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到那屈婆婆已經(jīng)燒成了火球,那千年巨蛛猛地躥起,順著石壁就爬了上去。
“別追了,趕緊砍樹!”我招呼道。
眾人當(dāng)即舍了那千年巨蛛,開始斬那血樹擋在前方的樹枝。
伴隨著那屈婆婆燒成灰燼,離火也逐漸熄了,但沒了那屈婆婆之后,那些樹枝被斬斷之后就不會再生長出來。
小瘋子手握紅玉法劍,一馬當(dāng)先,轉(zhuǎn)瞬間就斬出一條通道來。
“我靠,老林你怎么冒煙了?”邵子龍大呼小叫。
“別大驚小怪,冒煙不是很正常?!蔽沂栈仫w云獅子。
結(jié)果話音未落,就被邵子龍在后背上拍了一下,頓時一陣劇痛。
剛才以自身加持離火印,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跟放在火上烤的乳豬差不了多少,就差外焦里嫩了,冒點煙算什么。
“這哪里正常了,你跟我說哪里正常了?”邵子龍還在那追問。
我看他又要往我身上拍,趕緊閃身上前,說道,“別啰嗦了,趕緊走!”
此時在小瘋子的疾砍猛削之下,終于是在那密密麻麻的樹枝叢中斬出了一條通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只千年巨蛛倒吸在頂上,八只復(fù)眼閃爍著紅光,此時卻也無暇理會。
一行人穿過去之后,只見那血樹背后,是一個稍稍狹窄一些的甬道。
這甬道之中,布滿了那種鮮艷奪目的蘑菇,以及成堆成堆的蟲尸。
我們快速通過甬道之后,前方再次豁然開朗,出現(xiàn)了一個比之前更大的地下空腔。
“好重的血腥氣!”邵子龍抽了抽鼻子。
再往前疾行一陣,就見前方出現(xiàn)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桃木劍,這些桃木劍插在地上,密密麻麻,如同形成了一片林子。
走到近處一看,就發(fā)現(xiàn)大半的桃木劍都已經(jīng)腐朽發(fā)黑,如同被燒過的焦炭,少數(shù)雖未腐朽,但劍身上的朱砂符箓也已模糊不清。
“這是道家鎮(zhèn)邪劍陣啊?!鄙圩育堅尞惖馈?/p>
從眼前的情景來看,這個劍陣應(yīng)該是有很多年了,顯然是當(dāng)初屈家為了封印尸仙蠱而布置的。
屈家雖然是養(yǎng)蟲世家,但畢竟底蘊深厚,從其他地方學(xué)一個道家鎮(zhèn)邪陣法來,也不稀奇。
只是如今這個劍陣,顯然早已經(jīng)是被污染了,再也無法起到封印的作用。
不過既然這劍陣出現(xiàn)在此,就說明尸仙蠱應(yīng)該就在不遠處了。
再往前走,陸續(xù)又見到了不少用于封印的陣法,不過基本上都跟符劍林一樣,已經(jīng)被污染腐朽了。
忽然間一陣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聞之欲嘔。
穿過又一片符劍林,就見前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血池。
這血池之中翻滾著粘稠的暗紅色血液,血光沖天,在上空形成一團血霧。
池中咕嘟咕嘟,不停地冒起一個個氣泡,每次氣泡炸開,就濺起星星點點的血花。
在血池的正中央,有一塊凸起的形似黑色蟾蜍的石臺,石臺上布滿了扭曲怪異的符文,在血池的映照之下,泛著淡淡的紅芒。
正在這時,血池上方的血霧翻滾了一下,赫然從中浮現(xiàn)出了一顆人頭!
那顆人頭臉色蒼白,雙目緊閉,五官卻是個十分英俊的中年男子,一頭長發(fā)披散下來。
在那顆人頭下方連接著的,自然是脖子。
可那脖子卻是長得驚人,一直往下延伸下去,通到了那血池中的黑色石臺上。
原來在那黑色石臺上,端坐著六個人。
其中四個人分別圍坐在石臺的四個角落,雙手結(jié)咒,但四人血肉干癟,早已經(jīng)成了四具干尸。
在黑色石臺中間,坐著一個身披黑袍之人,那黑袍上用銀線繡著各種毒蟲,看著極為眼熟。
而在他身后,是個身披金色長袍的女子,從身后緊緊地抱住了那黑袍人,只是那女子同樣血肉干枯,早已經(jīng)是一具干尸。
而那黑袍人的脖頸卻是長得駭人,如同一條長蟲一般向上伸出,飄在空中的那顆人頭,正是來自于這黑袍人。
這一幕頓時就讓我想到了血祠中那一幅屈家老祖的畫像!
那一顆人頭就如同放到空中的氣球,用長長的脖子連接著,晃晃悠悠地在空中轉(zhuǎn)著圈,一環(huán)一環(huán)。
在血池周圍八個方位,立著八面青銅八卦鏡,齊齊對準(zhǔn)血池正中的石臺,想必是用來鎮(zhèn)壓之用。
然而此時的青銅鏡都已經(jīng)布滿裂紋,鏡光黯淡。
而那黑袍人的頭顱,則緩緩地從那青銅鏡上方掠過,繞著血池緩緩轉(zhuǎn)動。
“怎么搞?”邵子龍低聲問。
這血池石臺上的黑袍人,顯然就是屈家那位屈芒老祖了,也就是尸仙蠱!
然而眼下詭異無比的情景,卻是讓我們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小花?!蔽覜_蓮花喊了一聲。
蓮花當(dāng)即雙手合十,念出一句佛號,同時向前踏出一步,身上泛起一道淡淡的白光,霎時間佛光普照,將我們籠罩了進去。
邵子龍見狀,當(dāng)即一口起了數(shù)十道符箓,聚成符陣,壓在我們頭頂。
小瘋子閃身掠出,瞬間繞著我們轉(zhuǎn)了三轉(zhuǎn),帶起一道道白煙,以紫河神煙再度形成一層防御。
我手指一圈,飛云獅子呼嘯而起,朝著那半空中的人頭直射而去。
幾乎與此同時,屈婧也跟著出手,一鞭抽出,小瘋子則直接掠出,一劍斬直劈那人頭面門!
忽地一陣血光大盛。
屈婧的判官打鬼,無聲無息地就被血光給抵消掉了,飛云獅子和小瘋子的紅玉法劍雙雙破開血氣,正中那顆人頭面門。
然而只聽到當(dāng)?shù)囊宦曧?,飛云獅子和紅玉法劍雙雙被反震了回來。
小瘋子在半空使蝶舞術(shù),身形陀螺般急轉(zhuǎn),劍隨身動,斬中那人頭下方的脖頸,飛云獅子同時俯沖而下,刺中那黑色石臺之上的黑袍人胸口。
然而同樣是雙雙無功而返。
那顆人頭甚至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依舊在繞著血池一圈一圈地緩緩轉(zhuǎn)動。
伴隨著人頭的轉(zhuǎn)動,那血池中的血液似乎也被攪和了起來,緩緩形成了一個漩渦。
這詭異的一幕,讓我們所有人毛骨悚然。
“我靠?。 鄙圩育埲滩蛔×R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