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了幾句之后,于海泉便趕忙邀請凌游去他的辦公室坐坐。`1.5\1′x_s.w\.,c,o~m?
臨走時,于海泉又看到了站在凌游身后的邵強,于是便問道:“這位是?”
凌游聽后便笑著介紹道:“于書記,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青年團省委辦公室的邵強,邵主任?!?
邵強聽到凌游介紹了自己,便趕忙站了出來:“于書記好,很榮幸今天能夠跟著凌市長聽上一趟您的課,讓我受益良多啊?!?
于海泉打量了邵強一番,但很快卻笑著與邵強握了下手說道:“邵主任過獎了?!?
于海泉雖然平時表現(xiàn)出一副高高掛起的模樣,可畢竟也是老干部了,心里都明鏡似的。
一聽到凌游介紹說,這邵強是青年團省委辦公室的主任,于海泉便大抵明白了一些事,畢竟在來月州任職之前,凌游可就是青年團省委的書記啊,這老領(lǐng)導(dǎo)和老管家,換了單位之后,還能如影隨形在一起,這其中的意味,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而這,也正是凌游專程帶著邵強過來見于海泉的原因,凌游知道,于海泉是個聰明人,對待聰明人就不用浪費口舌,打個照面,也就了然于胸了。.d~i
·g^d?i_a*n/k′a.n.s¨h!u~.~c+o*m¨
同于海泉去了他的辦公室之后,石木林便給凌游等人上了三杯茶,見邵強也在,而且于海泉也沒有示意自己離開的意思,于是石木林便知道,這個場合的談話,自己不用避嫌,于是便留在了辦公室里。
寒暄了兩句,于海泉便看向凌游問道:“市長這幾天去下面做調(diào)研工作,不知順不順利?!?
凌游聽后先是笑了笑,隨即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于海泉兩秒后說道:“當(dāng)著真人,不說假話,順利與否,要看從何界定了?!?
于海泉一聽便不經(jīng)意間的眉頭微蹙,隨即問道:“看來,市長的這次調(diào)研工作,并不是很順利順心啊。”
凌游想了想,然后說道:“要是當(dāng)做,踩點式的走馬觀花、盆景式的只看不問、脫節(jié)式的回避落實,我覺得,這次的調(diào)研工作,算是圓滿的?!?
這一番話,頓時讓于海泉聽的心頭一顫,于是就聽他說道:“看來下面的某些干部,一些治不了根的小毛病又犯了?!?
聽到凌游和于海泉談到這樣的對話后,坐在一旁的邵強,只覺得自己身處這間辦公室里如芒在背一般,于是就見他悄無聲息的拿出了手機,然后裝作來了電話,向凌游和于海泉示意了一下后,便逃也似的走出了辦公室。_x,s+h!a¨n+j~u-e^./c¢o/m!
石木林見狀,也是瞥了一眼于海泉,看到于海泉沒有看自己,石木林便只好自己找了個理由說道:“于書記,您的筆記落在階梯教室我好像忘裝起來了,我去取一下?!?
于海泉聽后只是淡淡一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石木林便急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室,并且關(guān)上了門。
待二人都離開之后,凌游這才認(rèn)真的看向于海泉說道:“于書記,您的口碑和人品,我是十分認(rèn)可的,我也認(rèn)為,在咱們常委班子里,您是個舉足輕重的大家長,所以說,今天全當(dāng)是我找您發(fā)發(fā)牢騷也好,或者是正式談?wù)剷r弊也罷,我覺得,我來找您,都沒來錯?!?
于海泉聽后,眉毛微微一挑,心說凌游這次來找自己聊的,不會是小事,還沒等談呢,就先給自己架起來了。
但于海泉卻還是說道:“老話講,就算身在兵位,也要胸為帥謀,何況是你我,所以啊,市長同志,你大可暢所欲言的?!?
凌游聞言便認(rèn)真的看向于海泉,將自己這次調(diào)研的經(jīng)歷大概講述了一番,但是,卻隱去了連忠江泄露自己行程的事情。
聽了這些的于海泉,憤怒之情也寫在了臉上,只聽他深惡痛絕的說道:“月州,乃至整個云海的時弊,就在于此,遇到好事情,就像搶籃球一般,恨不得三步上籃,搶下這個籃板球,可一旦遇到壞事情,就開始紛紛踢皮球,要是遇到不好解決、不好決策的問題時,又都在打擦邊球,很多政策,市委早就拿出方案了,可就是推進不下去,直到什么時候要兜不住底了,這才想起來捂蓋子找借口?!?
說罷,于海泉重重嘆了口氣:“行源于心、力源于志,士有百行,以德為首,很多干部,可偏偏就意識不到這些。”
凌游見于海泉的態(tài)度和立場也是十分明確的,他覺得,這次來親自拜訪于海泉,并不虛此行,如果于海泉要是也是審時度勢,說著含糊話、打著太極球,凌游反倒是拔劍四顧心茫然了。
于是就聽凌游接著說道:“于書記,既然您都這么說了,我相信,月州的弊病,是沉積已久的了,要想改變,響鼓就得用重錘?!?
于海泉聽到這,卻是盯著凌游看了兩秒,隨即問道:“市長指的重錘是?”
凌游見狀便說道:“一把椅子坐太久了,也就坐舒服了,難免整日里打打瞌睡,渾水摸摸魚,對于有些同志來說,換換地方,也能換換腦子,換換思想格局?!?
聽到凌游這話,于海泉頓時便明白了凌游的意思,心說你凌游倒是野心夠大的,剛來就想在人事方面動手啊。
沉吟了片刻,就聽于海泉說道:“干部調(diào)度方面的工作,新書記還沒有履新,就貿(mào)然調(diào)動,這不合規(guī)矩吧。”
凌游聞言卻是反問了一句:“于書記,在這之前,月州一向按規(guī)矩辦事,可成果如何呢?”
于海泉一陣啞然,這句話,真問住了他。
可于海泉卻覺得凌游偷換了邏輯,他想說的,是新書記沒到,他們兩個就在人事方面下手,這不符合他們兩個的身份,可凌游卻是把這個話題提升了一個高度,從整個月州大局入手,這反倒讓于海泉進退兩難,不知道該怎么答復(fù)了。
凌游知道于海泉難辦,所以也不為難他,凌游并不求一向求穩(wěn)的于海泉能夠做出什么激進的事,他只求在常委會議上,于海泉能夠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