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還記不記得,教主具體是什么時間離開的?”我問道。
那大長老沉吟片刻,說出了一個時間。
我算了一下,不由得心中一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位無名教主離開的時候,當(dāng)時恰好發(fā)生了雪峰山邪災(zāi)。
會不會這位教主所說的“去辦一件事”,就是指的“去雪峰山”?
當(dāng)然了,這只是我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念頭,并沒有太多的東西去佐證這一說法,頂多只是個猜測而已。
“那后來就再也沒有教主的消息了么?”我問道。
“沒有了?!贝箝L老微微搖頭。
按照對方所說,那位無名教主離開之后,血衣教就遵照教主的安排,留在隱居之地潛心修煉,繼續(xù)增強實力,同時也等待著教主的回歸。
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這期間也有不少教眾提議,要出山,可最后都被壓了下來。
直到芭山鬼雨之后,各地邪祟滋生,世道混亂,關(guān)于“浩劫將至”的流言更是到處轟傳。
一直隱居在邊陲之地的血衣教,也開始注意到了。
他們在商議之后認(rèn)為,這世道大亂,浩劫將至,豈不就是教主所說的“機會”么?
于是血衣教當(dāng)即決定,就選在此時入世,東山再起!
血衣教本身就是在湘西發(fā)跡,又是在湘西被剿滅,于是他們就把入世的地方,同樣選在了湘西。
只是沒想到,他們悄悄潛入瀘水之后,正在探查周圍的情況,居然就意外地遇上了小瘋子。
雙方一言不合動手,小瘋子一陣風(fēng)般就殺入了血衣教陣中,讓血衣教上下都大吃了一驚。
他們?nèi)f萬沒想到,這隨便碰上的一個小姑娘居然會如此厲害!
這一幕,甚至讓他們回想起了二十年前他們剛一出山就差點被教主給殺得片甲不留的情形。
不過這個時候的血衣教,已然是今非昔比,實力遠(yuǎn)比當(dāng)年要強上許多,當(dāng)即就要對小瘋子下殺手。
結(jié)果沒想到那血神子突然出現(xiàn)異動。
要知道在此之前,血神子只對他們的教主產(chǎn)生過那種親昵之情。
血神子那是血衣教的靈魂,能被血神子認(rèn)可的人,血衣教上下誰敢動?
當(dāng)時血衣教幾名長老都是又驚又喜,他們認(rèn)為,眼前這個小姑娘很可能跟他們的教主有關(guān)。
尤其是當(dāng)小瘋子無意中用出了一門血衣教的秘術(shù)之后,這就讓血衣教長老更加確定。
于是,小瘋子就莫名其妙地成了血衣教圣女。
聽這大長老說完事情的始末,我忽然間明白過來,我之前為什么會突然想到了“雪峰山邪災(zāi)”。
因為這個無名教主,從某個角度上來說,跟一個人好像!
這個人,就是那個菊山四小口中的“小李!”
當(dāng)年有個神秘少年,僅憑一把桃木劍就殺穿了紫河門,還卷走了紫河門的獨門典籍,以至于讓那南山姥姥多年之后還心有余悸。
而這個神秘少年,從目前來看,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小李,也就是跟我爺爺、黃虎以及胡顏一起出現(xiàn)在雪峰山的四位天選之一。
再看血衣教遇上的那個“無名教主”,按照大長老所說,雖然他們沒見過教主的真容,但從聲音和體型上來看,他們的教主應(yīng)該是個相當(dāng)年輕的男子。
結(jié)果這人殺穿了血衣教,同樣又把血衣教的各種典籍給看了一遍。
這跟紫河門的經(jīng)歷,頗有相似之處。
唯一的區(qū)別是,當(dāng)年的紫河門被滅門,而血衣教卻是被留了下來。
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就一直懷疑,小瘋子跟這位小李很可能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
如今看來,這個可能性不僅沒有變小,反而更大了。
因為小瘋子同時會紫河門和血衣教的獨門秘術(shù),這可就絕對不是簡單的巧合了!
如果假設(shè)那個滅掉紫河門的神秘少年,以及血衣教的那位無名教主,都是小李的話,那很多疑問就迎刃而解了!
小瘋子腦袋里之所以記著紫河門和血衣教的秘術(shù),會不會都是因為這個小李?
因為這個小李,他是真會這些秘術(shù)??!
這個人把紫河門殺穿之后,就卷走了紫河門的秘術(shù),把血衣教收服之后,又收了血衣教的秘術(shù)。
那除了這兩個以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了?
這個小李,會不會就是這樣搞來了各種各樣的秘術(shù)?
之后再因為某種原因,這些秘術(shù)又封存到了小瘋子的腦袋里?
這么一想的話,似乎邏輯上還真沒什么太大的漏洞。
“所以您老是懷疑,我妹子是那位教主的傳人?”我問道。
“未必是傳人,也可能是親人。”大長老說著又向著小瘋子望了一眼,“老朽是問問圣女,是否有這樣一位長輩?!?/p>
我聽對方蒼老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緊張,甚至微微有些發(fā)顫,顯然對此極為在意。
“那肯定不是,沒有這位長輩。”我立即否定道。
“小友,茲事體大,你可得說實話?!蹦谴箝L老沉聲道。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道,“真的沒有,我這妹子就是個孤兒,根本連父母都沒見過,也沒有什么師父?!?/p>
“孤兒?”大長老語氣一凝,突然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圣女不愿意說,老朽自然也不敢多問?!?/p>
“您老這是什么意思,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蔽覇∪皇Φ馈?/p>
對方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圣女的確天賦卓絕?!?/p>
他這話就有意思了,聽起來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其實話里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哪怕天賦再卓絕的人,要是沒有親人長輩或者師父教導(dǎo),那也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當(dāng)然了,他能這樣想那是最好了。
我剛才故意說小瘋子是“孤兒”,又說“沒有父母,沒有師父”,這其實真是大實話,但聽在不知情人的耳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誰會想到小瘋子真是自學(xué)成才的?
所以我越是說反話,對方反而越是認(rèn)定了。
先不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小瘋子莫名其妙成了血衣教圣女,那肯定是件好事,要是能趁機把這血衣教給收了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