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柏霖回到別墅,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打開抽屜本來想找煙,卻一眼看到放在里面的照片。
那天給姚婧看過后,拿回來扔在這里再也沒碰過。
他重新拿出來,第一張照片就是司邵和姚婧擁抱的情景,光線昏暗,只能看到司邵的背影,姚婧微微仰頭,似是在笑。
他眸色一冷,剛要把照片扔回去,突然目光頓住。
他把照片拿起來細看,隨后又拿出其它照片比對,很快便確定,照片的背景是在凱盛。
從拍照的角度來看,應(yīng)該不是偷拍的,也就是說當時還有其他人在。
喬柏霖回想了一下時間線,心里撲通一跳,立刻拿出手機給上官夏打了個電話,已經(jīng)很晚了,上官夏似是已經(jīng)睡著了,聲音困頓含糊,“林哥?”
喬柏霖問道,“上官,十多天前,你們同學(xué)在凱盛聚會了?”
上官夏反應(yīng)了一下才道,“是啊,聚會了!”
喬柏霖蹙額問道,“具體是哪天,你還記得嗎?”
上官夏似查了一下手機,“五號那天!”
喬柏霖腦袋嗡的一響,五號、正是他出差的那天,他離開江城之前就在凱盛,也就是說當時姚婧也在。
他突然想起了和景橙的那個大冒險,心跳不由的加快,他掛了上官夏的電話,馬上又給凱盛的樓層經(jīng)理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下沒人接,喬柏霖等不及,收起手機起身大步往外走。
他開車去了凱盛,路上接到凱盛經(jīng)理的回電,他沉聲道,“把五號那天晚上7705包房門外的監(jiān)控找出來,我馬上過去。”
經(jīng)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連忙應(yīng)聲。
*
一路上,喬柏霖腦子里都很混亂,他現(xiàn)在分不清姚婧是因為司邵要分手,還是看到了他和景橙、
他有些慌,有些亂,車子開的飛快。
到了凱盛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了,里面仍然燈火輝煌,熱鬧不減,樓層經(jīng)理正在等喬柏霖,兩人直接去了監(jiān)控室。
房間里滿屏的監(jiān)控,讓人眼花繚亂。
經(jīng)理恭敬的問喬柏霖,“喬少,你要哪個時間段的?”
喬柏霖想了一下,“大概是九點左右,7705包房門外的!”
經(jīng)理把五號晚上從八點到十點的專門截出來,發(fā)給喬柏霖。
喬柏霖坐在一沙發(fā)上,點開視頻,一路快進,喬柏霖突然將監(jiān)控暫停,心里“咚”的一跳。
他看到了姚婧的身影!
視頻繼續(xù),姚婧跟在送酒的服務(wù)生身后進了7705,不到一分鐘便又退了出來,出來的時候表情已經(jīng)明顯不對了。
喬柏霖馬上讓經(jīng)理鎖定了姚婧的身影,追蹤她從包房出來后又去了哪兒。
當看到姚婧靠著墻,淚流滿面的吸煙時,喬柏霖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腦子像是遭到重擊一樣嗡嗡作響。
姚婧進了7705,而那個時候,他正和景橙抱在一起!
被她看了個滿眼。
這才是姚婧分手的真正原因!
喬柏霖臉色煞白,一時間,心痛和悔恨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
他深吸了口氣,起身快步往外走,神色倉皇!
他開車又回了姚家,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姚家人都睡了,別墅、甚至整條街道都靜悄悄的。
他下了車,看向姚婧房間的方向,心里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痛!
那天,姚婧都看到了,他出差給她打電話,她說她知道了,竟然什么都沒再問,他就應(yīng)該察覺不對。
后來,她說他們不是一路人,她要的是純粹的感情。
她罵他和程耀是一樣的人。
她說,認真了才更可怕!
現(xiàn)在他冷靜下來,才明白她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她一定難過極了,想起她咳嗽時流淚的臉,他便心痛的沒法呼吸,偏偏那天晚上他還出差了,給了她更大的誤解。
之后他被照片誤導(dǎo),以為她移情別戀,惱怒之下瘋狂的報復(fù)!
不但報復(fù),他還說了那么多侮辱、傷害她的話!
喬柏霖閉著眼睛仰頭靠向車,他都做了什么?!
他在姚家門外站了很久,回到別墅天都快亮了,喬柏霖重新坐在沙發(fā)上,抬手拿煙想點燃,可是打火機一直打不著,他用力的摔出去,一腳將茶幾踹翻!
劇烈的聲響砸醒了黎明!
他靠向椅背,臉上痛悔難消,他真正想踹的,是他自己!
痛苦之后,喬柏霖心底隱隱又升起一絲希望,她看到自己親了景橙那么難過,說明她是在乎他的!
她不喜歡司邵,她喜歡的是他!
喬柏霖喉嚨不停的滾動,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第一次這樣期待,天快一點亮起來!
*
姚婧醒的很早,睡不著了,干脆起來去跑步。
誰知道一出門,就看到對面喬柏霖的車停在那里,他靠著車門,周身薄霧氤氳,只一個頎長模糊的身影。
姚婧腳步一頓,對面喬柏霖已經(jīng)向她走過來。
男人眼尾泛紅,幽若深潭的眸子看著她,似藏著千言萬語,沙啞開口,“婧婧!”
姚婧驚愕道,“你不會一晚上都在這里吧?”
喬柏霖想起凌久澤和蔣琛的賭,嘴角扯出一絲自嘲的揶揄,“差不多!”
姚婧直覺喬柏霖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了,她目光轉(zhuǎn)動,“還有什么事?”
“今天的確有事和你說、”男人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冷嗎?去我車上說?!?/p>
姚婧搖頭,疏離的態(tài)度很明顯,“就在這里說吧!”
喬柏霖微一點頭,他早就來了,也想了很多,可是見到她,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該怎么解釋?
片刻的沉默后,他語調(diào)沙啞的問道,“那天晚上,你看到了我和景橙是嗎?為什么不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說?”
姚婧一怔。
“婧婧、”喬柏霖哽住,薄唇輕顫,卻一個字都再說不下去。
姚婧眼睫上凝了霧氣,垂下眼去,語氣淡漠的開口,“說了能怎么樣,能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嗎?”
她緩緩搖頭,似是自語一般,“不能,什么都不能改變?!?/p>
兩個人之間不是有誤會,說出來說開了就好了,讓她絕望的正是,不是誤會??!
喬柏霖心口越發(fā)的痛,“是我的錯,我不辯解,我以為只是個游戲,我、”
兩人都沉默下來。
他的“游戲”,是對她想要的純粹最大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