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說,“是,對方藏得挺深的,心眼子也多,被他擺了好幾道,那幾個大v嘴里也沒幾句實話……”
顧瓷現(xiàn)在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根本沒什么心情去聽這些廢話。
她不耐煩地打斷電話那頭人的話,“說重點,少說廢話?!?/p>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下,聽出她語氣很差,便沒再多廢話了,直接認真回道,“三小姐,我查到的人是……孟笙。那個私家偵探顧凡是孟笙的人,他們合作挺長時間的了,從去年開始,顧凡在孟笙手里掙了不少。在事情發(fā)生的前兩天,顧凡忽然出現(xiàn)在公寓附近,他給孟笙的工作郵箱發(fā)過一份,應(yīng)該是給孟笙確認后,才把那些照片發(fā)給那些大v,五天前,顧凡賬號里進了一筆5萬的款項,是孟笙的賬號劃過去的?!?/p>
孟笙!
又是她!
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
顧瓷的瞳孔顫了顫,腦袋一下就亂了。
上輩子她父親出軌的事情是在孟笙死后的第三個月才曝出來的。
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三年多的時間。
她本來也沒那么著急,就是打算解決了她和裴綏的事情后再去處理那個女大學生。
所以當這件事情曝出來的時候她真的很震驚,很意外。
卻根本沒往孟笙身上想,只覺得這一世很多事情都發(fā)生了改變,所以不足為奇。
沒想到是孟笙故意為之。
她呼吸急促,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認真捋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這件事情曝光之前,她是想利用范茹的抑郁癥自殺來給自己的畫展閉幕式增加噱頭話題,還能往孟笙和美術(shù)館身上潑一盆洗都洗不掉的臟水。
但范茹被調(diào)到別的部門去了,還變相地升職了。
孟笙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會把她爸的事捅出去,只為了報復她?
正因為她的一時歪念,讓她顧家短短幾天的功夫,損失上億,名譽徹底受損,連學校的家長都在開始抵制,三天前教育局就正式介入了,她父親顧原的校長之位被停職了。
相當于,她剛伸個手出去想給孟笙一下子,結(jié)果被她反手一巴掌外加一腳直接踢進了泥潭里。
即便是從泥潭里出來了,她身上乃至整個顧家身上的泥垢也沒有那么容易洗清。
至少都要有一兩年的沉淀時間。
多則五六年,更或者是十年。
這樣的結(jié)果讓她有些難以接受,好像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疼得她冷汗淋漓。
顧瓷的呼吸急促,眼前發(fā)暈,電話那頭久久沒聽到她的聲音,試探著問,“三小姐,您看,需要我做點什么把孟笙收拾一頓?”
收拾孟笙?
她的思緒漸漸回攏,眼底迸發(fā)出強烈的憤恨。
孟笙害她至此,還讓她昨天早上丟了那么大個人,她怎么能忍?
但她很清楚,小打小鬧根本傷不了孟笙分毫的,而且孟笙這個人,任何危機好像都能輕松跨過去。
一件兩件是巧合,可這么多事情,就不太可能是了。
但她又想不到孟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過,要收拾孟笙的手段也不是沒有,還不用它自己動手。
想到這里,她目光閃了閃,對電話里的人說,“這件事情你暫時不用管,我自有辦法,沒有我的吩咐,暫時不要告訴我爸媽他們,他們現(xiàn)在本來就焦頭爛額,分身乏術(shù)了。”
電話那頭的人,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么,應(yīng)了聲“是”就掛了電話。
和顧瓷解除合約后,美術(shù)館的事情一下就少了一半,只是場地和媒體那邊還需要重新溝通溝通,不過也不需要費太多事,畢竟違約金不是美術(shù)館出。
孟笙在四點后就沒什么事了,但因為要等裴綏,她也沒急著走。
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算了算時間給孟承禮還有孟識許以及秋意彈了個群視頻。
孟承禮現(xiàn)在不太能玩手機,有電話什么的,都是護工幫他接。
秋意接地是最快的,京市和巴黎有七個小時的時差,從視頻里可以看出秋意應(yīng)該是剛起來洗漱好的樣子,正拿著手機往廚房里走,準備做早餐。
丹麥那邊和法國時間是一樣的,但孟識許并沒有接到視頻。
三人就先這樣聊了半個小時,孟識許才加入進來,“剛剛在開會?!?/p>
解釋了剛剛沒接視頻的事情后,他就問起孟承禮的身體狀況,然后才視線輕移了下,手指輕觸,將秋意的小視頻眶放大了。
隨口問了一句,“你回巴黎了?”
秋意手上動作一頓,側(cè)頭看了眼手機,精準落在他那個小頭像框上,輕輕點了下頭,“嗯,你消息夠落后的,都回來有段時間了?!?/p>
“嗯,是有點落后了,下次我會早點問?!泵献R許不甚在意地問,“今年還回京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