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我死掉什么都沒有,只會連累老婆孩子。說句難聽的話,恐怕就連我的喪葬費用都要靠老婆出去賣才能換到錢?!?/p>
中年男人緊緊的抓住余年的褲腳,滿臉苦笑的說道:“你知道嗎?現(xiàn)在親戚們見到我一個個避之如虎,我們家再也找不出一分錢?!?/p>
說到這兒,他的眼神徒然變得堅定無比,“若是我現(xiàn)在就死,我就能給老婆孩子掙來一百萬,那一切都值了!”
看著余年,中年男人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求求您,就成全我吧?如果有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您!”
“行,既然你這么說,那這件事就定了?!?/p>
余年俯身將中年男人扶起身,心中也知道這樣的結(jié)果對男人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局。
他看向旁邊的中年婦女,再次問道:“他想好了,你想好了嗎?確定能夠接受?”
聽到余年的問題,中年婦女瞬間淚流滿面。
她強忍著哭出聲,目光無奈而又痛苦的投向丈夫,見到后者眼神示意,這才點了點頭,說道:“我……我一切都聽我丈夫的?!?/p>
“好?!?/p>
余年說道:“既然這樣,那先給你們拿二十萬定金?!?/p>
說完,沖金磚努了努嘴,說道:“錢已經(jīng)打到你卡了,你來安排?!?/p>
“好嘞?!?/p>
金磚點頭道:“年哥,你瞧好了,這事兒我第一定辦好,絕對不讓魏應州那老王八蛋好過!”
“嗯?!?/p>
余年點點頭,伸手和中年男人重重的握了握,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沒走幾步,余年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回來又要了中年婦女的家庭地址,這才離開。
回到小洋樓后,雖然需要解決的事情很多,但是余年沒有離開小洋樓,而是選擇在家里等待金磚的消息。
不得不說,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金磚的辦事效率和穩(wěn)妥性越來越高。
拿到二十萬定金的男人買了敵敵畏農(nóng)藥,當即跟金磚去了一間出租屋,然后當著金磚幾人的面開始吃康師傅桶裝面。
康師傅桶裝面吃到一半后,中年男人停了下來,掏出了早已經(jīng)買好的敵敵畏。
“想好了嗎?”
哪怕這個問題已經(jīng)問過無數(shù)次,金磚依舊選擇再問一次。
為了方便男人反悔,就連中年男人手中的敵敵畏都不是他去買的。
天地良心,他金磚一路走來大風大浪都見過,真沒佩服幾個人,但眼前的中年男人絕對算一個。
即便臨死前,都要為老婆孩子掙一筆遺產(chǎn),以絕后憂,這樣的男人真不多見。
嘆了口氣,金磚補充道:“如果你現(xiàn)在反悔,一切都來得及!”
“我不后悔!”
中年男人布滿歲月滄桑的臉龐浮現(xiàn)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緩緩打開敵敵畏瓶蓋,強忍著刺鼻難聞的味道,當著金磚的面一飲而盡,隨即將瓶子遞給金磚,說道:“謝謝你?!?/p>
金磚神色復雜的結(jié)果瓶子,面露欽佩的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有種的男人?!?/p>
頓了頓,金磚補充道:“你放心,我答應你家的錢絕對不會少!”
說完,深吸了口氣,強壓著心頭紊亂的情緒走出了房門。
關(guān)上門,靠在門口,金磚點了根煙,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屋內(nèi),男人的聲音由平靜到痛苦,再從痛苦到平靜,直到里面徹底平靜。
即便這時,金磚依舊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繼續(xù)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直到一個多小時過去,金磚這才推開門走進去。
此刻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躺在地上沒有了呼吸,而手中卻是緊緊握著打翻的康師傅泡面桶。
看到這一幕的金磚深吸了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后將早已經(jīng)等待在門口一名記者叫了進來。
記者進屋后對著中年男人就開始拍照,尤其著重給于康師傅桶裝面一個顯眼的特寫,這才結(jié)束。
走出房間后,金磚對記者說道:“去安排吧,承諾給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勢頭造的越大越好?!?/p>
“放心吧?!?/p>
記者點頭道:“自古以來筆桿子都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再加上這幾張照片,一切都不會有問題?!?/p>
金磚沒有搭理記者的話,擺擺手示意記者離開。
在記者離開后,金磚給余年發(fā)了條“已經(jīng)搞定”的短信,隨后轉(zhuǎn)身回屋接著安排下一步。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在余年的計劃、金磚的安排下,康師傅桶裝面吃死人的消息第二天瞬間就登上各大新聞媒體,以風一樣的速度席卷省城。
不到第二天,康師傅桶裝面吃死人的消息就已經(jīng)遍布全省,甚至繼續(xù)向全國擴散。
看著手中的報紙,余年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知道,這次康師傅完了,徹底完了。
人言可畏,加上君子 不立危墻之下,這下康師傅桶裝面吃死人的消息傳出去,一定沒人再敢買康師傅桶裝面,甚至會波及到康師傅其他產(chǎn)品。
這就像當年的口服液大戰(zhàn)一樣,一旦吃死人,那這款產(chǎn)品就徹底玩完。
而余年估算的沒錯,伴隨著康師傅桶裝面吃死人的消息傳出去,康師傅桶裝面瞬間登上風頭浪尖,最直接的數(shù)據(jù)就是銷售瞬間下滑,甚至無路可銷。
辦公室內(nèi),魏應州的眉頭皺成一團,看著辦公桌上的報紙和銷售數(shù)據(jù),氣的險些心臟病發(fā)作。
嘭!
忽然,魏應州一拳砸在桌上,怒斥道:“無恥!簡直無恥!”
他等著余年來找他跪地求饒,卻沒想到余年竟然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卑鄙,沒想到對方更加卑鄙。
“好,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p>
魏應州越想越氣,可這個時候他知道解決問題最關(guān)鍵。
他迅速叫來公關(guān)部眾人,下令道:“立馬動用所有資源洗白,越快越好,這樣的新聞我不想明天再看到?!?/p>
打發(fā)走公關(guān)部的工作人員,魏應州重新坐下來,叫來了聞德海,指著桌上的報紙,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聞德海眉頭緊皺,沉默了幾秒說道:“這個年輕人不好惹,我們就不該惹他?!?/p>
說實話,以前他覺得余年就不是魏應州對手,可這會兒他看著眼前的魏應州,就感覺魏應州在余年面前簡直就是一個新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