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劍宗,會客大殿。
主位之上,坐著一個姿容極為不俗的美婦,儀態(tài)溫婉,一身天藍雅淡長裙,極為素雅,卻不失尊貴。
周圍各有道劍宗強者守護。
在客位上,總共三人。
一個頭發(fā)灰白的老者,兩個年輕弟子。
在他們的身前,擺放著琳瑯滿目的一些珠寶首飾。
看起來很豪華,但實際上對于他們這些進化者而言,這些東西就是垃圾。
老者和兩個弟子的臉色頗為桀驁,甚至有種不將主人放在眼里的感覺。
而主位上的李嬋心等道劍宗門人,臉色卻顯得有些陰沉。
老者笑呵呵的說道:“李長老,我宗少宗主的確是對左新月愛慕已久?!?/p>
“而且,當年也是你親口說的,承了我飛羽宗一個人情?!?/p>
“如今我等親自上門提親,兩人可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左新月嫁入我飛羽宗,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我少宗主必定會悉心疼愛?!?/p>
“這件事,便這么說定了,三日之后,我飛羽宗八抬大轎,前來迎娶左新月?!?/p>
聽到這話的道劍宗弟子,一個個內(nèi)心暴怒無邊,悉心疼愛?
飛羽宗那個少宗主是個什么畜生誰不知道?
他娶的老婆還少嗎?一個接著一個,每一個都只有幾天的新鮮勁,新鮮勁一過,他就又會盯上別家女子。
是出了名的負心漢,而且有傳聞,那些被他娶回去的女子,大多都遭了這個變態(tài)的毒手,他好像有些什么非常惡心的癖好。
并且,傳說有不少宣風城的良家女子,都遭了他的毒手。
那根本就是一個畜生。
讓左師姐嫁給他,那跟掉進火坑有什么區(qū)別?
而且今日飛羽宗前來提親,真的是提親嗎?
分明來者不善!
李嬋心秀拳緊握,那指甲都好似要刺進肉里面。
她壓著心頭怒火開口道:“王長老,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
“新月至今未歸,這種事情,我這個做師父的,還是要問問她自已的想法?!?/p>
“她若不愿意嫁,就算是做師父的,也沒辦法強求。”
“還請你們暫時等待一段時間,等到新月回來再說?!?/p>
王鶴淡淡一笑:“李長老,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左新月無父無母,你這個做師父的,便是她的至親長輩。”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長輩的為她謀了一門親事,她哪有拒絕的道理?豈不是大逆不道?”
李嬋心壓著內(nèi)心的怒火,只怪現(xiàn)在飛羽宗小人得志,他道劍宗處于弱勢,不得不與其虛與委蛇。
“王長老,人情一事,我道劍宗可以用其他的償還,當年說了要還,是你們一起拖著。”
“現(xiàn)在上門就是讓我把最疼愛的弟子嫁進你飛羽宗,太突然了?!?/p>
“這種事情還需好好考慮一下?!?/p>
王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李長老,你就不要猶豫了,咱們兩宗聯(lián)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兩宗聯(lián)手,其他幾宗屆時根本不敢輕易動我們,到時候兩宗蒸蒸日上,豈有壞處?”
“而且,我不妨再透露一個消息給李長老。”
“在宣風城北部數(shù)十萬里處,應(yīng)該很快會有一條三等神脈出現(xiàn)!”
此言一出,全場轟然一震。
神脈!
王鶴老神在在的說道:“只有我們兩家聯(lián)手,才能穩(wěn)妥的將其拿下,到時候兩宗五五平分,豈不美哉?”
“李長老,還請你不要猶豫了?!?/p>
“就這樣說定了,三天之后,我們來迎娶左新月?!?/p>
“哈哈哈!”
“王某就先告辭了?!?/p>
王鶴根本不給他們?nèi)魏尉芙^的機會。
他們早已經(jīng)篤定左新月回不來,到時候三天之后不交人,那就對不起了。
就算是能交出人,又能如何?
把左新月娶進門,到時候隨便找一個左新月與人茍且的名目,問罪道劍宗,也是一樣的。
師出有名,其實很簡單。
王鶴哈哈大笑的離去,無比囂張。
看得道劍宗所有人牙癢癢。
待到他們走遠。
有人憤憤不平的說道:“王八蛋,就那個畜生也想娶左師姐?”
“豬狗不如的東西?!?/p>
“大長老,絕對不能同意這門親事?!?/p>
“左師姐會被他們害死的?!?/p>
主位上,除了李嬋心還有另外幾位長老,一個個心頭冰涼。
這根本就不是娶不娶的事情。
他們背后定然做了某種謀劃!
旁邊的二長老發(fā)出蒼老的聲音。
“其他人都下去。”
一眾核心弟子和其他普通長老紛紛離去。
只留下三位長老。
二長老是個大腹便便的老人,臉上堆滿了橫肉。
三長老沉默寡言,左臂空空蕩蕩。
二長老看向李嬋心說道:“飛羽宗這次應(yīng)該是來者不善,可能想趁機挑起爭端。”
“他們必然已經(jīng)知道宗主重傷的消息?!?/p>
“你看...新月丫頭那邊...”
“讓她受點委屈?”
李嬋心看向二長老。
“把新月送進飛羽宗,比殺了她還難受,難道要讓她去受盡屈辱嗎?”
二長老嘆息一聲:“可現(xiàn)在飛羽宗風頭正盛,實力也比我們強大,如何打?”
“魚死網(wǎng)破?恐怕最后被滅宗的是我們,道劍宗數(shù)十萬年基業(yè)便會毀于一旦。”
李嬋心看向二長老,冷冷說道:“難道我們還有什么基業(yè)嗎?”
二長老呼吸一滯,目光黯淡。
沒過多久時間,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不嫁!”
“二長老,你不如直接殺了我,把我的頭送過去!”
頓時,三位長老都抬頭望去。
只見左新月快步走入大殿。
李嬋心第一眼便注意到左新月身上的傷勢。
“新月,怎么受傷了???”
左新月先拜見了一下師父。
搖搖頭說道:“師父,二長老,三長老,我誓死不嫁。”
“那個畜生是個什么德行,宣風城人盡皆知?!?/p>
“與其受辱,還不如我自裁。”
李嬋心趕忙說道:“新月,師父不會把你推進火坑的?!?/p>
二長老嘆息一聲:“關(guān)鍵是,三天之后,他們定然會有一場戲演給我們看?!?/p>
左新月面色有些難看。
“師父,二位長老,此次我遇襲,正是飛羽宗出手的?!?/p>
“他們根本不是想娶我,而是想吞掉我道劍宗!”
聽到這話,三人神情一震。
“此話當真!?”
李嬋心皺眉問道:“新月,怎么回事?”
左新月將自已遇襲的過程說了一下。
三個長老的臉色愈發(fā)陰沉。
李嬋心身上威壓轟然一震。
轟!
大殿中的桌椅瞬間爆碎。
“飛羽宗,欺人太甚!”
二長老說道:“所以今天王鶴那畜生來,就是來演戲的?!?/p>
“他肯定是認為新月丫頭沒辦法回來了,才找了這樣一個名目。”
“等到三天之后,接不到人,便會以我道劍宗不信守承諾的由頭對我們出手,一舉吞并我道劍宗?!?/p>
“而就算是新月丫頭回來了,我們真的將其送出去,他們帶回去,到時候只要隨便編一個新月丫頭殺了他們的人,或者傷到華武炎的理由,也會對我道劍宗出手?!?/p>
“這些畜生,為了吞并我道劍宗,是演都不想演了,想隨便找個由頭滅我道劍宗!”
二長老也迸發(fā)出怒火。
“那便死戰(zhàn)吧,我們一起去請示宗主,飛羽宗狼子野心已經(jīng)顯露無疑,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左新月有些意外的看向這個一直喜歡和稀泥的二長老。
二長老淡淡說道:“新月丫頭,我可從來不是孬種?!?/p>
左新月心頭微暖。
李嬋心皺起眉頭。
“這個時候飛羽宗和我們死拼,真的合適嗎?”
“剛剛王鶴自已說會有一條神脈出現(xiàn),到時候其他幾家一起出手,他們?nèi)羰莻嗽獨?,怎么去爭??/p>
左新月沉默了一下說道:“師父,華雄業(yè)可能要進化十四境了...”
頓時,三位長老的瞳孔中精芒綻放。
“什么?!”
“新月,你從哪里聽來的?”
左新月說道:“是喬光義當時說的,我不知道真假?!?/p>
這一刻,三位長老的臉色變得尤為難看。
特別是李嬋心,這樣發(fā)展下去,自已這個徒弟,可能要倒霉了。
沉默了好久。
李嬋心說道:“二長老三長老,你們先去宗主那里,我和新月有些話說?!?/p>
二長老內(nèi)心嘆息一聲,點點頭。
轉(zhuǎn)眼間,和三長老一起消失在原地。
李嬋心看向自已這個徒弟,嘆息一聲。
“新月,你不該回來的,你明知道這樣的情況,一定能想清楚其中的關(guān)鍵,為何還回來?就算是送信,你可以派人送一下的?!?/p>
左新月?lián)u搖頭:“師父,飛羽宗想吃掉我道劍宗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p>
“這次他們動真格,我豈能置宗門于不顧?”
“是師父您給了我第二條命,我早已經(jīng)將師父當成自已的母親看待,我又怎么舍得讓師父獨自應(yīng)對這些事情?”
左新月的眼眶微紅。
李嬋心內(nèi)心嘆息不已。
“師父,別擔心,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宗門真的要委曲求全,我可以嫁,但我會死在嫁的路上,為宗門爭取時間?!弊笮略聢远ㄕf道。
李嬋心將左新月攬入懷里。
她又何嘗不是將左新月看成是自已的孩子?
她這一輩子,從未委身于任何一個男子,無兒無女,早已經(jīng)將左新月當成自已的血肉至親。
不管怎么都要保下丫頭。
“對了,新月,你說是一個前輩救了你,那個前輩呢?”
左新月心頭忽然一閃,或許前輩會救道劍宗!
“對了!師父,那個前輩還在宣風城,他說他是您的故友,實力極為強大,抬手便抹殺了喬光義他們?!?/p>
“或許他能救道劍宗!”
李嬋心疑惑:“那位前輩叫什么名字?”
“蘇良!他說他叫蘇良?!?/p>
李嬋心皺起眉頭,她好像不記得自已結(jié)交的人里面有叫蘇良的。
“不管怎么說,等我去見了宗主之后,一起去謝謝那位前輩。”
左新月點頭:“好?!?/p>
李嬋心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樣,新月,你現(xiàn)在就去找那位前輩,我見完宗主之后,立馬來尋你?!?/p>
左新月重重點頭:“好,我這就去尋蘇前輩?!?/p>
話音落下,李嬋心離去。
左新月思索了一會兒,真的有種莫名的感覺,認為那個蘇前輩一定能救道劍宗!
而且,神脈消息這不是就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