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讓人把過完年摘下來的紅燈籠又掛了上去,院子里外收拾的干干凈凈,又準(zhǔn)備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就當(dāng)今天是過年了。
這次也是陳惜墨和明左在一起后,兩家成員最全的一次團圓,酒喝到最后,難免提到兩人的婚事。
陳惜墨不想辦婚禮了,畢竟兩年前她就已經(jīng)和明左領(lǐng)證,都算“老夫老妻”了,不需要再多此一舉補辦婚禮儀式。
陳家人尊重陳惜墨的意思,她高興怎樣就怎樣!
然而元老不答應(yīng),“婚禮必須要辦,領(lǐng)證的時候已經(jīng)委屈了惜墨,婚禮是代表我們元家用八抬大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迎娶惜墨過門?!?/p>
而且明左是長子,是元家兒子里第一個結(jié)婚的,絕不能含糊!
陳老夫人對元老的態(tài)度是滿意的,贊同點頭,“這話說的沒錯,年輕人也許覺得我們老傳統(tǒng),但是傳統(tǒng)的也未必都是壞的,不然怎么會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p>
元老敬重的看向老夫人,笑道,“咱們做長輩的定了,他們不愿意也得愿意!”
陳惜墨看向明左,一臉無奈。
明左握住她的手,眉眼冷峻沉穩(wěn),輕笑道,“我來操持,不耽誤你工作!”
到時候她只要過來做個美美的新娘就好了!
陳惜墨咬唇,美眸含笑,“好吧,聽你們的?!?/p>
這個婚禮不單單屬于她和明左,也屬于兩個家庭,她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吃完飯,大家喝茶聊天商量婚禮細(xì)節(jié),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春雨清寒,寒氣在玻璃上凝了一層薄霧。
陳惜墨手里捧著一杯熱茶,聽著長輩們說話,聊的是關(guān)于她和明左的事,偶爾她和明左一個眼神交匯,想要和他說句悄悄話,卻又淹沒在家人熱情的討論中,這感覺讓她心里有一種很特別的感情,幸福又安逸。
一杯茶喝完,陳惜墨見何夕從外面打電話回來,起身拉著她的手去見奶奶,鄭重的給她做了介紹,“奶奶,這就是之前我跟你提過好多次的何夕,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何夕溫笑和陳奶奶打了招呼。
剛見面的時候比較倉促,人又多,一片嘈雜,便沒有過多的介紹,但是吃飯的時候陳奶奶一直在照顧何夕,讓她打心里尊重喜歡這位老人。
陳奶奶讓何夕坐下,溫柔慈祥的道,“惜墨沒去甘州之前,她來我這里每次都提起你,說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她,我想讓她帶你來家里,但是她說你工作忙。”
陳惜墨對著何夕偷偷一笑,忙當(dāng)然是借口,當(dāng)時的何夕一直抵觸和陳家人的接觸,所以很多次陳太太叫何夕去家里,十次里有八次何夕都會拒絕。
如今那種微妙的感覺,終于已經(jīng)沒有了。
所以何夕很坦然的看著陳奶奶,“您要是不嫌棄,以后我會經(jīng)常來打擾的?!?/p>
“說什么嫌棄的話,以后休息了就過來,我讓人做好吃的給你和惜墨?!标惱戏蛉诵σ饕鞯馈?/p>
何夕看著老人,不由得想起了外婆,親切感倍增。
明非突然湊過來,雙手撐著何夕身后的椅子,對陳老夫人笑道,“陳奶奶,您不能只給她們做好吃的,也要有我的份兒!”
何夕笑睨他一眼,“哪里都少不了你!”
“那當(dāng)然不能少,我哥的奶奶就是我的奶奶,我跟自己奶奶要吃的,不是天經(jīng)地義?!泵鞣遣[著一雙桃花眼,俊俏的惹人喜歡。
幾人頓時都笑起來,惹的旁人都往這邊看,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卻忍不住一起跟著笑。
*
晚上很晚了,大家才依依不舍的從陳家離開。
何夕問陳惜墨回來以后住哪里?
陳惜墨粉糯的臉蛋如同院子里含苞欲放的海棠花,她俏聲笑道,“回來之前明左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兩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明左當(dāng)然不能再讓陳惜墨一個人出去租房子住,但是他之前常住的房子離陳惜墨工作的博物館又很遠(yuǎn),所以他又在博物館附近買了房子。
他們回來之前,明左就已經(jīng)讓人布置好,打掃干凈,現(xiàn)在直接住進去就可以。
晚風(fēng)中聽著陳惜墨的抑揚頓挫的音調(diào),何夕覺得很安心,陳惜墨會幸福的,比所有人都幸福!
陳惜墨笑道,“婚禮的時候,你要當(dāng)我的伴娘?!?/p>
以前沒想過要辦婚禮,現(xiàn)在既然要辦了,很多事就要開始籌備,其他的事也許不需要她操心,但伴娘她要自己選。
何夕目光清澈,含笑點頭,“好!”
陳惜墨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興致勃勃的問道,“不然我們一起辦婚禮怎么樣?”
今天看到何夕和明非在一起時的樣子,她感覺兩人的感情已經(jīng)很穩(wěn)固了。
何夕表情卻一頓,淡笑道,“我暫時還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太倉促了,你先結(jié),我給你做伴娘?!?/p>
“好吧!”陳惜墨笑著聳聳肩。
已經(jīng)出了門,明非和明左都開車在外面等著,眾人互相道別后,各自上車離開。
*
回到家,何夕洗完澡剛一上床,明非便翻身將她覆在身下,幽暗的燈光下,一雙眸子漆黑如夜,含笑看著她,“今天高興嗎?”
何夕剛洗過澡,眉眼清冽濕潤,微一點頭。
明非低頭在她額頭上用力親了一口,笑道,“出門的時候,你和我嫂子在說什么?”
何夕道,“惜墨說結(jié)婚的時候讓我做伴娘。”
明非勾起唇角,“那我要做伴郎?!?/p>
何夕皺眉,疑惑道,“有親弟弟做伴郎的嗎?”
“你錯了,我是以新娘子的伴娘的男朋友的身份參加婚禮,我還是貴客呢!”明非振振有詞的道。
何夕差點笑出聲,抿著唇角道,“只要元伯伯同意就好,我沒意見。”
嚯!
大兒子結(jié)婚,結(jié)果婚禮上少了個兒子!
要接受這件事的當(dāng)然是他老人家。
“到時候他都高興忘形了,哪還記得自己有幾個兒子?!泵鞣切ρ蹕趁?,低頭吻在她嬌軟的唇瓣上,親昵中又帶一點無賴,“反正你做伴娘,我就要做伴郎?!?/p>
何夕拿他無可奈何,“這件事你自己去和明左說,躺好,我要睡覺了。”
“睡什么覺,明天又不上班!”明非說著,長臂一伸,一把將被子扯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