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川再次將顧景春抱在懷中,輕嘆一口氣,低聲道:
“之前我不在,讓你受苦了,現(xiàn)在既然有我,我定然會好好地保護(hù)你和孩子,絕不會讓你們再受到任何的傷害?!?/p>
顧景春被沈鶴川抱在懷中,感受著他懷中的溫度和心跳,又聽著他的情話,心中難免有幾分動容。
沈鶴川畢竟是希兒的父親。
天都,又是她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有他在,定然會保證希兒的安全。
而她也不用東躲西藏,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顧景春正想著,這時,忽而傳來顧瑾希的聲音。
“娘親,你怎么來這兒了?”
顧瑾希揉著眼睛一臉委屈的走了進(jìn)來。
“你不是答應(yīng)我,說今日陪我一起睡覺的嗎?”
顧瑾希半夢半醒間醒來,見顧景春不見了,便獨自出來找。
小滿見了連忙阻止,但是這個小家伙起床氣大得很,根本就不聽她的話,非要找娘親。
無奈,小滿只能帶著人過來了。
卻不想,顧瑾希剛進(jìn)來,便看到了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男子,正抱著自己的娘親。
他愣了片刻,朦朧的大眼睛眨巴了眨巴,這才疑惑的開口。
“叔叔,你怎么會在這兒?”
頓時,顧景春和沈鶴川的動作一頓,快速的分開,并局促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我……”
沈鶴川艱難的解釋。
他在戰(zhàn)場上可以對戰(zhàn)敵軍萬千而巋然不動。
朝堂上可以怒懟幾十個朝臣而面不改色。
而現(xiàn)在,面對著一個小小的孩子,竟然一時緊張,而失了言語。
好在,這小家伙此時也并未追究,而是眼神在顧景春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小嘴裂開笑了笑。
“哦,我知道了?!?/p>
顧瑾希故意拉長了音調(diào)。
看來,娘親是相中叔叔了。
他就說,叔叔長得這么俊俏,他的娘親定然會喜歡他的。
果然如此!
沒想到,娘親這么快就將人給拐了回來。
顧瑾希心中歡喜,但又有一點點憂慮。
只是,這樣的話,那他未來的爹爹怎么辦?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娘親有兩個郎君。
要不,找機會去問他一下?
反正,他是可以接受有兩個爹爹的。
而且,他看那些畫本子里面,很多男子都有著好幾個媳婦兒。
那他娘親定然也可以有好幾個爹爹的。
顧瑾希這般想著,心中也就放下心來,看著沈鶴川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歡喜。
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叔叔的,他能做的爹爹,是不是就可以哄著他睡覺了?
顧瑾希這般想著,便上前一步,仰著頭,對著沈鶴川開口詢問道:“叔叔,你能陪著希兒睡覺嗎?”
聞言,原本還有些局促和緊張的兩人瞬間愣了一下。
顧景春更是驚訝出聲。
“顧瑾希,你再胡說八道些什么?”
“他可是太子殿下,堂堂的太子殿下又怎么能哄著你睡覺?”
“你還不快些回去,娘親等會兒便摟著你睡覺?!?/p>
聞言,顧瑾希有些不高興了。
他嘟著嘴,抬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沈鶴川。
而沈鶴川原本還在驚訝中,聽到顧景春這話,又對上顧瑾希的這眼神,立刻脫口而出。
“堂堂男子漢,怎么能讓娘親摟著睡覺?”
“走,叔叔摟著你睡?!?/p>
說著,他鬼使神差的便應(yīng)了下來。
“嗯嗯?!?/p>
顧瑾希聞言大喜,雖然他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能讓娘親摟著睡覺。
但還是乖乖的上前,牽著沈鶴川的手,便拉著他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身后的顧景春一連叫了兩人好幾次,對方都沒有理她。
對此,她也輕嘆了一口氣。
罷了。
不管了。
沈鶴川既然愿意哄他睡覺,那就哄吧。
不管再怎么說,他也是希兒的父親,就當(dāng)是讓他盡一下作為父親的責(zé)任吧。
顧景春這般想著,便打了一個哈欠,又看了看沈鶴川給自己的東西。
心想,等明日再將這些銀錢都還給他吧,到時候可以留下這個印信。
這般想著,她才將東西小心的收了起來,沉沉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日。
朝堂之上。
榮成帝一身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俯視著朝堂上的眾臣。
他環(huán)視一圈,目光鎖定在前方空置的位置,出聲詢問。
“太子殿下何在?”
聞言,身側(cè)的太監(jiān)立刻小聲道:“今日太子殿下說身體不適,已經(jīng)告假?!?/p>
而就在這大臣之中,一個俊秀的男子站在前方。
一身皇子的朝服襯得他眉目俊朗,依稀可見龍椅之上的榮成帝的模樣。
尤其是他舉手投足之間的氣勢,跟榮成帝更是如出一轍,讓人不敢直視。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榮成帝最為喜歡的兒子,睿王。
大榮皇室人丁單薄。
他后宮妃嬪無數(shù),也不過就是三個皇子和一個公主而已。
而這三個皇子中,唯有睿王,無論是模樣和事性子,都是最像榮成帝的一個,所以深得榮成帝的寵愛。
這些年以來,榮成帝給他權(quán)利,給他人手,給他鋪路,讓他逐漸強大。
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以和太子抗衡。
此刻,他聽到太監(jiān)的話,緩步出列,躬身行禮后才道:
“啟稟父皇,兒臣今日剛剛得到消息。
我們大榮的布防圖已經(jīng)被大齊奸細(xì)的帶走,想必太子殿下,因此憂心難以入眠,這才身體不適吧?!?/p>
睿王這話一出,在場的朝臣全部都炸開了鍋。
這可是布防圖?。?/p>
這關(guān)系著天都和皇城的安危,非同小可。
現(xiàn)在落入了大齊手中,豈不是任人宰割?
頓時,朝堂上某些大臣坐不住了,紛紛上前彈劾太子。
說他玩忽職守,掌管天都布防多年,又任五城兵馬司,竟然還讓大齊帶走了如此重要的東西,分明是置大成的百姓于不顧。
更有甚者,還說太子此番已經(jīng)不配作為太子,請求榮成帝廢了太子,令立睿王為太子。
當(dāng)然,這番話立刻遭到了其他大臣的反駁。
他們則說太子英明睿智,做事也極有章法,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想必其中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并勸榮成帝稍安勿躁,傳喚沈鶴川來大殿中詢問便知。
一時之間,朝堂上爭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