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棟道:“我去辦公室拿手紙還不行嗎?”
小王道:“可以,但不準打電話,不準和別人交流,請你遵守紀律?!?/p>
郭立棟沒好氣地道:“你算老幾啊,也敢來教訓我?”
小王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毫不客氣地道:“你要不配合我們的工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p>
不要小看紀檢工作人員,他們天天與貪官污吏打交道,沒有點本事,是無法勝任這份紀檢工作的。
老奸巨猾的郭立棟看到小王臉上那堅定的神情,心里發(fā)虛,也不敢再囂張了。
如果他不遵守紀律,一旦和小王爆發(fā)沖突,雖然這是在公安局,但對郭立棟的影響也是致命的。
一個市公安局長和一個紀檢工作人員爆發(fā)沖突,不用去想,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郭立棟沉浸官場這么多年,他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他很不服氣地怒哼了一聲,徑直來到了辦公室。
但小王卻是緊隨其后,寸步不離。郭立棟想搗鬼也沒有機會。
郭立棟拿著手紙又來到了廁所,小王也跟進了廁所。
實際上廁所里是有手紙的,郭立棟回辦公室就是想趁機給林珠去個電話。但小王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郭立棟蹲在廁所里,心中很是惱火。
你他奶奶的不是跟著老子嘛,那老子就熏你。
但郭立棟根本就不內(nèi)急,他蹲在廁所里,也只是干蹲。蹲的他腿腳發(fā)麻,也是沒有熏到小王。
這么干耗下去也不行,還是得想辦法通知林珠。
郭立棟從隔斷推門出來,就看到小王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郭立棟惱火地朝外走去,小王故意調(diào)侃地問道:“郭局長,你上完廁所怎么連手也不洗?”
郭立棟怒哼一聲,氣急敗壞地回到了會議室中。
他現(xiàn)在也無計可施了,他只能將希望寄托于林珠的隨機應變上了,心中祈禱她不要說錯話。
郭立棟回到會議室沒多久,楊盛就接到了田啟兵發(fā)來的信息,他宣布道:“臨時紀律到此為止,你們現(xiàn)在自由了。小王,把通訊工具還給他們?!?/p>
楊盛和小王走的時候,是崔成和孫才下樓送的。郭立棟和王坤壓根就沒送。
郭立棟是沒空去送楊盛了,他匆忙返回辦公室和林珠聯(lián)系。
他先是撥打林珠的辦公電話,但沒有人接聽。隨后他急忙又撥打林珠的手機,但林珠的手機也是沒有人接聽。
郭立棟知道,林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了。
王坤沒去送楊盛。是因為他看到郭立棟沒去送,所以他也不去了。他不是不想去,而是故意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機會激怒楊盛,好讓楊盛收拾郭立棟。
郭立棟和王坤很不對付,郭立棟處處拿捏王坤,王坤恨透了郭立棟。但郭立棟是一把手,他才是三把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只要有機會,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往死里整郭立棟。
王坤無疑就是隱藏在郭立棟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此時的林珠的確已經(jīng)被田啟兵給牢牢地控制了起來。
田啟兵和小李匆匆趕到了高新分局。
他們到的時候,林珠正準備出門去赴宴。
而今晚宴請她的正是鄔軍和丁玉。
鄔軍在酒店等候著,丁玉則親自來邀請林珠。
當林珠和丁玉有說有笑地剛走出辦公室時,田啟兵和小李就趕到了。
田啟兵嚴肅地問道:“你就是林珠吧?”
“是啊,我就是林珠。你是誰?怎么這么沒禮貌?”
林珠并不認識田啟兵,更不認識小李。
自己堂堂的高新分局的局長,這個人竟然對自己直呼其名?真是豈有此理。
田啟兵沒有搭理林珠,而是臉色嚴肅地看著丁玉,突然問道:“你是誰?”
丁玉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條件反射地道:“我是丁玉,咋了?”
“你是軍玉奶業(yè)制品有限公司的丁玉?”
“是啊,咋了?”
“你來這里干什么?”
丁玉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不妙了,道:“我來這里與你何干?你是誰???”
田啟兵沒有搭理丁玉,而是將工作證掏了出來,在林珠面前一亮,道:“我們是市紀委的,有個案子我們要找你核實一下?!?/p>
一聽是市紀委的,林珠臉色大變,頓時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田啟兵道:“林局長,咱們是到會議室呢還是到你辦公室?”
林珠想不去也不行了,因為她已經(jīng)看到了田啟兵的工作證。
林珠既緊張又無奈地道:“到會議室吧?!?/p>
林珠在前,田啟兵和小李在后,走進了會議室。小李隨即將會議室的門關上。
目瞪口呆的丁玉,此時終于緩過神來,她立即拔腿就溜。
她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后悔不該說自己是誰。
來到了會議室,一貫囂張跋扈的林珠,內(nèi)心很是緊張。因為她不知道市紀委的人找她調(diào)查什么。
關鍵是前幾年市紀委曾經(jīng)派調(diào)查組調(diào)查過她和郭立棟之間不正當男女關系的問題。
那一次把她給折騰的夠嗆,到現(xiàn)在她心里還有陰影。不過,好在這次市紀委派的人不是上次的那個楊盛。
雙方落座之后,小李負責做筆錄,田啟兵開始問話。
“林局長,我們是市紀委的調(diào)查組,此次前來,是專程找你核實情況的,你要積極配合!”
林珠忙點了點頭。
“在開始問話之前,請你先將通訊工具交出來?!?/p>
林珠很是抵觸地道:“為啥?”
“這是紀律,請你配合!”
林珠猶豫了片刻,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將手機交了出來。
田啟兵道:“林局長,抓岑氏集團董事長岑國權(quán),是你們高新分局做的嗎?”
林珠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市紀委這次竟然是來調(diào)查這件事的。
“是的,是我們抓的?!?/p>
“因為什么?”
林珠很是肯定地道:“他有涉黑嫌疑?!?/p>
田啟兵加重語氣地問道:“岑國權(quán)有涉黑嫌疑?”
“是的,他的確有涉黑嫌疑?!?/p>
“他有涉黑嫌疑,從何說起?”
林珠很擔心談論這個問題,因為她本身心里就有鬼。
當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反唇相譏,絕不能坐以待斃。
林珠本身就是個很不檢點的女人。很不檢點的女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出來的。
想好了對策,她當即就道:“他涉不涉黑,是由我們公安機關說了算,而不是你們市紀委。你們市紀委有什么資格來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