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序嘟了嘟嘴巴:“我知道阿姐想往這個鄒陽身邊插人,我就幫阿姐安排了嘛!”
“你……你找個和陳宴有點像的,你不覺得別扭嗎?”
蕭序癟嘴:“誰讓那個鄒陽就好這一口呢?”
葉緋霜:“你怎么知道他好這一口?”
蕭序的眼睛緩慢眨了眨。
他那天聽阿姐說起鄒陽這個名字后,覺得有點耳熟。
一般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他就絕對能在自己的紙上找到。
果然,找到了,只見那張紙上寫著:
【今日阿姐非常生氣。
因為有個叫鄒陽的人來偷陳宴,被阿姐抓包了。
鄒陽和阿姐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什么對陳宴一見鐘情,希望余生有他相伴,保證以后一定會對陳宴好,讓阿姐成全他的一片癡心。
其實這人之前就不止一次和阿姐要過陳宴,阿姐沒給。
這次竟然帶著迷香來偷人了。
阿姐最煩這些下三濫手段。
阿姐邊打邊罵,揚言要廢了鄒陽的子孫根。
結(jié)果鄒陽跑之前說,廢了就廢了,反正他是下邊那個。
我聽不懂,問阿姐下邊那個是什么意思。
阿姐的臉變幻莫測,最后擠出一句:小孩子不許亂問。
我更不懂了,阿姐之前還說我比她大,叫她阿姐不合適。怎么現(xiàn)在,我就成小孩子了?
陳宴向阿姐道歉,說給她添了麻煩。
陳宴有點被嚇到了,阿姐安慰他說:別害怕,我在呢。
陳宴又說:我不想跟任何人走。
阿姐笑道:不讓你走,你就和我在一塊兒。
陳宴也朝阿姐笑,用力點頭。
哼,男狐貍精?!?/p>
蕭序看完自己的前世記憶后,就知道了鄒陽喜歡什么樣的了。
于是他讓人去找,從一家象姑館里找到了這么個二分像、還有點小聰明的。
誰知那個陳瑞來橫插一腳,耽誤了時間,否則鄒陽早把人帶回去了。
煩,姓陳的沒一個好東西。
不過蕭序可不會告訴葉緋霜這些,他說:“我就覺得這人挺好看的,應(yīng)該能被鄒陽看上?!?/p>
葉緋霜這些天也讓人查了鄒陽以前的相好們,風(fēng)格各異,也沒有和陳宴長得像的。
她懷疑因為蕭序討厭陳宴,故意找了這么個人。
蕭序立刻又說:“阿姐,你別覺得可惜,等我找個更像的,再塞給鄒陽就好了!”
葉緋霜:“陳宴要是知道了得和你決一死戰(zhàn)?!?/p>
蕭序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陳瑞用二十兩銀子打發(fā)了那賣身葬父的男子。
回府后,他也沒把這事告訴陳宴。
沒辦法,這怎么說啊,搞不好又要挨他三哥一個大比兜。
但是他不說,不代表陳宴不會知道。
幫陳宴關(guān)注京城動向的探子磕磕絆絆地說著今日街上的爭執(zhí),冷汗流了滿背,但好在他們?nèi)由駪B(tài)平和,似乎并不在意。
有夢境在前,陳宴是真的很平和。
為了完成葉緋霜交代的任務(wù),他那天特意去找了鄒陽一趟。
鄒陽無比激動,笑容燦爛得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他還不太理解鄒陽怎么高興成這樣,晚上的夢就給了他答案。
夢里,私奔的鄒陽和他相好被抓回來了。
陳宴看見鄒陽尋死覓活要娶為男妻的那個人,有一張和自己有六七分像的臉。
他惡心得差點吐了。
結(jié)果當(dāng)然很慘——那個人的臉被劃了個稀巴爛,鄒陽被一群大漢凌辱而死。
但這也無法緩解他的惡心,感覺那口氣沒有出完,所以他睡醒后,胸口還悶悶的被堵著。
偏葉緋霜還一大早就派人來問,他有沒有夢到什么有用信息。
他過的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爛日子。
匯報消息的探子說:“鄭五姑娘替公子說話,把六皇子懟了一通?!?/p>
陳宴面無表情:“她為什么替我說話?”
探子:“呃……可能鄭五姑娘人美心善?”
陳宴捏了下眉心:“下去吧?!?/p>
探子出門前,聽他又問:“有青岳的消息了嗎?”
探子搖搖頭。
“繼續(xù)找。”陳宴說,“還是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是?!?/p>
陳宴又靜坐了一會兒,出了書房。
打聽到葉緋霜正在牌館里,陳宴就直接去找了。
蕭序看見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陳宴懶得搭理蕭序,直接和葉緋霜說正事:“今天早朝,我托幾位大人彈劾了寧寒青殺良冒功。”
葉緋霜讓虎子和狗兒出去玩,問:“結(jié)果呢?”
“皇上并未表態(tài),只讓人去查此事。我的證據(jù)其實已經(jīng)給的很全面了,還有鄭文朗這次剿匪帶回來的山匪,他們其中有些和大柱關(guān)系不錯的,作證說大柱村子里的百姓都是良民,但是沒用?!?/p>
葉緋霜明白了:“暻順帝這是不想很處置寧寒青。”
“你可知為何?昨晚,北地來了份急報,說北戎的大皇子海格圖帶了七千騎兵南下,進(jìn)犯云州?!?/p>
葉緋霜明白了:“暻順帝啟用了謝侯?!?/p>
“是,皇上命謝侯掛帥抗敵,這份詔令是今晨秘發(fā)的,當(dāng)時諸大臣還不知道,否則也懶得參寧寒青這一本了。”
“謝家是淑妃的母家,皇上重用謝家,當(dāng)然不會在這個關(guān)頭處罰寧寒青?!比~緋霜笑了一聲,“我說今日寧寒青怎么敢當(dāng)街貶損你,合著是被參了懷恨在心。也怪不得連太子的面子他也不給,這是飄了。”
“這就是寧寒青的底氣。他知道只要謝家不倒,他和淑妃就不會倒。”
“那寧寒青要是犯一個滔天大罪呢?謝家都護(hù)不住他的那種。比如通敵?叛國?謀反?”
“這些罪名分量的確夠,但是想讓他犯,得精心設(shè)計?!?/p>
“我從不覺得寧寒青好對付。他能和太子斗得有來有回,怎么會輕易栽到我手里。”葉緋霜說,“我早已做好了和他打持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就像當(dāng)初對我祖母那樣,我有的是耐心和精力?!?/p>
陳宴點頭:“嗯,不急,慢慢來,我會陪你一起?!?/p>
一直沒說話的蕭序驀得笑了一聲:“其實很簡單啊,只要陳公子你去向鄒陽賣個好,他不得喜笑顏開,把他爹的事兒全都向你吐個干凈?寧寒青必定元氣大傷?!?/p>
陳宴淡聲道:“蕭公子風(fēng)華絕代,你若摘下面具,鄒陽必定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到時候事半功倍,不如你去?”
葉緋霜:“……”
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