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百媚一沾到床,便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嘴里含糊地嘟囔著什么。
許正松了口氣,直起身,感覺后背都有些汗?jié)窳?。他看著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葉百媚,皺了皺眉。
雖然想立刻離開,但看她穿著外套和鞋子躺在床上,實(shí)在有些不妥。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彎下腰,動作有些笨拙地幫她脫掉了鞋,露出了穿著絲襪的纖足。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上半身,幫她脫掉了那件時髦的呢子外套,露出里面貼身的羊絨衫,勾勒出窈窕的曲線。
做完這些,許正的臉上也有些發(fā)熱。他盡量目不斜視,拉過一旁的被子,仔細(xì)地給她蓋好,確保她不會著涼。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許正低聲說了一句,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他直起身,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zhuǎn)身的剎那,異變突生!
原本看似醉得不省人事的葉百媚,突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之快,完全不像一個醉酒的人!她伸出雙臂,從背后緊緊地抱住了許正的腰!
“許正!你不許走!”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急切。溫?zé)岬纳眢w緊緊貼在他的后背上,手臂環(huán)抱的力量大得驚人。
許正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了一跳,身體瞬間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傳來的柔軟觸感和溫?zé)岬捏w溫,還有她身上混合著酒氣和香水的極具侵略性的女性氣息。
“葉小姐!你……你干什么?!快松開!”
許正反應(yīng)過來,急忙低聲喝道,伸手想去掰開她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他的心跳驟然加速,血液似乎都涌上了頭頂。
“我不松!”
葉百楣反而抱得更緊了,臉頰貼在他的背上,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和倔強(qiáng)。
“許正……你別走……陪陪我……好不好?就一會兒……”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許正腰間輕輕摩挲著。
許正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血?dú)夥絼偟哪贻p男人。被一個如此漂亮性感、并且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這樣緊緊抱著,挑逗著,要說沒有一點(diǎn)生理反應(yīng)和心動,那是假的。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荷爾蒙的氣息,氣氛變得無比曖昧和危險。
葉百媚的主動和大膽,徹底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層上司與下屬合作者的界限。
她的吻開始落在他的后頸,她的身體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
許正的理智在一點(diǎn)點(diǎn)被侵蝕,身體的本能似乎在逐漸占據(jù)上風(fēng)。
他感覺自己的意志力正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妻子的“默許”甚至“鼓勵”,葉百媚的主動誘惑,酒精的催化……這一切似乎都在將他推向一個無法回頭的深淵。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也越來越熱。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轉(zhuǎn)身,將身后這個火熱的女人擁入懷中……
就在這意亂情迷、千鈞一發(fā)的時刻!
許正的腦海中,像是有一道冰冷的閃電驟然劈過!前世那些破碎而痛苦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洶涌而來——
他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妻子,那張被生活折磨得憔悴不堪、寫滿失望和淚痕的臉龐……
他仿佛又聽到了女兒們怯生生、帶著恐懼的哭聲……
他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種家徒四壁、債臺高筑、眾叛親離的絕望和冰冷……
他辜負(fù)了她們!他毀掉了那個家!他讓最愛他的人受盡了苦難!
一股透骨的涼氣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將他所有的旖旎念頭和生理沖動徹底澆滅!他的眼神猛地恢復(fù)了清明,身體也隨之僵硬冷卻下來。
不!他不能這樣做!絕對不行!
他重活一世,是為了彌補(bǔ)前世的虧欠,是為了守護(hù)現(xiàn)在的家庭和幸福!不是為了重蹈覆轍,再次陷入欲望的泥潭,傷害那些他發(fā)誓要守護(hù)的人!
“對不起!”
許正猛地低吼一聲,用盡全力,粗暴地掰開了葉百媚緊抱著他的雙手,然后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迅速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坐在床上,因?yàn)樗耐蝗粧昝摱@得有些錯愕和狼狽的葉百媚。
“葉小姐!請你自重!”
許正的聲音低沉而嚴(yán)肅,“我們這樣不好!非常不好!你是有丈夫、有家庭的人!我也有妻子,有九個女兒!我們都有自己的責(zé)任和底線!不能做這種糊涂事!”
葉百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嚴(yán)厲拒絕和冰冷態(tài)度弄得愣住了。她臉上的醉意和媚態(tài)似乎瞬間消退了不少。
她看著許正那清明而堅定的眼神,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帶著幾分苦澀和譏誚。
“許正……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什么都瞞不過你?!?/p>
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語氣變得直接起來,仿佛破罐子破摔。
“你知道的,我老公萬富貴,他讓我接近你,討好你,就是想借你的種!他看中你的能力,你的基因,想讓我給他生個優(yōu)秀的繼承人!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跟誰上床!只要我能懷上孩子,最好是兒子,他不僅不會怪我,反而會高興!會獎勵我!你明白嗎?”
她說著,忽然又往前傾了傾身體,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許正,語氣帶著蠱惑。
“而且……你這么聰明,難道沒看出來嗎?今天……清魚姐她是故意的!她故意留我吃飯,故意灌我酒,故意讓你送我回來!她什么都明白!她根本就不在乎!她甚至……可能還盼著我們發(fā)生點(diǎn)什么!她都不在乎,你還有什么好顧慮的?還有什么負(fù)擔(dān)?”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直白,試圖用這些赤裸裸的現(xiàn)實(shí)擊潰許正最后的心理防線。
然而,許正聽完她這番話,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
“正是因?yàn)槲抑狼弭~可能‘不在乎’,甚至可能‘希望’如此,我才更不能這樣做!”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地看著葉百楣:。
“這不是負(fù)擔(dān),這是責(zé)任!是對我妻子的尊重,也是對我自己的尊重!利用她的善良和內(nèi)心的痛苦來滿足一時的欲望,這種事,我許正做不出來!”