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墨又說了武月交給她那件蛇身人頭古玉的事被劉影看到,劉影誤解以為武家人賄賂她,所以兩人才發(fā)生了口角爭執(zhí)。
“當時我和劉影解釋了武月找我的目的,劉影拿走了那件玉器,說她和周老師更熟悉,她要求由她去把古玉交給周老師。”
“和劉影分開后,我們就沒再見過,我和同寢的趙娜一起吃了晚飯,之后回宿舍睡覺。我說的這些,趙娜都可以為我作證。”
她說話吐字清晰,敘事簡潔明了,沉穩(wěn)淡定的樣子很容易讓人信服。
警察翻看了一下自己手里掌握的資料,對劉家人解釋道,“劉影的遺物里的確有一件蛇身人頭的古玉,后來這件玉器被周啟文老師拿走了。陳小姐說的沒問題?!?/p>
警察說到這里的時候,明左墨黑的眸子淺淺瞇了一下,但是沒說什么。
劉太太有些不高興,“你的意思是,陳小姐把這件古玉交給我女兒后,我女兒并沒有上交?”
她不屑冷笑,“影影的爺爺有各種名貴的收藏品,我女兒還不至于看上這么小一件玉器?!?/p>
警察忙道,“我們沒有懷疑死者的職業(yè)操守,當天我們到了以后周老師就解釋過,劉影前一天晚上的確給他打過電話說有件文物要交上去,但是當時周老師不在工作站,讓劉影放好,第二天給他,所以這件玉器才會在劉影那里。”
劉太太哼了一聲沒說話。
關(guān)于玉器的事算是說清楚了。
而陳惜墨和劉影的矛盾、爭吵,也和劉影的死沒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
警察做好了筆錄,告訴陳惜墨,她可以回去了!
劉太太不甘心的看著陳惜墨,總覺得這事和她脫不了干系,聽到警察的話豁然起身,想要攔下陳惜墨。
明左也已經(jīng)起身,眸光清冷的看著劉太太,淡聲開口,“劉太太,這里不是京城。就算是京城,陳惜墨沒有嫌疑的情況下,你敢動她一下,我讓你們劉家再無寧日!”
男人平穩(wěn)的氣息里帶著與生俱來的狠辣凌厲,平淡的語氣更是讓人感覺到極大的震懾力。劉太太臉色一白,要說的話被堵在嘴里,一時竟沒敢說出來。
劉父起身,解釋道,“我女兒剛剛過世,我太太悲傷過度有點沖動,請大家諒解一下?!?/p>
明左眸色冷寂無波,握著陳惜墨的手,抬步往外走。
劉太太沉著臉,卻沒敢再說什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惜墨走了。
負責審訊的兩個警察看到如此情景,竟覺得十分痛快,只是作為公職人員,自然不敢表露出來明顯的情緒,等陳惜墨明左兩人走后,才對劉家人道,“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筆錄,先回局里匯報,兩位也冷靜一下。”
警察也走了,房間里只剩劉父劉太太兩人。
劉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表情陰沉,“我有直覺,我們女兒的死和這個陳惜墨肯定有關(guān)系!說不定就是因為影影一句無心的話,就被陳惜墨記恨傷了,聯(lián)合其他同事一起孤立咱們女兒!還有剛才那個男的是陳惜墨的男朋友?她男朋友看著就很兇,是不是也威脅過咱們女兒?”
“他們一定沒說實話!”
她說完,目光怨懟的看向劉父,“那男的是什么人?怎么讓你那么忌憚?”
“江城姓明的,又有這樣的氣度,你覺得會是誰的兒子?”劉父眉眼深沉,皺眉道,“我不是忌憚,只是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證明陳惜墨和小影的死有直接關(guān)系,也許真的是小影受不了這里的環(huán)境,又回不去才想不開、”
“不可能!”劉太太發(fā)出尖利的一聲,淚眼婆娑的道,“影影不可能自殺,她是想回家,也和我鬧了幾次,最后我答應(yīng)她了,過年的時候就安排她回去,我們都商量好了,影影怎么可能又因為這個自殺?”
“不會,不可能的!”
“影影的死肯定有原因!”
劉父表情沉重悲傷,“我們繼續(xù)查,總之要為影影找一個說法,不能讓我們的女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
*
會議室外面,余北陽和趙娜都在等陳惜墨,看到兩人出來,一起上前圍過來。
陳惜墨忙道,“沒事,就是做了個筆錄,把我和劉影吵架的事情說清楚?!?/p>
余北陽點點頭,明左在里面,劉家人也不敢怎么樣。
明左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去旁邊接電話。
趙娜眉頭緊皺,突然思忖開口,“劉影是夜里兩點左右自殺的,周老師也是兩點跳樓的,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陳惜墨心里咯噔一下,忙問道,“周老師跳樓的時間是晚上兩點?”
趙娜點頭,“我也是聽說的。”
陳惜墨頭皮發(fā)緊,只覺腦子里有什么東西快速閃過,旁邊余北陽道,“別瞎猜,我們可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趙娜抱歉道,“我也是亂說的?!?/p>
陳惜墨還在想自己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明左走過來,“周老師醒了,我要去縣里醫(yī)院一趟。”
陳惜墨立刻道,“我想和你一起去?!?/p>
明左看向陳惜墨的眼神多了抹深色,點頭道,“好!”
陳惜墨讓余北陽和趙娜回去工作,自己和明左開車去醫(yī)院。
路上陳惜墨神色有些恍惚,時不時的盯著某個地方愣起神來。
明左握住她的手,只覺她手指冰涼,他將車里暖氣溫度調(diào)高后問道,“在想什么?”
陳惜墨緩緩搖頭,“沒事,就是這兩天沒睡好?!?/p>
明左憂心的看了她一眼,“因為劉影的事?”
陳惜墨眼神有一絲的茫然,輕聲道,“也不是?!?/p>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這兩天為什么經(jīng)常半夜里醒來,今天趙娜的話讓她很驚訝,因為她昨天醒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也是半夜兩點。
劉影和周老師出事的時候都是這個時間,這個時間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像余北陽說的,他們作為考古人員,應(yīng)該是最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她現(xiàn)在只想見到周老師,問問他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真的是因為劉家人的脅迫辱罵才選擇輕生的嗎?
也許見過周老師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明左安撫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嗯?!标愊珣?yīng)聲,靠著椅背慢慢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