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青衫男子的身上。
水墨為景,執(zhí)筆江山,身上自帶大儒風(fēng)范,不怒自威…
光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陣安心之感。
陸千帆,陶夭夭他們?nèi)嫉纱罅搜劬?,這似乎又來了一個了不得的存在?。?/p>
奈落忘川中究竟還有多少高手?
沒過來之前,任誰也想不到,這奈落忘川中竟會是這等光景。
不必類人,因?yàn)檫@青衫男子,就是貨真價實(shí)的人類。
這一刻,陳慧靈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我焯,小青???”
只見丹青笑望向陳慧靈,默默點(diǎn)頭,捋了捋山羊胡,發(fā)出標(biāo)準(zhǔn)的老錢笑聲:“哈~哈~哈~哈~”
“您焯對了?!?/p>
“樹爺爺,好久不見~”
陳慧靈捂臉,神特喵焯對了啊。
顯然…丹青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陶夭夭則是滿臉好奇:“樹爺爺?您認(rèn)識這位?”
陳慧靈則是滿臉的感慨之色:“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
“只要是從藍(lán)星上走出去的孩子,我都認(rèn)得?!?/p>
“人族最后一個黃金紀(jì)元的開拓者,光復(fù)紀(jì)元之主,丹青。”
“還記得無垠界塔,最后一道留字嗎?那就是這崽崽寫的?!?/p>
一時間,眾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嘞個乖乖。
就是那個因?yàn)闊o垠界塔被擊碎,找不到上升通道,快憋瘋了的那個家伙,而后背起行囊,一頭撞進(jìn)黑洞的猛人嗎?
這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人族老祖宗。
其把自已棺材板掀開,又從歷史的墳?zāi)估锱莱鰜砹耍?/p>
嘶~
人族最后一個黃金紀(jì)元?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不得個七八千紀(jì)啊?
而陳慧靈,竟然管這樣的存在,叫小青?
丹青也得管他叫樹爺爺?
噗哇~這輩分大的有點(diǎn)離譜了吧?
話說陳慧靈到底陪伴了多少尊人族之主,紀(jì)元領(lǐng)袖的成長啊?
活的時間長,也并非沒有好處的?。?/p>
見丹青過來,愚者也跟著長出了口氣,他知道,危機(jī)解除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你們說的不錯,其正是丹青,活著的人族先祖,也是…迷途屋的屋主?!?/p>
“自家人,可以信任?!?/p>
見愚者都這么說了,眾人也徹底放下防備,心中大石頭也落了地。
可天刻縱然深陷水墨畫卷,臉上依舊帶著一抹微笑,顯然…并未被丹青嚇住。
“哎呦~我還真是從小到大都這么牛批!”
“你…又能將我如何?”
“人來的夠全的哈?也省的我們一個個的找過去了?!?/p>
“迷途屋主,丹青!”
只見丹青眸中閃過一抹冷色:
“人啊,只要故土還在,就始終都是位游子!”
“還有家可以回,還有人念著你,還有值得被掛念的人,就不算是孤身一人?!?/p>
“你個孤兒,或許不懂每一位人族對家,對故土,對落葉歸根的執(zhí)念?!?/p>
“而你現(xiàn)在,卻要拆了我的家?”
“如果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話,我可以教你!”
說話間,丹青抬筆狂書,墨色飛揚(yáng),那根筆,就是他最好的武器。
筆走龍蛇之間,一道碩大的死字于畫中成型。
而后以無可阻擋的姿態(tài),朝著天刻鎮(zhèn)壓而下,化作一方死之天穹。
天刻鋼牙緊咬,怒吼著迸發(fā)全部的力量,試圖撐起那死之天穹,可無盡刻紋卻紛紛于死之天穹下崩碎。
更讓他絕望的是,丹青體內(nèi),一幅幅水墨畫卷展開。
每一幅都是一座繁盛的星空世界,只不過詭異的是,正常的星空世界都是以三維為主。
可丹青的世界,卻是以二維為主,星空世界好似被折疊了一般。
但每一座世界所迸發(fā)出的威能,卻完全不弱于正常的繁盛星空世界。
他的自在大世界,更像是一只卷缸,每一幅畫,都是他的得意之作。
望著那些畫卷,陶夭夭他們都看花眼了,根本數(shù)不過來。
而愚者則是淡淡道:“別數(shù)了,百萬級的世界數(shù)量?!?/p>
“雖然仍舊比不過姜繁那一劍的級別,但畢竟是人族先祖?!?/p>
“我們這些后輩,跟他們差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p>
陶夭夭跟陸千帆他們都麻了。
他們已經(jīng)在大主宰之路上走出這么遠(yuǎn)了么?
而這其中,唯獨(dú)陳慧靈臉最黑了。
目光在小鬼,丹青,晚舟,甚至愚者,陸千帆他們身上來回流轉(zhuǎn)。
不是…好不容易決定重新出發(fā)了,甚至都已晉升大主宰。
可如今看來,我怎么還是大主宰的戰(zhàn)力衡量單位啊靠!
這讓我有何顏面去見當(dāng)年那些老友?
如果他們都還活著,不知道現(xiàn)在能打幾個我了。
嘖~就憋屈。
丹青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百萬世界之力,哪里是天刻這不到十萬級能比的?
其一切幻想,奢望,盡皆被那死之天穹壓碎。
那個死字,仿佛已經(jīng)宣判了他的死亡!
生存空間被越壓越小,用不了他就會化作水墨畫卷中的一道人影,被剝奪色彩,甚至連存在都會被抹除!
可天刻的眼底卻閃過一抹瘋狂之色:
“丹青!你應(yīng)該知道殺了我會是什么后果吧?”
“我是我…但不僅僅是我!”
“我的身后站著整個無憂鄉(xiāng),無憂帝君!”
“需要我叫人嗎,只要我呼喚一聲,云夢軍團(tuán)必至,一旦我死在這里,無憂帝君定會降臨!”
“到時候,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不知道打崩整座奈落忘川,能否讓這場戰(zhàn)爭落幕,哈哈哈哈~”
“丹青!你覺得那南狹間,還能護(hù)你們多久?”
只見丹青表情不變:
“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雖然我很不愿意跟那個瘋子打交道,但…你覺得我是憑什么在奈落忘川里活到現(xiàn)在的?”
就在那死之天穹即將徹底落下之際。
晚舟似乎猛的想起什么一般,神色驟然一變:“丹叔!”
“時間到了!”
下一瞬,丹青,愚者,小鬼幾人,本能的將目光落在了那終末之鐘上。
伴隨著最后一聲鐘鳴回蕩奈落忘川,本反復(fù)指向終末點(diǎn)的金色指針,竟然不再跳動,指針停在終末點(diǎn)之處,靜止不動了。
而后無與倫比的昏黃之光迸發(fā),其徹底化作一顆墜落的殘陽,散發(fā)出的光輝幾乎將整座奈落忘川填滿。
而這…也僅僅只是個開始。
天刻不禁獰笑一聲: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