p>
紀云舒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吃瓜當然要在第一線。
最近趙恒安安分分的,但時常不在府里。
紀云舒覺得他已經(jīng)找到姚若蘭了。
姚若蘭還活著固然能減少一點他對魏元敏的恨意,但他應(yīng)該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她很好奇那對夫妻昨晚到底有沒有圓房?
她這么想著就隨口問了出來。
趙慎讓綠如去準備早膳,自己動手幫紀云舒梳頭。
指了指她的脖頸間笑道:“管他們有沒有圓房呢,反正我們是圓了。”
紀云舒自然也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跡,她的皮膚白,那一點點的印記格外顯眼,不由瞪著趙慎道:“你還有臉說,留了這些印子讓我怎么見人?”
趙慎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脖子后的一點紅痕道:“這有什么不能見人的,誰還會來指點我們的房事不成?”
紀云舒發(fā)現(xiàn)果然只要臉皮厚,就能無所畏懼。
但她是沒有這樣的厚臉皮的,幸好現(xiàn)在是冬天,衣服大多領(lǐng)子高,能遮的住。
他們?nèi)ブ髟旱臅r候,趙恒和魏元敏果然還沒有到。
不過趙侯爺和姚氏還有二房三房的人差不多都到了。
紀云舒跟趙慎上前行禮,趙侯爺略顯嚴肅的面色緩和了許多,還跟趙慎寒暄了幾句。
姚氏笑的溫柔得體:“來了就坐吧,你二弟他們應(yīng)該也快來了?!?/p>
兩人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紀云舒目光掃視了一圈,也沒從這些人臉上看出什么來,看來趙恒這個婚成的很順利。
她正這么想著,外面有小丫鬟通報,趙恒和魏元敏來了。
紀云舒看著兩人走近,趙恒身高腿長步子邁的很大,走在前面。
魏元敏勉勉強強跟在后頭。
兩人行了禮,魏元敏便開口道:“是我們來晚了,竟讓長輩們等。”
姚氏笑道:“你大哥大嫂也剛來,你昨日勞累了,晚一會兒也是正常?!?/p>
魏元敏羞澀地看了趙恒一眼道:“多謝母親體諒?!?/p>
趙侯爺?shù)溃骸靶辛?,先敬茶吧?!?/p>
于是魏元敏一一給屋里的人敬茶。
紀云舒也喝了一杯,同時將蘭因早就幫她準備好的禮物送了出去。
趙恒從始至終面無表情,似乎什么情緒都沒有。
回到瓊?cè)A院的時候,紀云舒有些不解地問趙慎:“他們倆就這么和和美美過日子了?”
趙慎好笑:“不然呢,姚氏不會允許趙恒再出什么岔子了,你沒發(fā)現(xiàn)他比以前沉穩(wěn)了許多?”
紀云舒想想趙恒現(xiàn)在的樣子,搖搖頭:“沒覺得沉穩(wěn),倒是看著有些陰沉,怪嚇人的?!?/p>
趙恒現(xiàn)在真的特別像那種黑化的反派,平靜的外表下好像蘊藏著想要毀滅天地的恨意。
紀云舒甚至有點慶幸姚若蘭還活著,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趙慎道:“不必害怕。他做不了什么?!?/p>
“哦”
紀云舒也不知道趙恒的男主光環(huán)還有多少,不過目前來看,他確實不足為懼。
不過這婚事還是順利的有點詭異,她看向趙慎:“你早上不是還說趙恒不會老老實實跟魏元敏成親洞房嗎?”
“日子還長呢,你著什么急?”趙慎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我的事不見你問一句,別人夫妻的事你倒是上心。”
“你的事哪里用得著我關(guān)心呀?”
紀云舒翻了個白眼,略帶嘲諷道。
趙慎嘆氣:“你不會打算時常跟我翻舊賬吧?”
“是呀,我記仇的很,你欺負我的事兒我都會記著,想起來就跟你翻舊賬。”
趙慎將她抱在懷里:“嗯,那你可千萬要記得?!?/p>
紀云舒發(fā)現(xiàn)鬧了這一場之后,他比以前更黏糊了,不由問:“你怎么還不出門,今日沒事嗎?”
自從成了京兆尹,他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歸。
趙慎道:“我是京兆府最大的官,不需要時刻守在府衙?!?/p>
“哦”
趙慎不滿:“你不喜歡我陪著你?”
紀云舒:“……喜歡。”
都老夫老妻了,她覺得成日待在一起怪膩歪的。
趙慎卻親了親她的臉頰柔聲道:“我們好好的,以后都不吵架,好嗎?”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委屈,紀云舒莫名心軟:“好?!?/p>
趙慎聽到這個字,心中才算真的安定下來。
想起兩人矛盾的開端,他認真承諾道:“我不會放過盧凝霜的,原本她安安分分的嫁人,還能留她一陣子,但既然她自尋死路,也就不用顧忌那么多了?!?/p>
紀云舒道:“那她答應(yīng)給的消息呢?”
趙慎搖頭:“她謹慎的很,只說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真正攸關(guān)大局的,要成親之后才肯說?!?/p>
紀云舒嘆氣:“你們也知道她在拖延時間吧?”
她就說憑著雍王府的御下手段,連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嘍嘍都寧肯死都不會被抓。
更不用說手中真正掌握秘密的人。
盧凝霜在宮里的事情敗露,也被夏家發(fā)現(xiàn)了給親生母親下毒,看起來是被逼入了絕境。
但她那樣的人,會不給自己安排后路嗎?
趙慎道:“我和皇上討論過了,她應(yīng)該不會說出真正有用的東西,不過我們也需要從她的身上去查明一些東西,雍王府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在京城經(jīng)營多年,總得想辦法一點點拔起?!?/p>
紀云舒點了點頭,其實她對跟盧凝霜做交易這件事沒什么意見。
比起憋屈,皇上比她更憋屈,堂堂九五之尊,被一個女子拿捏到這種地步,真是想想就糟心。
兩人正說著話,有人來回說蕭昱來了。
趙慎也沒挪地方,直接讓人進來。
蕭昱進來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看到紀云舒在,也不在意。
直接對趙慎道:“盧府昨夜失火,盧凝霜葬身火海。”
趙慎并不意外,平靜地問:“怎么回事?人真的死了嗎?”
蕭昱搖頭:“盯著盧府的人說,盧凝霜回去之后,就被家里人關(guān)了起來。又哭又喊地鬧了一通之后就沒了動靜,誰知道半夜的時候她的住所突然起了火,火勢很大,等救火的人進去,里面已經(jīng)成了一片廢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